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屈新武和柳响在‘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业务进展顺利,叶青不断接到他们报来的喜讯,达成了十多项工程建设项目,机械设备的海外销售市场拓展到了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定单满满,倒逼国内生产,叶青和柳唱商量扩大生产能力的事,准备在国外新建一家建筑机械生产企业。叶青对柳唱说:“我和柳响几次通电话,从政治、经济,特别是地域的角度考虑,达成了在匈牙利建厂的共识,此事非你莫属,你准备一下,尽快出国,和柳响会合,争取三个月内开工,有信心吗?”“轻车熟路,只要相关部门配合得好,应该没有问题。青姐,工作上的事好办,家里的事有点难,梅益快生孩子了,岳父母住进了敬老院,我妈还在国外,我又要出国,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件事也能难倒你!要我说,你岳父扶了你一程,在厂里干了一辈子,年纪大了,该是老有所养的时候了。你妈也过退休年龄,让她回来带孙子,她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就你一句话吗!”“青姐,你不知道,我们结婚后,她想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再出国,梅益说没必要,她可能对媳妇有些看法,我不就为难了吗!”“这不正说明你妈对你们的关心吗!婆媳间的事,你说复杂就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其实就是几句话,一沟通就解决了。你让梅益给你妈打个电话,说几句贴心的话,她不回来才怪呢!”

姚小英很快就回国了,帮梅益操持家务,两婆媳其实什么隔阂也没有,梅益见婆婆从国外回来,见面一声“妈,您辛苦了”的亲热慰问,姚小英理解了媳妇当初确是一番好意,俩人和谐相处,孙子出生后,更是满心欢喜,还常让柳鸣接她阻孙三代到敬老院看望亲家和哥嫂。

柳云和徐燕的热恋,叶青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看到婶婶和梅益如此亲密,也想过婆婆瘾了,给儿子买了一套新房,一台小车,开始筹办他们的婚礼了。

为柳云的婚庆仪式,柳鸣和叶青在爸妈家开了一个家庭会。夏桂芝说不要怕花钱,要办得热闹。叶青想给媳妇一个体面的进门礼,支持婆婆的意见。柳鸣问柳云和徐燕的想法,俩人都表示听长辈的安排,但不主张大操大办。柳鸣说:“现在国家提倡移风易俗,而且对婚庆喜宴有明确规定,我们作为在社会上有一定影响的家庭,理应作个表率;再说,我们在外面业务广,朋友多,都请来不可能,请一个,不请一个也不好,甚至有可能得罪一些朋友,我看不如都不请,就将我家在鼎陵的亲戚请来,也算热闹的了。”柳春林同意柳鸣的意见,叶青想起柳唱的婚礼太过铺张,影响不好,也作了妥协。夏桂芝心想这是柳家第三代的第一喜事,更想让叶青高兴,据理力争了一会,大家都不支持,也就默认了。定了婚事礼仪基调,柳鸣两口子积极操办。

柳云的婚事在云湖酒点举行,婚庆仪式之后,叶青兴致极高,拉着柳鸣和徐燕,特意走到两亲家一起,让徐燕拍四亲家合影,气氛亲切自然。叶颖走过来:“姑妈,我给你们婆媳拍一张。”“好啊!徐燕,我们婆媳合个影,来吧。”徐燕有点不好意思,在她心里,婆婆是自己的长辈,更是大家敬佩的领导,正在犹豫,叶青主动走过去,右手搭在徐燕肩上,好似朋友:“叶颖,这样行吗?”“叶颖说:“笑一个!”留下了婆媳笑得开心的镜头。叶青非常随意,对叶颖说:“柳云和徐燕的初恋是你穿的线吧,我得感谢你呀,我们两个也来一张!”照完后,叶颖说:“姑妈,你弄错了,是他俩一见钟情,是缘分穿的线!在深圳银光酒店培训时,我们三人到卡拉0K歌厅唱歌,他俩合唱一首“浪花啊,浪花”就浪到一起了,后来一起吃过两餐饭,再就不用我作陪了。”叶青心想儿媳是‘双浪’,我和柳鸣是‘双桨’,太巧合了,这就是缘分吧,不好言明,只好转了话题:“叶颖,你的缘分到了吗?”“暂时保密。”“那邵公子什么时候拜见丈母娘呀!”“姑妈,我妈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徐燕告诉你的吧!”“没错,我们婆媳,什么话不说呀1”徐燕听得好笑,叶颖也好笑。叶青又说:“叶颖,你的事,对你妈都保密吗?”叶颖俏皮一笑:“云哥不是说要给爸妈一个突然的惊喜吗!”叶青说:“叶颖,我替你保密,让你爸妈和我一样,也得到一个突然的惊喜!更希望你和婆婆的关系比我和徐燕更铁!”柳鸣走过来,叶颖说:“姑父,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们公公婆婆儿子媳妇照一个。”

