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律师的汉语也很不错,毕竟现在华国影响力不可小觑。
里奇律师说,“我看过了排期表,至少半年以后才能上法庭宣判,就算是由YL岛附近多个国家包括华国的外交人员联名上书,排期也得在两个月以后,一审不一定判下来,刑事诉讼整个流程得在两年半到三年,二审能判的情况下,如果司法部门坚持到终审法庭,那整个流程需要三年多时间,而罗马诺老太太曾代表意大利在奥运会上跳过开场舞,还是联合国女性健康机构的名誉代表,司法恐怕会坚持走到终审法庭,最后裁定。”
江露西问,“那老太太始终不肯给口供吗?”
里奇律师说,“是的,她抱着被猫咪划伤的红舞鞋,始终一语不发,警方也毫无办法。”
洪去鸣在戒烟,也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吃了一颗巧克力,大约是特别苦,还喝了一半杯热水。
洪去鸣问,“死亡男子是什么人?”
里奇律师说,“该男子叫卢卡,是佛莱罗萨人,两年前大学毕业在附近电脑卖场工作,负责上门安装电脑,也经常参与志愿者活动,很低调也没有什么朋友,记录上亲人都在沙特工作,很少联系,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这个男子倒在罗马诺老太太阳台下面,而且他应该是跳下阳台的时候摔伤了,又因为腹部中刀没办法及时起来,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陈律师接着说,“卢卡死亡的时候带着一次性帽子,并且带着手套,鞋底也有贴膜,所以整个公寓只有罗马诺老太太和李小姐的脚印和指纹,而罗马诺老太太的医生证实罗马诺老太太无法握刀,就算能握刀,她也绝对没办法把短刀刺入年轻的卢卡腹部,并且伤及脾脏。”
洪去鸣问,“如果有罗马诺老太太的口供,这个案子能翻案吗?”
里奇律师说,“这是可以,虽然短期内可能李小姐不被允许离开意大利,可是在口供支撑下,证据链并不完整,而且只有短刀上有李小姐的指纹,其他地方都没有,至少李小姐能被释放,证据不足司法部门也不会随便起诉,只要放弃起诉,李小姐就可以离开意大利了。”
江露西问,“这样只是凶刀上有指纹,子情怎么可能被控谋杀?”
陈律师说,“这就是坏事在李小姐捡到的那只红舞鞋上,有死者和罗马诺老太太,并且其他7枚指纹,可能还有两个神秘人,而死者和李小姐在同一时间段去过新加坡,还入住了同一间海边度假酒店,这太巧合了,所以李小姐被怀疑是同谋内讧。”
洪去鸣说,“你们明天带着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外交人员信件是见一下司法部的人,争权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去见警局的朋友,也顺便和子情见一面,我助理有律师资格,我能去见她,然后露西,你去探望老太太,带着补鞋的工具过去,尽量说服老太太给一份口供。”
大家都应答了,也就散了。
而洪去鸣泡了一杯参茶,又打电话找了几个在码头留守的人员,对了一下码头的账目,确认了出货量等等数量问题,五个小时把三天的公务清空了。
洪去鸣还给两位家主打了电话告假,得到了理解,并且巡查期限有半年时间,抽查的地方也可以就近更改,所以他们都在安慰洪去鸣。
洪去鸣躺在工作间公寓的沙发上对付了了一觉,也就两三个小时,所以胡子拉碴的样子,一脸憔悴和疲惫。
江露西很早就过来敲门给泡了一杯浓茶。
江露西就坐在洪去鸣睡过的沙发上等着他整理好个人的一切事务。
所以,这在后来的助理蒋劲文和陈律师眼里多少有点暧昧。
所以一时三人多少都是相互尴尬的,好在洪去鸣很快从房间里衣衫整洁地出来了。
陈律师是来取信件的,里奇律师还在他的律所办公室等他,所以很快离开了。
蒋劲文说,“账目核查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第二阶段已经开启,我询问过了,我的律师资格被意大利认可的,李小姐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蒋劲文不管收到多少江露西的明示暗示他就是不出去,因为洪去鸣没有表态,只是在喝茶吃饼干。
江露西便直接说,“我觉得陈律师有问题。”
蒋劲文略微觉得意外,却没说什么。
洪去鸣一句话没有说。
江露西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就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当时也一起被警察带走了,也就慌乱得不行,现在细想一下,虽然子情提出要找律师,可是警局不可能直接提供律师,而只是准备律所电话,昨晚我了解了一下意大利的行政流程,至少第二天才能来律师,因为我们不认识意大利的律师,律所转接个人律师也要看律师是否接这个案子,这个律师来得太快了,就像是来警局办事凑巧接到了这个案子一样,可我试探性问过他其他工作完结了吗?他说最近没工作,而他所在的小律所在城市的另一边,他的处理态度是凑资料上法庭,可以赚钱也能理解,可我总觉得他在拖延一样。”
蒋劲文问,“那江小姐还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江露西摇了摇头。
蒋劲文目光中透露出失望。
江露西很快带着女佣去医院探望罗马诺老太太了。
蒋劲文对着洪去鸣说,“这位江小姐真的很聪明,算是柔弱不处上。”
洪去鸣问,“你眸中失望的神色时为来了什么?”
