第9章 过往

侍卫领着皇甫惊云去外面的院子里放风筝。

沈明月则是在自己的院子一直等候，按照时间来算。

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到了才对。

沈明月还怕柳芸会出尔反尔，正准备去问，谁知几个人抬着一人便进了她的院。

看着地上浑身是伤，甚至身上连一块好布都没有丫头，让她心里一惊。

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让沈明月觉得柳芸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凌乱的头发以及一些还在流血的伤口，这分明就是昨晚打的。

他们拿捏不了她，于是就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小乐的身上。

“去，去找大夫来。”

“是。”

几个人离开，沈明月这才敢大着胆子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捏着手腕与大腿，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是这膝盖受到外力的打击，里面恐怕已经骨裂。

但是还好并没有直接断掉，养一段时间虽不能恢复如前，但也可以行走无误。

感觉到疼痛的小乐直接被疼醒，睁开眼一见是自家小姐，这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小姐，小姐，奴婢可算是见着您了，小姐。”

小乐激动得眼泪止不住得流下。

沈明月却在一旁及时劝阻，“不要这样，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情绪起伏不要太大，不然会更疼。”

这些伤口大部分都才刚刚结痂，动作只要稍微一大完全有二次受伤的风险。

她作为一个医生，实在是没办法看着不管。

小乐连忙点头。

“奴婢听小姐的，奴婢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奴婢这辈子能够再看到小姐，奴婢就是死也心甘了。”

沈明月对她并不如像以前那般亲密。

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丫头没有坏心，不然这身上也就不会有这么重的伤。

“沈国公告诉我她给你派了新的活儿，你为何伤成这样？”

“小姐……”

小乐一听，这脸上便是心疼。

“小姐，如何能够信得过国公爷的话，从前便是对小姐不闻不问，

夫人将奴婢带走后，又怎会容得下奴婢，奴婢无非就是当他们发泄的物件罢了。”

她尽管是心有不甘，但一个贱籍离了沈明月，唯一的去处不是被卖进窑子里也就只能留在国公府。

而她又是沈明月得贴身婢女，本就不受宠，在这国公府更是无人会在意她这样的丫头。

这手底下的奴才们对她也是可以随意的欺辱，打骂，何况柳芸还授意于他们。

对她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如今便也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夫人昨日原本是打算将奴婢卖出去的，但不知为何却突然改了主意，其实奴婢也就是贱命一条，小姐何必如此费尽心思。”

她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明月得时候，心里真是感动得不得了。

可却又很担心，得罪柳芸她们即便是在这东宫太子府内，她也有本事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启禀太子妃，太医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给她好好的瞧瞧。”

“是。”

侍卫领着太医进院子，沈明月担心她省去了那些礼节。

太医经过仔细的查看后，解释。

“回太子妃，她身上的伤倒是无大碍，多养几日便可慢慢恢复，只是这腿伤，恐怕是……”

他并不擅长接骨，何况她的腿也没有完全断掉。

若是要重新接上，就必须得将原本的骨头敲断，可这样的疼痛加上她这样的身子，压根儿就承受不住。

“无碍，你就照着你的方子开，至于这腿，本太子妃自会想办法。”

“是，臣告退。”

太医离去，沈明月直接命侍卫将小乐抬到旁边的房间去照顾。

她有很多事需要从她的嘴里才知道的清楚。

这些记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何况还只是在那个破院子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听起别人说的，她并未真正的亲眼见过。

哪怕是有，也只是国公府的那些小姐们来找沈明月得麻烦和欺负她罢了。

小乐安顿好之后，沈明月坐在房间里只有在空无一人状况下才敢将腿露出来。

这腿比他想象当中的要严重，但也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解决的多。

至少可以不用开刀的方式来解决。

沈明月捏着脚踝没有任何的知觉，甚至可以看见一点淤血的存在。

两条腿也是肿胀，疼痛，水肿的十分明显，甚至还有一部分的瘙痒感。

这是很明显的下肢静脉曲张。

原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出门的机会，再加上长期不动，被人绑着欺负，时间一长没病都得有病。

而沈明月就这样躺了几年，想恢复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身体早就已经习惯现在这个样子，她只能开始慢慢的适应。

现下这件事并不是最为主要的，她要弄清楚沈明月是如何受伤的。

总不能是平白无故的。

“来人，推我去小乐那里。”

“是。”

隔壁的房间整理的非常干净，小乐见她来了之后，立马想起身，可是腿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想起大夫说的那些话，她就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死。

这样的残废，留在她身边还有什么用？

“你别着急。”沈明月见她紧张又痛苦，立刻解释，“它会好的，好好养养，也不用在乎那些虚礼。”

“我来是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还在记忆里她居然有这一部分的记忆，但是却很少，都是别人的道听途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但小乐不一样，从小就在她身边，许多事都是由她去周旋，自然是会知道更多的秘密。

“小姐，想知道什么……”

“我的腿，以及过去的一切，我什么都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管是什么。”

“只要是与我有关的东西，都告诉我，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乐望着她，原是不打算在将这些伤疤揭开。

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提到这些事。

可现在她既然想知道，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什么。

这本来就是她应该知道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