按柳鸣的安排,柳云的婚礼没有邀请外面的客人,排场不大,可是气氛热烈,叶青婆媳关系亲密的表现让参加婚礼的亲戚长辈们十分佩服,夏桂芝原来有点担心叶青婆媳关系可能和自己当年一样,这一场婚礼让她彻底改变了看法,对姚小英说:“我家叶青多会当婆婆,比你我强得多,你看她和媳妇多随和,这下我可放心了!”姚小英说:“桂芝姐,你早该放心了,你对儿媳不放心是你老毛病复发,自讨苦吃,我说得对不对?”“对极了,你的婆婆当得也很成功,梅益在我面前夸你呢!”

回到自己家,叶青兴致仍然很浓,情不自禁地抱着柳鸣:“老公,还是你英明,要是按我的想法,外面来的客人多,你我会应酬不暇,哪有精力和家人随意交流,光迎进送出都要累得你我够呛!”“我知道,你今天很得意,过足了婆婆瘾,老婆,当好婆婆不容易啊!来日方长,有你累的时候!”“你说得也是,妈为我们操心,帮我们带孩子,累了一辈子。现在我当婆婆了,你提醒得对,是考验我的时候了,不过,你放心,我从妈那里得到了体会,又有了一些实践,会当好婆婆的,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叶青心想儿子成家了,自己可以少管了,可是,柳云两口子的厨房没有动过火,只想每天,至少每个星期回妈那里吃几餐,开始,叶青也是这么想的,儿媳回家一起吃饭,才有家的氛围,觉得新鲜。可是时间一长,叶青的事情多,就应付不了了,也不觉得新鲜了,而成了一种负担,还不好说不让他们回来,就这样苦心经营了半年。徐燕悄悄告诉叶青:“妈,我怀孩子了,您要抱孙子了。”叶青高兴得忘了整天的劳累,拉着媳妇的双手:“徐燕,妈等的就是这句话,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注意冷暖,适当做点活动,特别要加强营养,隔断时间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千万不可大意,知道吗!”“妈,我知道,您放心!”

柳鸣在酒店和敬老院来回跑,根本没有时间做家务,叶青只好请了一个保姆,总算轻松了些。

徐燕肚子已经出怀,叶青找媳妇商量:“徐燕,我想,省得你来回跑,就让保姆住你那儿,孩子出生后,给她加点钱,专职做家务和带孩子,妈有时间就过去帮帮忙。”

徐燕想了一下:“妈,您为公司的事已经够累的了,我们结婚后,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是没有消停的时候,我实在过意不去,但一家人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孩子出生后,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我和柳云经常出差,有时还要出国,家里只有保姆可能不行,我想把我妈接过来,您看怎样?”“你妈不是还没退休吗,怎么能丢下工作呢!”“我妈厂里鼓励女职工提前退休,我想她会来的。”“那你爸呢?”“他只能等退休后才能来。”

叶青心想,亲家母能来是最好不过了,可亲家公那么年轻,还要多少年才能退休,他不两地分居了吗!徐燕看婆婆不做声,以为她不同意这个办法,也不好再说。

徐燕和柳云商量,柳云不好表态,给老爸说了接丈母娘来的事,请爸跟妈商量决定。柳鸣一听就不是滋味,这么简单的事,还传来传去,笑话叶青:“老婆,婆婆难当吧!你和徐燕无话不说,怎么接亲家母来的事都没谈下来呢!其实,你婆媳俩都是为对方着想,一番好心,就是差一两句诚心的话没说到位,难道这件事还要我出面吗!”“老公,我不好开口啊,你说,为了我们的事,让人家提前退休,还夫妻两地分居,我不好意思啦!”“我看,徐燕的主意对大家都好,他爸一年来几次看看外孙,大家团聚几次,有什么不好啦!”

