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张征一脸严肃的对大家说道:“兄弟姊妹们,和大家说一件事,有一队匈奴骑兵二百多人,现在已经在我们西边三十多里处安下了营寨,明日午时就能杀到我们这里。
到时候他们那么多的骑兵只要一个冲锋,我们就可能都会死在这里,而我们辛苦建立的这个安宁之地就会变成一片废墟瓦砾。
所以,我今夜要夜袭敌营,但是只要是有战事,就难免死伤。有害怕的、不想去的,我不强求,我会给你食物,让你离开这里,去他处谋取生路,有要离开的吗?”
半晌下边鸦雀无声,没人回答。
张征看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好,既然没人离开,那我们就团结一致,消灭这些敌人。我等同生共死,与敌决一死战。”
“战,战,战”
下边不管男女,尽皆大声呼战。
这时,张征命令道:“徐惑,你负责分发弹药,每个人一个基数十五发榴弹,一柄长刀,一把长矛,两块肉干,一竹筒水,一个火折子”
徐惑听到后领命道:“诺”
张征再命令:“杨泽,你带着你们组把两辆马车再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就套好马匹,把那四门炮都给装上,每门炮配二十发炮弹。”
杨泽应到:“诺”
张征再次命令:“肖莺,你带领后勤组,先准备食物,让大家吃饭。”
肖莺应到:“诺”
张征听到肖莺回复后,说道:“好,大家都去准备,吃完饭后准备出发。魏贺、杨钰随我来,徐惑一会你分发完弹药也过来。”
徐惑应诺后,直接去分发弹药去了。
魏贺和杨钰跟着张征来到了平时他们商量事情的地方,三人各自找个竹凳坐下。
张征对魏贺说道:“子晖,你把匈奴人的情况也向杨公说一下。”
这边魏贺就向杨钰介绍敌情,他这边还没说完,徐惑已经分完了弹药,来到了这里。
这些平时常备弹药,除了巡逻和守卫人员执行任务时携带之外,剩下的都在山洞里一个用竹墙隔离出来的弹药库里存放。
弹药也不是散放的,而是在用粗麻布做的披挂式弹药袋里面装着,放在竹架之上的。
使用时,直接披挂在身上就可以了。
这弹药袋披挂在身上后,胸前四枚,后背四枚,后腰处各有一枚,两条大腿外侧各有两枚,腹部横置一枚。
这些弹药在麻布袋中都是独立装袋,拉绳扎口,互相不会碰撞,所以分发的很快。
至于炮弹,那也是装在竹箱里面,每箱五发炮弹,每发炮弹也都是被隔开独立装箱。
而那些榴弹枪,都是每个人自己保养,平时没事就用打猎获得的动物油脂擦拭,以防生锈,毕竟海边的盐雾很大。
徐惑过来后,魏贺又向徐惑也说了一下敌人的情况,徐惑和杨钰也都问了一下细节。
比如那芦苇荡有多大,是否能够引火,那山丘之间相隔多远,距离营地多远,最西边的山丘处能不能封闭住他们西逃的退路。
当听完魏贺的介绍的,徐惑对着张征说道:“主公,看那匈奴领军之人,也一定是个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了。
左依深河,后靠泥滩,右傍丘陵,直面平原,这样一来,如果是面对普通的骑兵和步兵,绝对算是防守严密,不怕夜袭,只要挺过了黑夜,那么他们就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或打或走,全都由他们来掌控,这战场的控制权就完全都是他们的。
但是,这次遇到了我们,他这么扎营就是把自己放进了死地。
那南边靠近大营处有两个丘陵,几乎连成一条东西向的直线,两个丘陵距离大营都在四百米左右,两个丘陵之间也只有三百米,西边的丘陵距离芦苇荡五百多米。
而他们二百多人加上四五百匹战马,建立的营地长宽都不会超过一百米。如果再大,他们的人防守不过来。
可以说,只要在丘陵之上架上四门炮,那么他们所在的营地和向西向南的退路都将被封死,我们的人只要在东边趁着夜色,贴近到一百米处,那么他们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而且,看这个匈奴将领扎营,绝对是个谨慎之人,到了夜间,他一定会在营边立起火盆和篝火。
黑夜之时立起篝火最远只能看到二三十米处,而更远处就成了一片漆黑,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而我们却能在百米之外清楚的看到他们,这将会是我们最好的目标。
所以我说,这一次夜袭主公必定会完胜。”
张征、魏贺和杨钰听完徐惑的分析后都是不停的点头赞同。
张征说道:“子正分析的正和我意,当时我听到子晖说到他们扎营的位置之后,我就觉得他们已经进入了死地。
但是听了子正对地势和匈奴将领的性格分析之后,我才更有把握,子正真是张良之才也。”
魏贺和杨钰也在一旁附和到“子正真大才啊!”
