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厄三式

脖子喷血的野猪。

血雨中笑的人。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狗剩子本来就被吓到了,看到陈流这么笑,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按猪的十几个人松了口气。

见陈流在笑,也没觉得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可都是杀过人的,见血的时候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

有人骂骂咧咧:“好家伙,这猪还真是天赋异禀,特么的,老子练死练活才成了炼皮,它被捅了一刀,丢了个耳朵,就成了妖,狗惹的!”

“要不怎么说人不如妖呢?这就是命啊!”

十几个人坐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人叫了陈流。

“你是……看门的阿九吧?”

陈流点点头。

“你这次算是帮了我们的忙,这东西要是把我们掀飞了,跑出去,二当家怕是要把我们扒了层皮。”

那人打量陈流,看到陈流身后别着的是把上了锈的柴刀,他便说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正准备换一把刀,我现在那把就送你了,不过你要记得,今天这猪发狂的模样,你可得忘了。”

你又要我记得,又要我忘了。

那我是该记的,还是该忘了?

陈流心里吐槽。

不过也不会傻不愣登的张口就说。

他点头答应:“知道了。”

“好好好,那么你们两个就接着吃。”那人站起来:“来吧各位,二当家的还等着呢。”

十几人拖着近千斤的猪,走了。

饭,没得吃了。

野猪这么一闹腾,桌上的饭菜不是被掀翻了,就是被木屑给填满了。

陈流将发愣的狗剩子叫醒:“狗剩,你去找厨子,让他们帮个忙,随便弄点能吃的,我去洗个澡。”

狗剩子傻傻点头。

……

洗澡,当然是不可能像电视剧、电影那样,有个木桶给陈流的。

他一个看门的小土匪,洗澡全靠浪。

来到山寨就近的小溪。

把衣服脱下一丢,陈流就窜进了水里。

他一边洗澡,一边看着自己的仙缘。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有喜欢吃人的妖魔,能够伐山破庙的武者。

竹简上很干净。

陈流的名字,一个魔改点数,还有一个《无名三式》,其他就没有了。

“无名三式……”

陈流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寨子里每个用刀的人都会的东西。

大当家教的三招挥刀的把式,算不上什么武功秘籍,顶多也就是吓唬人的把式。

陈流会的东西不多,似乎也就这玩意儿了吧?

嗯……至少魔改觉得就只有这玩意儿。

“魔改!”

陈流倒是并不犹豫只有一点的魔改点数怎么使用,他没其他地方用,也没时间去想这儿想那儿。

三式无定形,百斩醉春风。

陈流眼前恍惚,似乎看到了那只无数伥鬼伴身的白虎伥君。

白虎好噬人,炼伥鬼,故而,被山中妖魔称为伥君。

陈流所见,便是前世伥君作为张狂,最为可怖的模样。

五米长的白虎,光是尾巴,就有人一臂粗细,轻轻甩动,便如鞭打,铮铮作响。

卧虎山中有山寨七十二,其中三十灭在这只白虎伥君的口中,三十个寨子里的人尽数化作伥鬼,戏弄人间。

昔日,七十二寨山中聚会,其中生人却不知恶虎暗中窥视,左右皆为伥鬼。

这个时候的伥君极为可怕。

山里山外来来往往的路人、猎户、采药人……看似都是被山匪抓去,实则皆是被白虎炼成了伥鬼。

后伥鬼下山入城,混迹在百姓中,或骗或抢,引人入山。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谁又能想到,在人气弥漫的城里,会有伥鬼作恶。

此刻,在陈流眼中,便是这位目中皆可为伥鬼的白虎伥君。

除了这位白虎伥君外。

还有一人,看不清模样,像个黑影。

白虎咆哮,伥鬼扑面。

黑影挥刀,千刀万剐。

此为破厄三式中的第一式——斩虎。

这一式以陈流前世畏惧伥君的情绪为厄,化作破厄一式,专克虎类。

可让伥鬼不近身,可让虎啸断咽喉。

“破厄,斩虎……”

陈流惊喜。

自己心中那被白虎伥君压抑了十多年的畏惧,皆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原本遍布阴霾的眼睛也换了一副模样,充满了阳光热血。

……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陈流回去后不久,一个土匪就带了把刀来。

刀是鬼头刀,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最合于杀头。

刀不算好,想来是用久了且没有保养,刀口有些许崩裂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正常,鬼头刀算不得上是一把好刀,花功夫花银两去保养,过于浪费。

不过,就算鬼头刀再差,比起陈流腰间配的那把柴刀,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刀十分厚重,陈流刚开始用,还不是很顺手。

找了个地方,施展了几十次斩虎后,方才觉得……气力不够。

这斩虎一式好似不是普通的刀式,每一次挥刃,陈流都觉得疲惫了一番。

想来,这应当是那些武者才能熟练使用的刀式。

陈流欣喜又无奈。

他欣喜,这随便一个无名三式,这个可以改造成破厄三式。

他无奈自己是个普通人,不是个武者。

不过,只要一直活下去,凭借魔改,成为武者,应当不是难事。

转眼间。

重阳就快到了。

陈流心中有些急迫,想要逃,又想要留下来,找机会杀掉那位伥君。

这次重阳山寨虽然被灭了,可伥君也不好受。

当时谁也不知道寨子里除了三位当家的,还有一位隐藏的高手。

那位高手出手,便让伥君痛苦不堪。

但伥君也不是吃素的,发狂的猛虎非人力可挡。

一人一虎都身受重伤,人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虎倒是只养了一年,才再度出山。

陈流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在那个时候帮忙,但自己还不是武者,上前帮忙怕是要有去无回的。

思来想去。

陈流一拍脑袋。

“我怎么这么迂腐啊!”

面对自己赢不了的敌人,正面对抗,那是多么的愚蠢。

他完全有理由,用其他的手段来对付重伤的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