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的离开喀什,向东200公里就到了莎车——一座被称为“二十年前喀什”的县城。这里没有喀什的遍地歌舞,没有喀什的商业繁荣,如同十年前从丽江到束河,保留着相对传统、原汁原味的当地民俗。
这里的瓜果按公斤计价,这里的鸽子飞来就飞不出餐桌,这里的药品很便宜(比如诺氟沙星胶囊8元,尤卓尔10元),这里的餐厅十点才开始人多……
大多餐厅是在外面看似破旧,进来却富丽堂皇,菜品种类多样以至于不知道选什么,那就尝尝飞不出去的鸽子吧。
从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到叶尔羌汗国王,瞻仰千年的故人;又在巷口徘徊,微笑回应看我的今人。近来会被年迈的老人感动,尤其是牵手白头的伴侣,或是相知半世纪的挚友。时间可以检验情感,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莎车最值得去的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园,每隔大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会有歌舞杂技之类的表演。建筑物也很有西域特色,蓝黄基调,或是蓝白,虽不张扬却很耐看。园区外围就是生活区、小吃街,不喜欢莎车的旅人觉得这里没什么可玩的,喜欢莎车的游客认为这是体验南疆真实文化生活的最佳地点。事实上,我的感受也如同后者,在之后的阿克苏地区我感知到,库车以东已几乎被汉化,民俗的特征逐渐淡去。因此在这座大多数游人只花半天的小城里,我呆了三天两个晚上。
去往库车的旅途经过温宿、阿克苏、拜城,由于天气原因,舍弃了温宿大峡谷——一个据说未经人工开发,只允许四驱越野车进入的原始区域。
而位处拜城附近的克孜尔千佛洞,是不能错过的。与敦煌莫高窟相比,克孜尔千佛洞的规模小,年代更早。我去的时候开放了8.10.34.38等号的洞窟,在8号看到了吃龙的双头鸟,凭借小时候对印度神话的记忆,开口说这是迦楼罗吧,导游说对,于是我追击:乾达婆、摩呼罗迦、夜叉他们呢?
“飞天中的男性,就是乾达婆,女性就是紧那罗。”哦,这里的飞天都是一对一对出现的,而且必然一男一女,不像后期都演化成女飞天了。而且辨认男女不论肤色,主要看头饰。
好吧,那阿修罗呢?在哪……没找到……
早在公元前一世纪,随着佛教的传入,健陀罗艺术和古希腊佛教艺术就传入了XJ。伴随着希腊化艺术的影响,裸体和半裸体的风俗在整个西域发展起来。这种裸体风俗是和性爱结合在一起的,龟兹壁画中的新婚性爱图等,不仅表现在夫妻生活上,还表明裸体还是当时女子的一种时髦装束。此外,壁画还表明古时候西域盛行过看少女跳裸体舞的风俗。
反映佛教经典的本生故事画,是克孜尔千佛洞的精华,在世界上堪称一绝。它不仅艺术水平高,别具一帜,而且数量也最多。它比敦煌、龙门、云岗3处石窟的总和还要多出一倍,在全世界实属罕见。
到了13.14世纪,龟兹改信伊斯兰教,教徒把这些始建于公元3世纪,存在千年的佛的面部刮去。再后来,美国人把部分壁画切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德国人又切走了放哪,讲解说了忘了……害得我们都没得看了,洞内禁止摄影摄像,每个洞窟有专职的讲解员负责讲故事,景区人员安排的如流水线,还是蛮规范的。
两小时的参观后,我离开了克孜尔,前往库车入住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青年旅社”。怀着可能会遇到众多帅哥美女的期待,结识了各位大爷和少数大妈……美好的憧憬破碎了。不必怀疑,我已经是订的库车评价最好的青旅了,50元的床位费我还是出的起的。旅社坐落在市中心,应该是生意人租了当地居民的院子,停车方便、环境舒适,所以……就成了养老院。
前台小姑娘是这里最年轻,啊,不,是唯一的年轻人。穿着蓝白条酷似病号服装的老大爷们有的聚在一起吹牛,少数坐在院子门口抽烟。四五个中年人在公共会客区域吃西瓜,他们有独自徒步的行者,有从四川出差来拓展业务的销售员。其中一位晒的黑黝黝的大姐或是阿姨?真的是晒成非洲人了,对不起,我没有贬义,只是陈述事实。她是一位机车独行侠,全黑色装束,黑衣黑裤黑鞋,在一旁的行李堆放处看到了黑色摩托车头盔,应该是她的。边三轮摩托车也是黑色的,全黑的那种,可能是喷过哑光漆,行车的时候,她就把行李放在那个边上的座位上,倒也还算方便。
休息的还算不错,“大爷们”还都比较有素质,房间里轻声不语,本着谁先睡着谁有权先打呼噜的原则,我选择早早就寝。
第二天从库车王府到热斯坦街,并没有太多的惊喜。王府里,一群游客排队与王妃合影,年迈的王妃很配合的与合影者一会坐着,一会站起,30元一次。突然感觉挺悲催,作为王妃,看起来也五六十岁了,还要在自己的家里打工……而热斯坦街道与喀什类似,满是碟子的墙壁、多彩艳丽的门窗。
让我留恋的是古朴的库车大寺,傍晚时分到达那里,已经只有寥寥的游人。大门处的宣礼楼内有一口挂钟,高18.3米,正面朝南,由两扇绿色大门进入。门楼顶筑有三个直插云天的木纳(尖塔),楼內两角有可供上顶部的旋转式楼梯,楼梯全用素木做成,门楼穹顶四周开八扇小窗户。
院子里没有冗余的装饰,空荡荡的讲经堂,被透过屋顶的少数几缕夕阳照成半明,席地而坐,闭上眼睛,或许能听到你心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