徐惑这时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开口道:“主公谬赞了,杨公、子晖也也都看到了这些,只是徐惑不自量力,口出狂言罢了。”
张征笑道:“子正,你我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气,这样客气来去何时完了,”
徐惑赶紧接到:“主公说的是,徐惑着相了”
张征这时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摆到了竹桌之上。
每一块石子代表一个位子,然后对着魏贺说道:“子正、子晖,这次,你们各负责两门火炮。”
接着张征指着一块石子说到:“这是西边的丘陵,由子晖负责,当我们东面开火的时候,你先不要管大营的敌人,你先往哪片芦苇荡每门炮连发五枚炮弹,把那片芦苇荡给我点燃。
这样他们西退的道路就会被照亮,想跑,也得能跑过炮弹才行,当芦苇荡引起了火头,你再和我们一起攻击大营。”
魏贺应到“诺”
张征接着对徐惑说道:“子正负责东边这个丘陵,当我们这边开火后就对敌方大营极速覆盖炮击”
徐惑领命应“诺”
张征接着对两人说到:“虽然这两处丘陵离那大营还有四百余米,但是谁也不知道那匈奴将领会不会派人去哪里建立预警哨位,所以你们二人在上去前要先侦查一下。
让杨震和杨雄跟着子正,王愉和吴峻跟着子晖,你们每队再配两个女人给你们传递炮弹,你们的炮位非常重要,不要轻离,只有听到下边的冲锋哨响起,才可以加入冲锋”
徐惑、魏贺两人再次应诺。
张征又转头对杨钰说道,:“杨公,你和我在一起,我把妞妞和小宝交给你了,看护好他们,让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不要远离,我让肖莺跟着你身边”
杨钰也是应诺,他知道,张征他们很是疼爱妞妞和小宝。
这一次,全员出动,家里不会留人,留人少了,如果遇袭也没有用。留人多了,前边人手就不够用了。
干脆,全都出去,只要人还在,就算家被偷了也没事,都是人造出来的,怕什么,大不了再造就是。
这时肖莺带两个人把做好的饭菜都端了过来,今天吃的很丰盛,竟然连平时都不舍得吃的竹米都给做了。
都吃完了饭后,张征开始分配人员,杨震和杨雄就是杨家人里最能打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他两人还有两个女人跟着徐惑带一辆马车,车上两门炮和四十发炮弹。
魏贺带着吴峻和王愉还有两个女人带另一辆马车,车上东西都一样。
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所有人都会使用榴弹枪和火炮,一共就这么点人,那来那么多精细的分工。
火炮一动,这就去了十个人,张征带着剩下的二十八人和两个孩子走东面。
所有人都带好了装备,又检查了一遍之后,开始出发,这一路,连火把都不点,就是借着月光看路。
还好这几个月大家吃的不错,尤其是吃的海鱼多,所有的夜盲症全都好了。
连续不断的赶了五个小时的路,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匈奴大营的附近三里地处。远远的,隐约已经可以看到匈奴大营燃起的篝火光亮。
到了这里开始分兵徐惑、魏贺各带一队向南去,他们要绕到丘陵的南面上丘陵。约定好两个小时后开始行动,其实也就是约定好月亮大概走到那个位置时就开始开火。
所有的战马都是口中含着嚼子,马蹄裹着厚麻布,车轴都新上的油。
就这样两辆车悄无声息的向南走去。
张征带着剩下的人也一声不发的向着匈奴大营靠近。等到还有七八百米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时间快到了的时候再往前走。
寂静的夜里,除了虫叫蛙鸣之外,就在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连小宝也在杨钰的背上安静的睡着了。
张征看着月亮已经到了约定的位置,而远处的丘陵还没有一点声息,这是好事,他相信魏贺和徐惑绝对没有问题。
这时众人已经潜伏到了匈奴大营近百米处。
张征轻声说道:“准备”
然后旁边的人也轻声的把话传下去,所有人都把榴弹拿了出来摆到地上,榴弹枪上弹,趴在地上随时准备开火。
张征第一个吹着了火折子,点燃了夹在龙头上火绳。黑夜中出现了一个小亮点,旁边的人看到后也都吹着了火折子点燃了火绳,地上顿时出现了长长的一条分散的火线。
三十多人可不能都挤在一起,榴弹发射时有火焰,万一把别人的弹药点着了可就完蛋了。
张征这时低声的念起了一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然后突然大喊一声:“开火。”
扣动扳机,龙头点燃引线,榴弹出膛,地面上一时间二十八枝榴弹枪仿佛二十八条火龙吐出了炽热的火焰。
而当东面开火之后,两处山丘上也冒出了四条烈焰,喷射出的弹丸各自去往他们的目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