叶青笑了:“老公英明,婆婆顾虑多,不好当;还是公公好当,我去传达公公的意思,行了吧!”

叶青对媳妇说:“徐燕,接你妈来解决了我的大难题,我非常欢迎,就怕你爸不乐意,要不先和你爸妈商量一下好吧!”

徐燕听了婆婆的表态,当即拨通妈的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和婆婆的意思,徐燕妈说:“我和你爸商量一下吧。”叶青从媳妇手中接过电话:“亲家母,你好吧,我和徐燕都非常想念你们,你过来了,亲家公不就可随时过来吗,我们几亲家,傍着儿女享受天伦之乐,多好啊!”

徐燕妈很快就来了,叶青解除了后顾之忧,家庭的中心转到了儿子家。

柳鸣的右腿因车祸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腿脚不是很方便,开车的事就落在了叶青身上。一般情况下,叶青开车,每天早上两口子到云湖酒店上班,处理一些事务后,再到敬老院,柳鸣的具体事多,叶青主要是到居家小区看望张总,汇报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后到婆婆公公和梅尧臣两老那里聊聊天,中午和柳鸣一起陪婆婆公公吃午饭。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休息一会后,到机械公司车间里转转,再回办公室,有时听听汇报,有时把梅益找来,问问柳唱出国后,厂里和婶婶的情况。下班之前,开车去接柳鸣回柳云家吃晚饭,逗孙儿玩玩,和媳妇、亲家拉拉家常,享受家的温暖,最后回自己家,两口子自由自在,娱乐消闲,看新闻,听音乐成为习惯。

电脑,手机是叶青办公的主要工具,一天,她打开电脑,看到阿尔及尔宾馆的财务报表盈亏波动较大,便拨通了巧玉的视频:“林总,最近宾馆经营不大正常是什么原因?”

巧玉回答:“叶总,情况属实,原因是大风暴等气候因素,连锁反应出现苏伊士运河通行受阻,客源减少,由此而引起行业内部的无序竞争,影响了我们宾馆的生意,我们采取了一些相应措施,现在正在恢复正常。”谈完工作,叶青问:“巧玉,家里都好吧?”“好,就是爸妈在国外呆久了,想回国。”“老年人思乡,想落叶归根,很正常,让他们回来吧,我这里敬老院给他两老留有养老住宅,条件好得很,你尽管放心。”“那我儿子怎么办?”“回国读书不更好吗!”“他们都回去了,我会想他们的,柳响满天飞,我一个人怎么过!”“这倒是个实际问题,我们一起慢慢想办法吧。肖爽怎么样?”“你选的人,能力强,各方面都不错。她老公经常来看她,比柳响陪我的时间还多。”

柳冬林常年在国外,柳唱也出国了,叶青特意去梅益家看望婶婶,看到婶婶和梅益婆媳关系融洽,十分心慰。心想集团公司所以取得如此快的发展,除了政策的大环境外,与叔叔他们父子、柳响夫妇等的努力拼搏是分不开的。回到家里,她对柳鸣说:“老公,我前几天给巧玉打电话,她说在国外这么多年,父母不安心,柳响长时间不落屋,有些苦衷。我给叔叔打电话,他说年纪大了,常想念家人。我就想,如何为他们创造一点好的条件,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更好地发挥他们各自的作用,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柳鸣说:“你作为集团公司领导,有责任,也有能力为他们想得周到一点,要我看,巧玉想回来,我的位置给她,再合适不过了,我就可以不管酒店这边的事,专心把敬老院办好。叔叔的心情可以理解,劝他在国内多管点,外面的事让年轻人去做,应该是没问题的。”

叶青说:“老公,我每次有难办的事情,到了你这里,几句话就解决了,你太神了,我是豁然贯通呀!”

