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爷与灵州李员外商量着婚礼上的事,
他们都是讲究排场的人,婚事自然顺利,两方见面只是走个形式,这形式代表着他们的重视,
酒肉欢歌中,许老夫人与李母谈论颇多的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欢喜趣事,
许老夫人回忆起过去:“三年前丽云离开后,嵩儿得到了退婚书,我就看他手微微的颤抖,眼神落寞,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我就劝他事已至此就这样吧,可嵩儿抬起头时两眼含泪,他说他不相信,要亲自来灵州问问,”
许老夫人说到这,许老爷与李员外也都停下了他们本来的话题,眼神纷纷看向许老夫人,仔细的听着。
许老夫人接着说:“我拦住了他,他还跟我生了好大的气,三年间不管我介绍给他什么样的女子,他都不相看,也没兴趣,更是性情大变,不像往日那样调皮捣蛋,而是总看着院落里的海棠树发呆,当时我只觉他闹了毛病,中了什么邪,我便派人砍了那棵海棠树,可他的性格并没有好转,眼神总是带着伤情,直到三年后,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他满身尘土,却特地来我府里为我请安,打那时他的眼神又充满了活力,过了晌午秋玲领着落难的丽云回到府里,我得了消息也赶紧来到两个儿子的府上。”
李员外:“也就是说长嵩知道回再遇见丽云?或者两人已经早早见了面?”
许老夫人点头:“我是这样想的,因为丽云来府里时,我特意看了嵩儿一眼,嵩儿没有过多惊讶,反而他好像知道丽云会来。”
李母:“莫非两人早早定情?”
许老爷拿起茶杯一笑,“只能说,嵩儿事先知道丽云会来,可定情就算不上了。”
许老夫人爷跟着符合:“对,因为嵩儿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丽云追到手。”
众人呵呵一笑,举杯饮酒。
颍州,
有人说一切都是命运,有人说一切或许早已注定,上天垂怜每一个人。
一个破落的山村里,巧儿在屋内纺线,她摇动着机器,满身的破烂衣服,补丁上打着补丁,头上裹着头巾,纺线的机器声音吵醒了躺在木板床上的醉汉,这醉汉是巧儿的继父。
巧儿的生父早年便去世,留下巧儿与她母亲,她母亲又改嫁,嫁给了当地的地主家的懒汉儿子,懒汉儿子生来就少根筋,只知吃喝玩乐,不知其他,家里一切大小事都是她母亲在张罗。
巧儿母亲嫁给她继父后又先后生了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最小的小儿子才四岁,她母亲没什么能耐,只知这地主家看中人丁,也为了能多分家产得到重视,就没命的生孩子,这几个孩子还只是活下来的,还有夭折的三四个孩子,她母亲满脸黝黑,乡土气息浓厚,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当地能生的这样的眼睛已经算是十里八村的美人。
可是即使是再美的女人,嫁了人死了丈夫后,便是落魄的凤凰,靠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主家分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