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明争暗斗

长安朝堂之上。

小皇帝刘协正坐立不安的坐在龙椅上。

十六岁的年纪却满脸沧桑,看不出一点少年天子的气概来。

刘协年幼时十常侍动乱,又经董卓入京,董卓暴虐毒杀少帝刘辩,将年仅八岁的刘协推上皇座,刘协年幼,无疑是董卓的傀儡一般,董卓专断朝政,残杀大臣,年幼的刘协整日惶恐不安。

迁都长安后,董卓终于遭了报应,在王允,杨素,杨彪等人的合力讨伐下,董卓伏诛。

刘协自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曙光,但随着王允的专权跋扈,朝廷在一次进入动荡,杨素此时应声而起,将王允下狱,赶走吕布。自此朝堂大权,轮到世家大族掌控。

杨素虽不像董卓一样残忍暴虐,但却也是手段毒辣,平定两次西凉动乱后,更是位极人臣,再借口将保皇派的董承诛杀后,整个朝堂之上,便无一人敢与其争锋。

自哀帝至如今已经两百余年间不设丞相,刘协为了安抚杨素,便复设丞相一职,给予杨素,丞相之位高于三公,杨素自此把控朝廷。

刘协早早到达,却见前面位置只有司徒杨彪和司空张喜,太尉黄琬。

刘协见状,问杨彪道:“杨司徒,丞相为何还迟迟未到?”

杨彪脸色一苦,捧着玉笏出列道:“禀天子,丞相他。。。。”

话音刚落,只见门口的小黄门喊了一句“大汉丞相,栾川侯杨素觐见!”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嘈杂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皇帝到了,杨素才姗姗来迟,杨素的架子也是太大了,朝堂中的不少人都这么想,但无一人敢言。

杨素带着杨坚,杨玄感入堂,刘协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脸色,假装关心道:“丞相贵体有恙,何不在府中修养。”

杨素轻咳一声道:“微臣贱躯有恙,自恐时日无多,特来向陛下乞骸骨。”

乞骸骨,官吏因年老请求退职的一种说法,使骸骨得以归葬故乡。

杨素虽是这么一说,但刘协见过杨素的铁血手段这无疑只是推脱之举,赶紧道:“丞相可是朕的伊尹,朕还要指望丞相辅佐朕中兴大汉呢。”

杨素到底是贤辅之伊尹,还是专权之霍光,更或者是篡政之王莽,乱政之董卓。自然是各家有各家的看法。

杨素再搭话几句,便入参拜队列,朝议开始,各处官员上报,无非是那些地方水灾了那些地方又有饥荒了,但现在朝廷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一般都是各地的诸侯管理,朝廷派下来的也无非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忽然侍中台崇出列道:“袁逆自淮南篡逆,前番又攻打武关,是为大逆不道,太尉杨彪乃袁术姻亲,臣表奏罢免杨彪太尉一职!”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无不看向三公,太尉黄琬沉默不语,司空张喜欲言又止,杨彪闭目养神。

整个朝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番,杨素仍未开口,尚书令裴茂则道:“袁术篡逆,杨文先身为姻亲,难辞其咎,臣附议。”

大司农士孙瑞作为杨素一派的,当即便道:“臣以为不然,杨司徒自建安(公元196年,本来是曹操迎刘协至许昌的年号,现由杨素拟定的年号。)初年以来,励精图治,怎可因为是袁逆的姻亲而罢免?”

少府孔融曾经在杨彪的父亲临晋侯杨赐的征召为司徒掾属,作为杨氏曾经的门生故吏,孔融也开口道:“杨文先乃名门弘农杨氏,更是世受皇恩,怎可因为袁逆一事,将其问罪!”

太仆韩融,京兆尹司马防,中散大夫伏完站队处罚杨彪,太常赵岐,御史大夫郗虑,光禄勋桓典等站队宽恕杨彪。

杨素转头看向朝堂上站队的众臣,有激进严惩的,有默然不语的,有出言宽恕的。

自董承一事后,刘协对杨素更是又惊又怕,吞了口唾沫,看向杨素道:“丞相以为如何?”

杨素轻咳一声,道:“此番杨文先难辞其咎,臣请奏罢免杨文先司徒一职,但不削去侯爵,让其赋闲在家即可。”

刘协一听,试探般的询问道:“这。。。”

三公一职被罢免,朝堂上的众臣仿佛没有意料到一般,开始有窃窃私语,这三公的位置,任谁都无法拒绝,诸侯派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杨素又道:“臣请表大司农士孙君荣(士孙瑞)为司徒一职,羽林中郎将杨坚前番击退袁逆,保卫武关,功勋卓著,可补空卫尉一职!”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骚乱,罢免一个杨彪,却又将杨素一党的士孙瑞和杨坚提拔到三公和九卿之位,这无疑是以退为进。

刘协当即便道:“丞相所言极是,既然杨卫尉退敌有功,可表为关内侯侯。”

刘协一开口,那些与杨素对立的势力也不好开口,只得同意。

退朝后,杨素正欲上马车,杨玄感大步走来,见马车上旁边都是心腹,便道:“父亲,这些穷酸文人好是聒噪,难道忘了董承是怎么死的了吗?”

杨素狠狠的盯了杨玄感一眼,道:“玄感!慎言!这些话不可再说了!”

杨玄感急忙答应,杨素走进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问卢志道:“子道,汝可识京兆尹司马防?”

卢志迟疑片刻便道:“司马建公(司马防表字)其父司马儁是曾任颍川太守。司马建公年少时在州郡任官,生性耿直公正。”

杨素抚须,微睁双眼喃喃道:“司马防。。。”

旁边的李密补充道:“司马家世居河内温县,司马建公有八子,人称司马八达。长子司马朗在并州丁常帐下任上党长史,其余七子皆年纪尚幼,大多被司马朗回温县时带回,只有次子司马懿,三子司马孚随父在京。”

杨素听后,点了点头,看向李,卢道:“今日朝堂,你二人觉得如何?”

二人皆是杨素心腹,当即直言不违,卢志阴狠狠道:“此等皆是被诸侯所控,是为乱臣贼子!”

李密则道:“先今汉室衰微,诸侯四起,朝廷内忧外患,现在不应该苛责大臣,应当同仇敌忾。”

杨素看向刚才被骂,现在惶恐不安的杨玄感道:“玄感,明日,你以自己的名义,去司马府,拜见司马建公,让其二子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