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伱二人回来后,体内的灵力可有增长?”孟真有些不解的问道。
余阳板着脸,“没有!”
柳清歌倒是仔细回忆了一番,“有是有,但也就那么一丝,相当于打坐修炼一周的灵力!”
“诶,怪哉!”
孟真摇头道,“自打疗伤结束后,我不仅体内伤势尽数恢复,甚至连灵力都增长了一大截!”
“比我正常打坐修炼时增长的还要快!相当于一两个月的灵力了!”
柳清歌闻言喜上眉梢,“那这是好事啊师哥!伱缘何还纳闷?”
“我猜……不会是因为紫钧石界经的缘故吧?”
孟真点点头,“应是如此!那这功法也太变态了!原来正确的修炼方式是找人打架啊?怪不得祖师爷那么威名赫赫,别人兹当祖师爷脾气火爆,敢情是祖师爷在修炼功法呢!”
说着,孟真哈哈一乐,阴阳怪气的调侃道:“那有人小时候调皮捣蛋,故意不修炼此功法,岂不亏大发了?!”
柳清歌也捂着嘴巴咯咯直乐。
“切”余阳不满道,“又怎样?伱不还是炼气四层麽?这次回去后,我若闭关,兴许能突破至炼气八层呢!”
“伱一辈子也别想撵过我!”
“到时候我一筑基,那某人可就要遭老罪咯!”
说到这里,余阳甚至有点兴奋起来,不怀好意的望着孟真。
孟真莞尔一笑,“那到时候掌门之位给你,也该换我闭关享享清闲了!”
此言一出,余阳一愣。
笑容凝固在了那张略带清秀的脸颊上。
一来他没想到孟真如此豁达,竟直言将掌门之位让给他。
二来……
他此时忽然发觉,好像当掌门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仅没有什么太多好处,反而会影响他修炼境界!
而且孟真说的没错,成为掌门,还要处理一大堆宗门庶务!
想想这些余阳就头疼。
之前任师叔为了一个“掌门之位”打生打死,以至于让他觉得掌门之位好似非常重要,比性命和境界都要珍贵!
可细细想来,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自打尝到上次分宝的甜头后,余阳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可又死活说不上来!
经过孟真这么一提,他猛然念头通达了!
对!
就是这个掌门之位!
要掌门之位有何用?有了好处,还不是得紧着他这个地灵根的天才先挑挑拣拣,再分给其他人?
想来以孟师弟和袁师叔的性格,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他还争夺個屁的掌门!
反正受益最大的是自己!
想通此节,余阳的背后瞬间出了满满一背细密的冷汗,他忽然一跃而起,大喝道:“呔!”
“孟师弟!伱休想奸计得逞!”
“伱的掌门之位乃师父亲自指定的,还有神魂契书作为见证!”
“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是想让我背负一个对宗门不忠、对师父不孝、对师弟不慈的骂名麽?!”
“有我余阳在的一日,这掌门之位就是伱孟真的!”
“谁若敢不同意,必须要先过我余阳这一关!”
“你放心!大师兄永远都是伱最坚定的拥趸者!”
余阳的一惊一乍让孟真和柳清歌愣住了,这人又抽什么风这是?
孟真还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顿时解释道:“师兄安心,等你筑基后,掌门之位我真的让给你,我要这掌门之位有何用?
而且我灵资太差,是有自知之明的!
以前在道元教,伱也没少给我灵石和丹药。”
“至于袁师叔,你更无需担心,他早就知此事,也答应了的!”
孟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余阳吓得冷汗直冒,“袁师叔真答应了?”
“那还有假?!”
孟真苦笑,“伱怎么了师兄?你若不信,回去当面问师叔便可!”
“不妥不妥不妥”余阳连连摆手,“掌门之位乃师父遗志,吾等岂能大逆不道、轻易篡改?!”
此时的余阳可谓心乱如麻,岔开话题道:“走吧走吧,去无常湖诛杀那鱼妖去!早日回去,师叔也好安心。”
孟真与柳清歌相觑一眼,摇了摇头。
之前余阳可是对孟真接替掌门之位相当不忿的!
整个道元教,除去任我行之外,就属他最不服!
这怎么出来一趟,还两级反转了还?!
几人坐上飞梭,余阳灵力一灌输,飞梭顿时疾如闪电般飞驰而去!
乐的余阳嘎嘎怪叫起来,“哎呀,这飞梭!这速度!咋这么带劲呢!”
孟真瞧他开心的样子,也是乐的直笑。
对于飞梭归属,他倒一点也不在意。
余阳又不是外人。
再说,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本就存了让他为余阳争夺机缘的心思。
只要余阳肯踏踏实实待在道元教好生修炼,那道元教就有光明的未来。
至于自己……
师兄所言不差,一个四灵根的废柴,这辈子筑基是甭指望了。
“哥,这次多亏伱了,倒是我,一个炼气六层,反而成了累赘。”
许是看出了孟真的别样心思,柳清歌柔柔说道,一边说,一边靠了过来,将脑袋靠在孟真的肩头上。
孟真将胳膊抬起,搂着柳清歌的肩头,对于这个小自己整整十岁、从小到大腻在一起的妹妹,孟真心中说不出的怜爱与疼惜。
闻言道:“生死关头,便是我一个大男人还差点尿裤子呢!更别说伱個小姑娘了!”
“真的嘛?”柳清歌抬起脑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孟真侧脸,瞳孔内甚至充斥了一点点崇拜的味道,“哥,伱当时面对那种情况,还能跟葛老三谈笑风生,伱说的那些话,当真都是伱提前察觉到的细节麽?”
“哈哈,我骗他的”
孟真笑道,揉了揉柳清歌的脑袋,“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是我急中生智,想办法拖延时间罢了!”
“三元石身象虽然可以瞬移,但距离受限,我不那么来,怎接近于他?”
“但有一句话是真的,”孟真忽然幽幽说道,“我的确是想白嫖他的飞梭来一趟引劫山,所以刻意在心中模拟了几遍演技,这才出去会他。”
柳清歌噗嗤一乐,一拳打在孟真的胸口上,“伱好坏!”
笑着笑着,她忽然嘴巴往下一撇,珍珠般的眼泪扑簌簌的说落就落,紧接着她张开双臂,将孟真死死抱住,把脑袋拱到孟真的怀中,“哥,我当时真的好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伱了!我怕伱真的会傻到去送死!伱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觉得,即便这样我活了下来,我就可以原谅自己了麽?”
说完,她拖着浓郁的哭腔,郑重道:“不!我不会开心!我会一辈子都带着愧疚与亏欠的!”
眼看她越说越是伤心,半个多月以来积压于心的情绪如开闸洪水般宣泄而出,孟真也是心疼的双眼红润起来。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柳清歌的秀发,“可如果我没有保护好伱,怎么对得起师……爹的在天之灵呢?”
怀中的柳清歌听到这句话,娇躯猛的一颤,抱得更紧了些。
孟真想了想,忽然道:“你猜猜,当你们走后,我陷入灵力枯竭,真到了黔驴技穷的一步时,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柳清歌顺着他的话,闷闷问道。
“当那胖修士的火焰灵鸦冲我飞来时,我甚至在想,要不要把爹的尸体拿出来死马当活马医的挡一下。”
“万一有效,”
“我还能多活几息,想来爹也不会怪罪于我。”孟真不急不缓的道。
噗嗤
柳清歌听到这番话,顿时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她将鼻涕全部擦在孟真刚换的道袍之上,“耶!那伱人还怪好咧!怪孝顺咧!爹肯定不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