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和HELEN

我和HELEN

朋友是什么,不必事事必到,在我想找你的时候,我能找得到你,足以。

今年我和Helen已经认识十五年,今年,我和Helen已经认识十五年了。

那年,我读高中。那年因为中考成绩不好,家里人有很多想法,有想让我去读职业技术学校,有想让我直接不要读书了。我记得最后好像是爸爸不知怎么的了,突然决定让我继续读高中,在我们当地的一所民办中学给我报了名。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还不认识Helen,甚至都不曾打过照面。后来到了二年级要分班的时候,我和Helen分到了一个班级。

分到一个班级之后,巧的是经过几次的座位调整,我和Helen变成了前后桌,我坐在她后面。我原先因为听别人的说道,一直对民办学校有误解,认为这里的学生都是学习成绩不好,每天都只爱玩乐,不喜学习。可我自己亲身经历之后,发现也并不都是那样。这里有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的学生,也有成绩不好但仍爱学习的学生。Helen是那种普通的学生,没有让人觉得她会是那种学习成绩会很好的学生,不过她却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成绩,直到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再到后来,经过多次座位调整,我居然和Helen变成了同桌。她对待学习的那股狠劲也感染到我,我常常会跟她探讨很多学习上的事。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聊一道语文题,我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她有些怀疑的语气问:“这句诗是描写冬天的吗?”我有些讶异和不屑看着她说:“难道不是吗?”或许她被我当时的表情和口吻刺激到了,觉得不舒服,就转过头去不再理我了。而我那时只是觉得她怎么可能会把那句诗的意思弄错呢,并没有再多别的意思,但或许我的语气让她不快。

再到后来,再分班。虽然我们还在一个班,但座位已经很远了。不过那时候小男和班上的一个女孩谈恋爱,那女孩和Helen是好朋友,小男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

我记得有且就那么一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玩,说的好听点,就算是一次郊游吧。我们放了学,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骑了好远,好像都到开发区了,我们在一处有树,有草有石头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现在还真想不起来我们当时是因为什么出去的,那天又都聊了些什么,还去了哪里,不过那天我们返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男送他女朋友回家,我就送Helen回学校,因为她当时是住校的。

再后来就到了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们好像很少说话了,互动的也少了,究竟是因为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只是高三最后的那一段时间,我记不得有哪些印象深刻的事了。

高考之后,Helen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她选择了复读。这些事情我后来是听另外一位女同学告诉我的,因为后来我总会向她打听Helen的消息。可是后来我又是怎么和Helen联系上的,我也忘了。不过我们联系上之后,我们会互相互写信。那些往来的信件还都整整齐齐的躺在我的文件夹里,只不过都懒得再看了,若不是翻到,都不会记起。

Helen复读期间我有去过她的学校看她,那时候的她自信有精神,我都没想到她复读的状态这样好。她在复读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她说这样可以方便学习,她做事情总是有一股拼劲。一年后,Helen考到了大学,开学那天,我有跟她一起,还顺带的看了看女生的宿舍是什么样子的。

我最难忘记的是Helen读大学一年级时,某天的雨夜里,她撑着雨伞,站在新篮球场边,看向远处的高山,放声的哭泣。我看不到她的眼泪,我听得到她的哭声,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听得到她的心碎。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开口说话,就只站在她旁边陪她看这雨夜的水,听这雨夜的风。

毕业之后,我们都要工作了。Helen去了外地,我还在原先的城市。自己还是蠢笨,一直混的也不怎么好。我在Helen身上看到最大的品质就是希望,总感觉她会完成很多本来看似她不会完成的事情。比如学业,比如事业。

Helen后来回到我们的城市工作了,因为她要结婚了。Helen结婚那天我还在上班,我特意在十二点的时候跟单位的同事打了招呼说要出去一会儿。我赶到酒店的时候,他们正在台上举行那些婚礼的仪式,我站在人堆里,她刚好转头过来看到我,她有些惊喜的向我挥了挥手,我们相互点了点头。开席的时候,她还特意跑到我这桌要她的亲戚多照应着我。我觉得现在的婚礼大都是一个样子,又无聊又烦的。

步入社会工作之后,我们的时间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每天没干什么,一天就过去了。尤其当你们的工作生活之中没有太多交集的时候,往往毕了业,大家的友谊就开始慢慢的割裂,毕业之后就再难相见,因为你的生活中再难出现彼此,会有新的朋友替代掉之前的朋友。

其实后来,直到现在,我和Helen的联系也很少的,因为我们工作不同,人际关系也不同,能在一起聊的话题似乎也不多。像是我之前好一段时间在外地,还有她生小孩,这许多事情我们彼此都不知道,通通都是过后有机会了才了解到这些事情。

说真的,也许和别人,这样少的联系,我可能真的就觉得我们关系慢慢就流逝了。可和Helen我只会觉得我们平时虽然很少联系,可每联系一次,我们的友谊似乎又厚实了一些,因为我们虽然联系少,可我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系。仔细想想,从读书到现在,Helen是和我一直有保持联系最久的朋友。有些人,或许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但却分开之后,再也无法联系,因为你找不到任何联系的理由。而我想找Helen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会因为心情不好的事,会想到要找Helen,会因为有开心的事,想要告诉她,会想跟她说说,因为我想她是不会因为我说的任何事而拒绝我的朋友。她应该不会看不起我,她应该不会笑话我,她应该不会轻视我,她应该不会不理我,她应该会为我开心,她应该会为我加油。每次和她聊天过后,我都会如同重获新生一般,对生活又充满动力。

生活就是未知的过程,Helen最近似乎也因为生活中的一些不愉快而烦恼,她联系我时我是开心的,不过她的烦恼也让我替她有些担心。好在我相信她能处理好,好在她还能跟我说说,这就不会很糟糕。我不一定能帮她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但我愿意听她吐一吐那些不愉快。

她总说对我抱歉,说我在外地的事情她没有帮我,我就说她,你那么多的事我又哪次帮过你。朋友是什么,不必事事必到,只要我想找你的时候,我能找得到你,足以。

今年,我和Helen已经认识十五年了。虽然我们平时各忙各的,各做各的事情,没有那些世俗的客套。逢年过节似乎也没有过问候和祝福或是来往,可是在我想联系她的时候,她是一定不会推诿的,她一定会愿意听我说一些事,帮我开导。因为她愿意相信我,我也是相信她。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说,要不就暂时记到这里,反正日子还长,再过些年头,再来说说。

谢谢你,Helen,我亲爱的朋友,为我们干一杯,愿你接下来的日子都会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