柳鸣说:“老婆,你不是没主意的人,是家事公事想得太多,顾虑也多,我看,你今后洒脱一点,让下面多担待点,年龄不饶人啦!”

“老公,你说得对,其实,公司的事,家里的事,我已经放下许多了,就是心静不下来,想的事多!”

柳响柳唱两兄弟是叶青的部下,叶青是他俩的偶像,他俩联名一再邀请叶青到匈牙利参加建筑机械厂的落成典礼,叶青当然不好推辞。叶青以集团公司领导加兄嫂的身份来到布达佩斯,见到柳响就毫不客气地说:“你满天飞,老婆有怨言,岳母娘不安心,你怎么就不为他们想一想,外面潇洒惯了是吧,我不管你有多忙,家里的事不可怠慢!”柳响摸了一下脑袋,笑而不答。柳唱听得好开心:“青姐,批评得好,我赞成!开完会,我就陪你回去。”叶青也笑起来:“柳唱,你别钻空子,你的情况不一样,这里生产不走上正轨,你不能离开,家里的事你放心,你妈祖孙三人都很好,我去看过,我不用你陪,等这里的事情办好了你再回去,陪你媳妇儿吧!”柳响幸灾乐祸:“柳唱,青姐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里的事,暂时还离不得你,你就安心在里多住些日子吧,我散会就回阿尔及尔陪老婆孩子去了!”

叶青参加完落成典礼,接着就一个人回了鼎陵,她对柳鸣说:“你那两个兄弟真有意思,把老婆看得天重,都想散会就走,回去陪老婆!”

柳鸣说:“他们都赶不上你,散会就跑,回来陪老公!”

叶青笑得开心:“我老公成神仙了,算准了,按说,我应该在那里还呆两天,你不是说要我洒脱吗,所以,我散会就急着跑回来陪老公来了,按你的指示执行不会错。”

叶青急着回来,还有一个想法,集团公司年会马上就要开了,匈牙利建筑机械厂的落成典礼让她深受鼓舞,她要尽快给张总分享成功,研究下一步的安排。回家的第二天,她和柳鸣照例在云湖大酒店处理一些事情后,来到敬老院,直接进了张超家,没等她汇报完毕,张超说:“叶青,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个重要决定对你讲,根据我们目前所处的形势和我的身体状况,我决定辞去董事长职务,由你接任。”

叶青虽不感突然,但没想到集团公司这么好的形势,张总会这么快卸任,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行,柳鸣都说我做点具体事还可以,挑大梁不行。集团公司没有您这张名片哪行呀!”

万丽娜说:“叶青,这件事张总思考了很久,你就不要推辞了。”

张超说:“我来敬老院住下后,感到这里空气好,视野宽,心情舒畅。但心里不清闲,总是想些事,辞去这个职务,我就清闲了,你不想让我多享几年晚年福吗!再说,大梁你已经挑了几年,我和你万姨很放心,你就大胆干吧。”

叶青对张超夫妇几十年的培养和信任,真挚的情意感动得流泪:“张总,万姨,你们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让我十分感动,我无数次地以此鞭策自己,不能辜负了你们的期望,你们对我这么信任,我不好意思不接受如此重托,我会努力的。只是我有个请求,张总留任荣誉董事长行不行?”

张超想了一下说:“我一身把荣誉看得不重,金钱看得也不重,我看重事业,你既有此心,我就背上这个荣誉伴随我们的事业吧!”

集团公司年会在云湖酒店会议室如期召开,总部各部和下属各单位一二把手和办公室主任参加。张超由万丽娜搀扶着走进会场时,全厂起立,报以热烈掌声。

叶青主持会议,她首先请张总讲话。

张超说:“感谢大家的掌声,我最后一次参加这个会,宣布一项总部决定,由于我的身体状况不好,从今天起,辞去集团董事长职务,由叶青接任。希望大家在她的领导下,将我们的事业发展得更加兴旺发达!”