“司机大黑头分明和陈律师认识,司机估计是汽配贸易公司那边的人,所以这位陈律师猜想拖延战术,分散老板的注意力,估计江小姐猜到这一层了,但是她怕惹事就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她很绿茶,穿着裙子弄乱了衣领,又坐在我凌乱的沙发床铺上等着人来,再呆呆地收拾被子。”
蒋劲文说,“她于男女之事确实稚嫩,不够看。”
蒋劲文又问,“老板,如今第二阶段开始,暗线在动,我们有假期了,那我们现在去见李小姐吗?”
洪去鸣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刚到探访时间,你让陈律师先去一趟,给他半个小时吧!”
蒋劲文一脸疑惑。
他们等了一个小时才去见李子情。
李子情感冒好多了,人也精神。
蒋劲文真的特别佩服洪去鸣和李子情这一对,都是人物,内心强大。
洪去鸣只是看着李子情,并不说话。
两人绷着神经对视了十分钟。
最后,李子情觉得幼稚,翻了个白眼,“陈律师来过了,说了你的八卦,你卡点给了他一个小时,可惜他只说了10分钟左右,你也想听一下你的八卦,他是司机那边的律师吧!我闻到他身上有司机身上的烟味,那种烟草是自制的,有陈皮回甘的味道,陈律师是抽纸盒烟的。”
洪去鸣说,“也许,他们一起在我这边,所以接触了。”
李子情说,“这新衣服有湿水褶皱,是早上洗澡以后直接换了西装衬衣,然后喷了古龙水,马上就见了司机,因为烟草味道是在古龙水之后,毕竟喷的和沾染的很不一样,底调我分得清的,昨天不知道,今天你们都没必要找司机,司机不是专属的,一个早上出门前就见的人,多半是同谋吧!以你的脾气,肯定在昨天怀疑陈律师以后找了有名望的大律师,我见过陈律师的车钥匙,司机去接他的可能性也小,所以陈律师还留下,司机能找到一向谨慎的你,你的暗访不是秘密了,那就是你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蒋劲文有点想笑,吃了两个人眼神的刀子,也就掐着大腿把笑憋住了。
李子情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态,“罗马诺老太太还在医院吧?”
