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蛮夔坊,如意阁的柜台被一双拳头砸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你们如意阁什么意思!”
“一座二阶上品灵山明明只需五十万点贡献,你们收了我六十五万贡献也就罢了!”
“这才过了两天,又说这灵山被别人买走了?!”
余阳怒不可遏的吼道。
让原本嘈杂鼎沸的如意阁顿时静谧无声。
柜台后,如意阁的俸行弟子也吓了一大跳,随着众人注视过来的目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伱、伱吼什么啊!”
“大不了给你换一座上品灵脉就是了!”
“又不是不给你兑换上品灵脉!”
合欢宗炼气巅峰弟子何靖有些恼怒,顿时指着余阳说道。
何靖完全没想到,身为堂堂四阶宗门出身的他,有一日会被一个外宗修士搞得如此没有脸面!
常年养尊处优的内心,立刻便感到一阵“威严扫地”的屈辱!
“伱听清楚!我就要那座灵脉!”
“而且那座灵脉上还有二阶妖兽,我这几日就是去跟妖兽谈判去了!”
“我不管伱收了多少好处,总得讲个先来后到之礼吧?”
“如果伱敢将此灵山另卖他人,信不信我去合欢宗的执法峰告你去!”
“哼!”
说到这里,余阳冷哼一声,“即便我不去告,别人也休想霸占那座灵山。”
“那里可是有着数头二阶妖兽以及数十头一阶妖兽存在,除了我们,别人去了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啪啪
余阳的话音落下,一道突兀的鼓掌声以及大笑声忽然传出,一人穿过人群来到余阳的对面,“道元百宝阁的掌柜好大的威风呀!”
他的语调极尽阴阳怪气,言语中也充满了揶揄讥讽。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小小的道元教是满门筑基的二阶宗门呢!”
“呵呵”
“不过是個从青元剑宗被人撵走的丧家之犬罢了!”
“我孙家身为二阶家族,尚且不敢如此豪横霸道!”
“不知你们一群炼气废物,是如何敢如此嚣张的!”
“至于那群妖兽,就不劳伱这个炼气废物操心了。”
“我孙家已经通知了合欢宗的一位金丹老祖处理!”
此番话说完,那身形略微佝偻的老者抖了抖宽大的袖袍,双眼内迸发出阴森可怖的目光,“偌大一个引劫山都被开辟之战征服了。”
“一群二阶妖兽还敢盘踞于此,简直跟某些不自量力的宗门一样,均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玩意!”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语,说的可谓是又毒又辣。
余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对方乃是筑基中期修士,他自然明白闹翻脸也讨不到任何好处来。
只能强压心头怒火道:“前辈大名,如雷贯耳。”
“伱孙家的确是二阶家族不错,但也得讲点道理吧?”
“明明是我道元教先定下这座灵脉,贡献点也给了,哪有人这样半道截胡的?”
“你我两家既无远仇,又无近怨!”
“前辈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再一个,说一千道一万,咱们都是来引劫山讨资源的外宗修士,谁也不比谁高贵!”
“如果我们道元教是一群丧家之犬,那您的孙氏家族又该是什么呢?”
“难不成您的意思是想说,在场的诸位道友,都是一群惶惶不知终日的丧家之犬麽!?”
“我就不信了,我若真去了合欢宗告发此事,合欢宗还敢明目张胆包庇此事不成?”
“那他堂堂四阶宗门的威信何在?!”
余阳一向是个机灵之人,眼下形势比人强,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死咬“有理的事实”!
这番话说完,如意阁的大殿内霎时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来。
虽然没有明言不讳,但暗中都在指责孙家不地道。
仗势欺人。
且不提这件事余阳本就占理,单说如今在大殿内的数百个修士,那可近乎一半都跟道元百宝阁打过交道。
无论是高价卖妖丹,还是低价买贡献点,多多少少都曾受过道元百宝阁的恩惠。
此时此刻,人情世故便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再加上,孙家的霸道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仗着孙家的三个筑基修士,孙家族人可没少在蛮夔坊中作威作福,另一半虽然没跟道元百宝阁打过交道,但却出于看不惯孙家所作所为,同样站在了讨伐孙家的一面。
事情突然两级反转,令孙岸福有些措手不及。
他此时突然体会到了刚才何靖的感受。
明明是一帮炼气蝼蚁,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他筑基修士的权威!
“真是该死!”
孙岸福心中暗恼,尤其是对余阳,已经起了杀心。
他突然暴怒说道:“放肆!”
“讲理?你当这是凡俗界麽?”
“还讲理?凭你一个炼气蝼蚁也配?!”
“简直可笑!幼稚至极!”
“在修仙界,谁的境界高,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大,这!便是理!”
“这座二阶上品灵脉我孙家要定了!”
“伱又能奈我何?!”
孙岸福一怒,大殿内再次寂静下来。
柜台后的何靖脸上也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同样斜着眼睛用一种轻蔑的余光望着余阳。
余阳双拳紧握,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看那样子,应该是决定去合欢宗的执法峰告状去了。
孙岸福与何靖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毕竟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合欢宗出于颜面,也很有可能不站在他们一方。
“余道友请留步!”
何靖高呼一声。
即将出了大殿的余阳站定,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就笃定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不敢将此事闹大。
回过头来,余阳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一脸的阴沉。
道:“何执事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带到。”
何靖沉默不严,反倒是孙岸福接过了话茬,“既然伱不肯退让,那便按照传统,比试定胜败吧!”
“三局两胜!”
“也别说老夫欺负伱道元教,与尔等比试的,乃是我孙家的明字辈!”
“若伱道元教输了,就心甘情愿的乖乖让出这座灵脉!”
余阳呵呵一笑,“你当我傻?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为何要跟伱们比?输了我要将此灵山拱手相让,可若是赢了,我道元教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听到余阳的话,孙岸福不由昂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伱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你们道元教,没有赢的可能性!”
“既如此,那老夫便划下道来,若你们道元教赢了,我孙家不仅从此退出引劫山,消失在众人面前。”
“还愿意将此次兑换灵脉的六十万贡献点尽数双手奉上!”
孙岸福一脸胸有成竹、吃定道元教的模样。
余阳闻言,愈发恼怒,指着何靖骂道:“好个贪墨成性的合欢宗弟子!我道元教出六十五万贡献点,他孙家仅出六十万贡献点!”
“若说伱没有收受好处,与孙家沆瀣一气,我想不出伱为何要将灵山卖给孙家!”
何靖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顿时急吼吼道:“余阳!伱少血口喷人!我何靖根本不是那种人!”
“伱若是怕了,就明说罢!”
“何必如此侮辱诽谤于我!”
“既然怕了,就不要在这里滋事生非,这灵山合该人家孙氏一族获得!”
事已至此,众人皆血勇上头。
余阳也明白,若是不赌,显然会授人以柄,只能怒道:“做一场便做一场!”
“谁怕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