虽然张超很长时间没有主持总公司的工作,但他在集团公司的威望和影响是无人可比的,每次关键时候的抉择都是他把舵定向而且取得了巨大成功,大家什分尊敬和钦佩他,突然听说他辞去董事长职务,都没有心里准备,下面鸦雀无声。叶青说:“大家知道,董事长对我们集团公司的创办和发展作了巨大贡献,由于身体原因,把重担交给了我们,但他仍然是我们的名誉董事长,我们将以更加辉煌的成绩来回报他的期望!”接着,叶青宣布了总部第二项了决定:聘任柳唱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第三项决定:柳鸣不再担任云湖大酒店总经理,由林巧玉接任,阿尔及尔海港宾馆总经理由肖爽接任。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张超离开会场。会议进入下一个议程。

与会人员对一年来的工作进行了总结和讨论,叶青作总结讲话,她充分肯定了总部在张总领导下所作的工作和取得的成绩,总结了各单位协同配合,打开国内国外两个市场的成功经验,部署了下一步的重点工作后,她说:“在国家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的大好形势下,以匈牙利建筑机械厂建成投产为标志,我们集团公司的业务量将成倍增加,以建筑机械销售为引领,建筑工程设计、监理、施工,酒店服务三大板块将继续抱团整体推进,向国内国外两个市场纵深发展,迎来我们新的辉煌!”

柳唱就任集团副总经理后,除分管机械设备生产外,还协助叶青处理内外日常事务,成为集团公司二把手,三大板块的业务逐步向世界各地延伸,形势喜人。叶青肩上的担子也逐步向柳唱肩上转移,来势很好。

林巧玉一家回国后,父母住进了敬老院居家养老住宅,柳响还是满天飞,不过回家的时间多了些,两口子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分聚习以为常,反倒感到新鲜。

柳冬林培养了魏志平等几个接班人,出国的时间少多了,干脆提前住进了敬老院,和兄嫂、亲家成为朝夕相处的邻居。

在叶青的一再动员下,叶正阳夫妇也住进了敬老院。

张超的邻居多了,虽然行动不多方便,心里不想事,每天由万丽娜搀扶着,到大操场看老人们跳舞、打门球、做健身,忍不住也和万丽娜坐上健身椅,活动几下筋骨,慢慢地走路可以不要人扶了。每天找柳春林、梅尧臣杀几局象棋。万丽娜爱打麻将,正合夏桂芝、文香月等几位老太太的味口,每天下午两个小时照搓不误。

柳鸣专心管理敬老院,不想来回跑,对叶青说:“我们也搬进敬老院吧?”叶青说:“老公,你这个点子出早了,那是长辈们的地盘,我俩还没达到入住条件,我们的安乐窝我还没享受够呢,晚上两人世界不受任何干扰,我们听听音乐,搞我们的小动作也不影响别人,多美呀!再说,我每天还得逗孙儿玩玩,和媳妇聊聊、和亲家共进晚餐,多甜呀!你呀,就是不会享受生活的快乐!这件事,听我的!”

一天,叶青接到小张的电话,说要来鼎陵看望老朋友,叶青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超和万丽娜,两老高兴得天天问叶青他们怎么还没来。

小张在家乡当了几年支部书记,在他的带领下,走产业发展的道路,村里已经脱贫。他的养兔产业,养殖、加工、销售产业链已形成规模,经济效益可观。小张现在是兔业经销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他带着一份感恩之情,对培养、支持他的老板、朋友们表示感谢亲自驾车来到云湖。

小张特意带来几笼活兔在云湖湖心岛请张总老两口子,叶亲两口子聚会,亲自做了一桌‘全兔席’接待老朋友,除了叶洪两口子,没有请别人。

酒桌上,小张说:“我们两口子从穷山沟出来,在深圳张老板那里打工,在这里赚了几个钱,回到家乡创业,得到你们的资助,今天带着我们产业特产,代表家乡人民向我们的老朋友表示真诚的感谢!没有好的招待,就请大家品尝一下我和小文回乡创业的成果吧!”

