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像是对他积怨已久，小嘴就像个机关枪，把他这些年怎么欺负周瑾瑜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眼看她喋喋不休，再说下去，可能会把人都吸引过来，李清源觉得是时候让她闭嘴了。
于是笑道：“伊莲娜小姐，您说我是个胆小鬼说的没错，您的眼神很热辣，生理正常的男人都顶不住，除非他想和你上床，所以回避才是绅士的选择。”
这句话很损，他把鬼妹主动对视的挑衅，曲解成了挑逗和勾引，并给想和她上床的男人贴上个非绅士的标签。
如果仅有这种程度，等鬼妹反应过来，只会暴跳如雷，但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
“伊莲娜小姐，也许我的话有些冒犯，但请你记住，不要把别人的闲言碎语当回事，因为您并不是收破烂的。”
说完，李清源朝她挑了挑眉：“你可以跟上来，这样等想好怎样回击我后，方便第一时间发泄情绪。”
然后不看被噎得翻白眼的伊莲娜，拉住周瑾瑜的小手，直接朝校门口走去。
周瑾瑜只觉得细佬言辞好犀利，被他拉住身体有点僵，也不知要不要跟他走。
所以一边被拽着，一边茫然回头看伊莲娜。
鬼妹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不断分析着李清源的话，越想越气，但一时真不知要如何回击他。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等回过神来，抬头一瞧二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oh bastard！”
鬼妹怪叫了声，迈开两条看似很长，实则不长的腿，蹬蹬朝两人追了过去。
周瑾瑜被他拉着，一路上总有人朝他们张望，她脸红红的挣开道：“等等伊莲娜。”
她和李清源的关系一直很复杂，一方面从小一起长大，根本割舍不开；
一方面两人从前真的不好，是那种纯粹相看两厌型的姐弟关系。
记着彼此生日，彼此的口味，彼此的生活习惯，但就是在表面亲近不来。
可从上周接触，她察觉出了细佬的变化。
他会主动很亲昵，他会让着自己，哄着自己。
说是分开久了的缘故也不尽然，因为李清源曾留学两年，当时回来后还是那个德行。
李清源从未掩饰自己的变化，谁会信他突然换了瓤子？
而性格大变则有太多理由了。
“阿姐，我现在独立出来，才知当年有多幼稚。我原来真对你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瑾瑜瞪了他一眼，踮起脚摸摸他额头：“你讲乜嘢，冇发烧啊？”
说完了，她又好奇问了句：“伊莲娜说的是真的咩，你到底进没进报社？”
本来她不该怀疑的，连工作证都有了，还能是假的吗？
但是一来她和鬼妹从小要好，对方和她不说假话。
二来想想那张工作证，上面的信息好像是李清源当朝自己填的……
所以她也迷糊了。
李清源摩挲着下巴，笑容里带点意味深长。
麦威大厦有三家报社，《时报》在9楼，《天天报》的楼上是哪家报社来着？
“阿姐，真的假的，等度过这个周末，兔牙鬼妹会告诉你新的答案的。”
周瑾瑜作势打他一下，嗔道：“干嘛给人家起那么难听的绰号？”
正好这时伊莲娜追了上来，李清源就哦了一声：“那就叫鬼妹或者兔牙妹好了。”
本意思是气气鬼妹，谁知道追逐一路后，伊莲娜反而冷静了下来，面对调侃的称呼根本没反应，只是挎上了周瑾瑜的胳膊，扬起下巴，看都不带看李清源的。
知道斗嘴不行，就不和我说话了？
嚯，有点道行啊。
不说话正好，李清源也不想理她，就直愣愣的往前走。
“源仔，我们要去哪？”
“你们不是没吃饭吗，我请你们吃东西。”
周瑾瑜嗯了一声，然后情绪有点低沉道：“源仔，泡泡水的事……”
其实这也是李清源来找她的主要目的，只是被鬼妹打岔一直没聊。
听她语气有些不对，李清源笑道：“是研发出了问题吗，冇事，吃过了饭我想想办法。”
“不是研发啊，研发泡泡水很顺利的。”
她本来就打算吃过饭去找李清源的，所以东西随身带着，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个透明瓶子递过去道：“你看看吧。”
李清源接过来，发现瓶子里面的液体很清澈，晃了两下，水质黏腻，气泡细密。
“看起来不错，这里面都加了什么？”
周瑾瑜道：“用APG稳发泡，用氨基酸丰富泡泡，加甜菜碱乳化发泡和抗静电，之后加gfcc润湿……”
李清源赞道：“阿姐，你记性真好。”
周瑾瑜又塞过来一张纸，努努嘴：“喏，配方就在这。”
李清源：“……”
他边走边把瓶子拧开，把手指围个圈沾了点里面的液体，直接就拉出个大泡泡。
夕阳的金色光线透过泡泡的薄膜，为它们染上了各种明艳的色彩，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飘荡在空中。
鬼妹伊莲娜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仰着头张大了嘴，两颗门齿外凸，像个吃惊的小兔。
“真好！这份配方是谁研发的？”
“我找到学姐，用三天就搞定了……”
“这位学姐可真厉害，阿姐花了多少钱搞定的？”
“花钱，花什么钱？学姐和我的关系很好的。”
李清源皱了皱眉，哪怕是学财务的，但表姐还在用校园思维考虑问题。
关系再好，一旦利益够大，翻脸也只在旦夕之间。
“阿姐，虽然我们提供了思路，研发配方没费多少功夫，但咱们不能让人家白帮忙。”
周瑾瑜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嗯，明天我请学姐吃日料，看电影。”
李清源摇摇头：“阿姐，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吧？和学姐再好也是你们私人的事情，但你这次目的可是带我发财，所以还是把利弊讲清楚的好。”
周瑾瑜想了想，再次点头：“嗯，这样也好。今天学姐回家照顾孩子了，等下次我把学姐约出来你和她讲吧……”
“呃……”
忘记了，小姐姐很不正常，可能是受到三位奇葩舅妈的影响，她偏爱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性。
李清源下意识看了眼鬼妹，同龄人？
对不起，你只是玩伴罢了，大姐姐才是人家的真爱……
他无意干涉小姐姐的个人性趣，只是奇怪既然泡泡水没问题，周瑾瑜为什么一副为难的表情，难道是工具的问题？
“老豆厂子倒闭了咩？”李清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