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宗祠殿,漫天雪花飘零而至。
又是一年二月中旬。
身处灵山之上,愈发觉得寒冷许多,孟真不由缩了缩脖子。
哈出的气,都凝结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状。
孟真朝着山巅之上走去。
身为一教掌门,虽然需要管理许多庶务,需要具备开阔的胸襟,需要照顾每一个成员,需要为宗门着想付出。
但也有许多令人羡慕的好处。
可以享受到独一无二的资源。
譬如整个灵脉之上灵气最为浓郁的一间灵室。
本来柳老怪还不愿意让出,是袁德厚和余阳二人据理力争,柳老怪这才愿意让出一小部分山巅部分,给孟真来当作灵室。
灵脉庞大,并不是随便哪里都可以被开辟成为灵室的。
犹如人之身体,五脏六腑、经脉窍穴,那都是有固定位置的。
其余之地,虽有灵力,但过于稀薄。
只能被开发成为灵田或者用来建造成为大殿。
而一般情况下,灵气最为精纯、最为浓郁之地,都是在灵脉的最高处。
好比如今为孟真开辟出的灵室,里面还布置了一座小型聚灵阵,就会让这间原本就灵气浓郁的灵室,所产出的二阶上品灵力更加持久和稳定。
不会说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而导致突然变成了二阶中品灵气或者下品灵气。
而除此之外,成为掌门还有一些好处,那就是掌握了分配修真资源的最高主动权。
譬如上次从灭掉孙家得到的两枚极品筑基丹。
如今就在孟真的手中。
这本来是韩鸿樵为了救孟真而补偿给孙家的,如今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孟真的手中。
当真是令人感叹命运的无常。
袁德厚不止一次,想要将筑基丹分给任我行一枚,毕竟任我行已经炼气九层了。
虽然还没有炼气大圆满,但也相差无几。
想让任我行先筑基。
但孟真心中不想,便一直拖着没给。
说实话,他能压住心中怒火,不杀这个老登已经算是给袁德厚等人的面子了。
要不是看在任我行此次也是为了救他而来,他早就出手做掉任我行了!
当年的“割首之仇”别人可以忘了,他可一点也没忘。
只是让他无奈的是,整个道元教,也只有柳清歌一个人支持他。
不过,
孟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之所以不愿意给筑基丹,也只是想冷落任我行一段时间罢了。
如果任我行能跟他说句道歉服软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原谅这个曾经为宗门奔波的师叔。
可偏偏任我行的性格火爆刚烈,来了这么久了,也从来没跟他正式道个歉,认个错。
即便孟真为道元教拼来这座二阶上品灵脉,好像也不足为道似的。
这如何能不让孟真心中憋气受闷?
反正任我行距离炼气大圆满尚需一段时间,即便炼气大圆满了也得沉淀几年才可以尝试突破筑基,故而孟真才不打算这么早就将筑基丹给他。
主要是孟真才炼气六层,这筑基丹放在他身上,一点用也没有。
至于另一颗极品筑基丹,孟真肯定是要为大师兄余阳留着的。
余阳身为地灵根的天才,跟着他实在是吃了太多苦头了。
为了防止余阳将筑基丹私下给任我行,所以孟真干脆两颗都带在自己的储物戒内。
谁也不给。
嗡嗡
刚走到灵室外,孟真的储物戒内突然传来异动。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道传音玉符。
“唉”
孟真轻叹摇头,只能朝着山腰折返。
来到一处孤僻的小院外,左右看了看后,才推门而入。
这种小院,醒龙山上很多,由于人少的缘故,大家也住的很分散。
不过这些小院都是凡人建造的,并不结实,扛不住法术之威。
不像是筑匠师建造的神霄殿,那种大殿,一般的炼气修士拼尽全力,也难以摧毁。
筑匠师也属于修真百艺行列,跟炼丹师、炼符师、炼器师、炼阵师、灵植师、灵儡师、御兽师……一样。
大部分都是散修才会学习这些修真百艺,用来换取修真资源。
不过引劫山属于新开辟的人族领地,导致筑匠师和灵植师一下子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那报酬跟着也是水涨船高,极为昂贵。
来到屋内,香气扑鼻。
八仙桌上,尽是一些好酒好菜。
有一可人,身着红妆,羞赧的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孟真。
跟洞房新娘,也就差一块红布。
孟真拿起筷子,吃了一颗花生米,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随后说道:“今日饮酒太多,就不吃了。”
说完,抬手打出一道灵气。
屋内顿时黯淡了下来。
接着孟真来到可人身边,将其环抱于怀,放入床上。
床幔缓缓落下,床内传出一道嘤咛之声。
……
翌日。
朱萍韵从被窝中钻出,望着孟真熟睡的脸颊,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
她伸出藕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么望着孟真,痴痴的笑着。
随后一根玉指放在孟真的脸上,抚摸着他那刀削斧刻般的轮廓行走。
“别闹。”
孟真被她弄的痒痒,一翻身,在朱萍韵的惊呼声中,再次被翻红浪。
一盏茶后
朱萍韵再不敢耽搁,急忙穿好衣服,忙碌起来。
一个时辰后,她端着自己熬好的羹汤,来到孟真身边,温柔道:“孟郎,起来喝点再睡。”
随后一勺一勺的舀起来,吹了又吹,自己先试试不烫了之后,再喂给孟真。
真别说,这个大姐,是会疼人的。
将孟真伺候好后,朱萍韵才认真梳妆打扮起来。
“孟郎,快起来吧。”
“今日我要去给师叔奉茶的。”
朱萍韵喊道。
孟真亦是无奈,只能翻身起床。
朱萍韵开始为他更衣,总算让孟真也享受了一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感觉了。
二人联袂来到神霄殿,此时众人已经来到。
任我行和袁德厚坐在椅子上,其余人都站在大殿中央。
见到孟真与朱萍韵结伴而来,而且朱萍韵还特意挽了一个妇人髻,众人早就咧着嘴偷笑起来了。
只有柳清歌抿了抿薄唇,神色略有一丝复杂。
倒并非她也暗中喜欢自家师哥,只是有一种好似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物事的感觉。
“袁师叔。”
朱萍韵来到袁德厚身前,缓缓跪下,双手端着一杯灵茶。
袁德厚乐的哈哈大笑,“好好好,小朱快起身吧。”
说着,袁德厚拿出一个灵石袋,“这里面是五万枚灵石,小朱可千万别嫌少啊。”
朱萍韵吃了一惊,脸红红道:“太多了,师叔。”
“不多,一点也不多。”
袁德厚不由分说塞到了朱萍韵的手中。
随后,朱萍韵又同样跪在任我行面前,“任师叔。”
任我行笑的比袁德厚还要声大,直接拿出一颗丹药来,“这可是极品的驻颜丹,我只有一颗,伱也不要嫌弃。”
“驻颜丹!”
这玩意一拿出来,别说朱萍韵了,就连柳清歌和廉晓愚也一时间意动不已。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修,可以拒绝驻颜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