张超闻到了兔肉香味,来了精神:“俗话说:‘鱼头肉尾,飞班走兔’就是说这四样食品都是好吃的东西,特别兔肉可是世间美味啊,就是它的肉质细嫩、香甜可口给人们带来餐桌上的享受啊!小张小文回家创业,看到了这个商机,获得了成功,今天,把享受带给了我们,来,我们一起享受他两口子的成功!”

柳鸣闻到了五粮液的酒香,接着说:“美味佳肴配美酒,小张小文带来了家乡的美酒五粮液,为他们远道而来,表示热烈欢迎,我们一起干!”

喝了一杯酒,小文想起在深圳,在湖心岛的往事,满眼泪花,激动地说:“没有你们,就没我们的今天,没有你们的支持,就不可能有我们的成功,所以,我们一定要来,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来了后,你们这么热情,看到云湖,特别是湖心岛新的变化,让我们受到很大的鼓舞啊!”张超听了他两口子的真情讲话,本来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的,也小舔了一口五粮液后,发表感慨:“今天我特别兴奋,小张两口子千里迢迢来到云湖,不但带来了四川特产兔肉和五粮液美酒,还带来了他们的一片真情。使我想起我们这几家的创业历程。我和你们的万姨从东北回到家乡深圳创业,后到云湖再创业;柳鸣夫妻从深圳打工回到家乡云湖创业;小张夫妻从云湖打工回到四川老家创业;几家的创业是一环连着一环,这个环的中心是云湖啊!今天我们回到了云湖,当年的打工仔都当了老板,让人高兴啊!我是—”万丽娜以为他来了酒兴,赶紧打断张超的话:“我们都高兴,可你不能多喝,也不要激动。小张,你们不知道,他搬到云湖来之后,身体有了些好转,常常念想你们,提起云湖就来劲,听说你们要来,他越发来了精神!”柳鸣说:“万姨,张总说得既实在,又有深刻含义。我理解的是:从他开始,我们都涌入了改革的大潮,随着大潮一步一步走过来,但都念念不忘家乡,可见,个人的成功与家乡的建设是紧密相联的,他把云湖当成了他的第二家乡,也是念念不忘。”张超含笑,频频点头。叶青说:“想起我们四人在深圳同住一个杂物间,我家柳鸣受不了,想新租一套住房,我舍不得小张和小文,他俩结了婚都坚持和我们同甘共苦,所以,在他们的感染下,我们一直住到离开深圳才分开。让我最佩服的是小文,作为一个年轻女人,成家,立业,生孩子,几个环节把握得恰到好处,太不容易了!”小文说:“那是没得办法,自己只有那个条件,你比我强,现在都抱孙子了,我娃儿才进高中呢!”小张接话:“那时的政策只能生一个,迟早都一样!现在,享改革开放的福,大家都很圆满!”

几个老朋友回忆往事,展望未来,把酒言欢,激情满怀。饭后,小张小文给每家送一件五粮液和一件兔肉罐头。小文说:“车子小,只能带这么多,下次再来看你们。”

叶青兴奋地说:“小张小文,谢谢,我们的云湖欢迎你们多来!”

难得的一次老朋友聚会,将几家人深厚的情意融入了静静的云湖水,融入了他们永恒的记忆中。

柳鸣两口子回到家里,叶青意犹未尽,抱着柳鸣:“老公,今天开心吧?”“太开心了!你呢?又有什么新的体会呀!”

“我不但开心,确实还有两点深刻体会。第一,人的身体需要好心情,还要适当锻炼,你看,张总今天精神多好,是我们的榜样啊。第二,人的感情需要不断增添营养,小张小文这次来,给我们的朋友之情增添了新的营养。往事如烟,回味无穷啊!”

“老婆高见!又有什么高招?”

“高招嘛,让我想想。”

俩人晚上回忆往事,重温“驾起你的双桨”,叶青来了灵感:“老公,有了!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到云湖去划船,既锻炼身体,又陶冶情操,还可以增添我俩之间的感情营养,让我们每天都从云湖出发,每天都有新意,其乐无穷啊!”

从此,晨曦中,一条小船,柳叶夫妻摇着双桨,伴随“驾起你的双桨”乐曲,荡漾在云湖水面,直到他们白发苍苍,成为云湖一道新的美丽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