蒋劲文说,“江小姐去探望老太太了,希望能说服她给口供。”
李子情说,“这很难的,那个老太太苦大仇深的样子。”
洪去鸣插话,“蒋助理有律师身份,我们可以进入案发公寓,你昨天在我手心写的红舞鞋画像,我找人打听过的,有志愿者上门照顾老太太的时候,拍过照片,那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潘威廉的作品,华国港籍人士,在意大利艺术界曾经名动一时,她和罗马诺老太太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他们离婚后,潘威廉就封笔了,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他的十二组生肖拟人美女图溢价两百倍由他的父母继承了上千万欧元的遗产,罗马诺老太太就回了老家,后来又回到了罗马买下了那所公寓,有传言,潘威廉封笔之作天鹅湖美女图不知所踪,可是潘威廉好友安纳西为了澄清那些伪作,坚持称那画没有画成就被潘威廉觉得感觉不对烧了,他购进了潘威廉的8组生肖拟人图,如果真的有最经典的天鹅湖美女图,他并没有完整12组图,他手上的单图都会跌价,艺术品被资本一炒,再加杠杆,安纳西不可能允许那幅天鹅湖美女图存在。”
李子情说,“我并不懂画,西洋艺术更是不了解,可是那幅红舞鞋画像很奇怪,没有人擦拭过边框,而且画面也有灰层,我认得那个画框内里有暗格的,是华国古老风格的暗格的一种,而且红舞鞋构图很奇怪,也许像是我父亲曾经得到的唐伯虎画像一般,上面有一层赝品,下面是真品。”
蒋劲文说,“那我们帮罗马诺老太太找到那幅天鹅湖美女图,也许她能解开心结说出真相。”
李子情却说,“这不一定。”
洪去鸣也说,“那幅画没有红舞鞋重要。”
李子情又说,“人心从来难测。”
蒋劲文却很积极,那我们去试一下。
洪去鸣也站起来准备和蒋劲文一起离开。
蒋劲文小心翼翼清理好画框和画像,用牛皮纸把画包装好,带到了医院。
此时,医院里,江露西陪着罗马诺老太太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而女佣在后面站着。
蒋劲文用不锋利的刀刮开第一层还原了那幅天鹅湖美女图。
他又在画框里取出一封信:我希望和你在佛罗伦萨一起经营一家农场,谨以热诚把此画赠给我最爱的罗马诺·艾薇丽尔。
罗马诺老太太先是大哭,又是发疯一样把众人赶走,又忽然昏厥过去了。
她被送去急诊,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这一次,不仅罗马诺老太太赶他们走,还让他们带走那幅画,连老太太的主治医生也扬言要报警赶他们走。
洪去鸣倒是没有多意外这个结局。
江露西问,“那洪先生,现在怎么办?”
洪去鸣说,“等着。”
然后,李子情很快被送到警局急救,然后也被安排住院了。
江露西看蒋劲文神色,不像是安排好的样子。
警方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值勤,守在门口,倒是没有手铐铐在床上。
病房在7楼,跳下去也不现实。
然后,里奇律师和陈律师也赶过来了。
里奇律师说,“司法部本来还在考虑以证据不足免于起诉,可是罗马诺老太太打电话去投诉,坚持要起诉李小姐,只是罗马诺老太太坚持称她没看清任何东西,无法录取口供。”
陈律师还说,“我说话不成熟,司法部虽然对于警察局关押候审延期一个月没有意见,可能单间要被取消了,要换成多人间,而且开庭时间必须正常排期。”
洪去鸣说,“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建议留院观察一个星期,我凑齐1000万欧元取保候审,蒋劲文已经去办理了,她出院回到商住公寓监视居住,每半个月去警局报道一次就好。”
洪去鸣还说,“陈律师,我付给你5万欧元做律师费,我现在解雇你。”
陈律师还想说些什么。
蒋劲文却说,“我想你持有律师资格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你的账户有大额不明资金进账,又有你今天在司法部的失职,我想吊销资格就罢了,你的律师名声还会烂大街的,我听书你不做律师很久了,一直在做调查员,也许律师资格不重要了。”
陈律师最后接过蒋劲文递过来的支票走了。
里奇律师说,“洪,我已经让我的合伙人找司法局其他人沟通了,排期可以提前的,给了几天时间。”
洪去鸣致谢,“麻烦你了,请你尽心。”
陈律师离开医院以前还去告诉罗马诺老太太李子情也入选,关在羁押病房,需要留院治疗一个星期,并且已经花费1000万欧元取保候审了。
他又给罗马诺老太太八卦了一下洪去鸣和江露西的暧昧,然后自己就被洪去鸣解雇了。
凌晨两点四十,洪去鸣和江露西从六楼的病房爬到了李子情的病房,然后江露西换上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病房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激光损坏了。
洪去鸣和李子情飙车去了罗马诺老太太的公寓,转了一圈,又翻找了一些东西。
三个小时后,李子情和江露西又一次换回来了。
大早上,罗马诺老太太来到病房探望李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