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觉悟不够

“带那对母女花来见我。”

做好安排，徐顾眼帘低垂，神情淡然道。

“是。”

钱淳幕略显紧张，内心很是忐忑。

他之前冒险兜圈子，才让徐顾产生救下这母女两人的想法，若这对母女，最终入不得徐大人法眼，他自然要遭受怒火牵连。

如此他倒还好，这母女俩就是真的惨了。

世道艰难，人将不人。

家里没了男人，本就将凄惨无比，更别说还被势大的漕帮盯上。

钱淳幕心中复杂万千，告别徐顾，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几个力士跟在身后。

没多久，钱淳幕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她们裹着厚厚的大袄，一直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略显紧张和忐忑的走进办公所内。

“见过老爷。”

显然，路上钱淳幕已经叮嘱过她们，赵氏刚走进办公所内，都没敢抬头看徐顾一眼，便无比恭敬的跪俯在地。

一旁的女儿李淑月，稚嫩偏瘦的娇躯明显满了半拍，但余光扫过自己的娘亲，见娘亲已经跪下，也急急跪下，脸上浮现着惶恐，生怕自己跪慢了，得罪了‘老爷’。

徐顾见此情景，微微点头。

如他之前所言，他并非开慈善堂的，若这两女认不清形势，他自是不可能‘大发慈悲’，收下这母女两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抬起头。”

徐顾打量了两人一眼，看着对方臃肿宽大的棉衣，已然没有多少兴趣，便想找个借口打发了。

不过，当母女两人抬起头时，徐顾改变了想法。

眼前的赵氏，脸着淡妆，眼如桃花，眉如远山，五官竟格外好看，娇媚成熟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羞涩和稚嫩，并带着几分怯懦。

不过，双眸通红，眼帘发肿，脸颊上还有着浅浅的泪痕。

模样颇为凄惨。

但却强行使自己挤出几分笑意。

旁边的女儿李淑月，面容姣好，眼如水杏，五官还未张开，带着更多的稚嫩和青涩，但姿色竟还在其母之上，假以时日若是能够张开，必然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同样，眼眶红肿，眼角有着红红泪痕。

一旁的聚沙帮帮主钱淳幕，见到两人容貌，也都是一惊。

他自然知道两人的貌美，但平时见到这母女两人都并未梳妆打扮，衣着更是破烂，这一路上她们娘俩有一直低着头哭哭唧唧，他还真没意识竟能貌美到这般。

旁边的几个校尉力士，显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穷酸秀才，竟然能娶到这种美丽老婆，生出这种美人胚子女儿，但却并未多看一眼。

“不愧是落魄世家子。”徐顾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赵氏心神一颤，轻轻咬着嘴唇，俏脸浮现一缕红晕，道：“请老爷让他们都先退下。”

几个校尉力士，登时上前一步，不善盯着赵氏。

“都滚下去。”徐顾不由一阵无言道：“难不成她们还能刺杀我？”

钱淳幕自然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急忙给几个校尉力士使了个眼色，这几个校尉力士才算反应过来，登时笑意连连，对徐顾道：“大人，我们去给你守着。”

“滚。”徐顾翻了下眼皮，轻喝一声。

赵氏见房门紧闭，窗户紧关，四下除了女儿和徐大人便再她无人，才请示一声后，缓缓站直身子，将外面罩着的宽大袄衣褪去。

发丝如瀑，绸衣光润，显露出水润丰腴的身姿，上身更是波澜，下身窈窕，皮肤雪白细腻。

李淑月动的发颤，皮肤发红，却又穿着单薄的绸衣，不过娇小的身姿，明显撑不开自己娘亲的旧衣服，但也算是修长白皙。

娘俩如同货物一般，虽然笨拙但却极为卖力的扭着腰肢和原地转着圈，展现优点，向徐顾售卖自己。

徐顾眼眸微闭，面露一丝轻蔑。

自己见此情形，竟然还浮现出了一丝怜悯。

“看来我这个狗官，还是不够有觉悟。”徐顾轻叹一声：“希望我这仅有的丁点良知，不会害了自己。”

见徐顾好似不满意，赵氏脸唰的白了，只感觉天旋地转，手都在颤抖，然后有些急切的摸向身后，想要解开一层层束缚。

彻底展露在徐顾身前。

一旁的李淑月，虽然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强，但见娘亲明显慌乱，顿时急的泪水都流出来了，但却依旧强行维持着笑容。

因为，来的时候她娘亲叮嘱了，一定要笑。笑起来好看，哭起来难看。

只有好看，才能入这位大人的眼。

同时也在学着娘亲照做。

“今晚再解吧。”徐顾轻声开口，摆摆手道：“天冷，别再冻坏了。”

赵氏顿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虽然笑中带泪，但却满是欢喜，很是激动。

她知道两人有救了。

李淑月见赵氏笑的开心，也不逐渐止住悲伤，明显欢喜起来。

徐顾他走到李淑月身前，给李淑月披上厚袄，然后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对赵氏道：“你没告诉她，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赵氏恭敬道：“说了。”

李淑月心情有些沉重，但总体还是欢喜雀跃道：“接下来，我要和娘亲做你的小妾，侍奉老爷。在外我叫老爷为干爹。

“谢老爷收留。”

这个世界的少年少女普遍早熟，成家年龄极早，她勉强算是穷苦家的女儿，更是什么都懂。

“老爷您宅心仁厚，还年轻力壮，位高权重，我们能伺候老爷，就不用沦落到去伺候一些没人性的地主老扒皮们，或被卖到青楼勾栏之中……”李淑月说着说着就又哭了。

好似怕徐顾误会，连忙擦了擦眼泪道：“我这是高兴的，淑月很感激大人的收留，将来一定百倍千倍报答。”

“你很懂事。”徐顾听完轻笑一声道：“在我身边懂事的话，会过得很好。”

“漕帮这个威胁，我会帮你们解决。”

然后，他看向赵氏道：“不用你们伺候我太久，要不了几个月，我就要升官进京，到时候便会给你们自由，更给你们留一笔可观的财富。

“有我这层关系，也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们娘俩。

“不过，这几个月间，江宁城不会安宁，我要斩妖除魔打击不臣，镇守江宁城，会得罪不少人。

“可能会有人对你们出手，平日里我自会护着你们，但若是你们被妖魔或贼人抓走，我并不会犯险救你们，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李淑月顿时面色一喜，很是激动与兴奋。

不过，赵氏却是摇摇头，求情道：“我们两个女人家的，在这世道太危险了，而且我是个守旧的人，希望能永远伺候在老爷身边，我们会极为卖力，且忠心耿耿讨老爷欢心。

“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也绝不连累老爷。”

她看得透彻，这个世道已经烂透了，若是不跟着徐大人，有个强有力的依靠，后半辈子大概率会生不如死。

至于危险？连做徐大人的侍妾，都有危险，那她们孤女寡母两个普通人，才是真的一点活路都没。

徐顾沉吟一瞬，轻笑道：“看你们表现吧。”

永远？怎么可能。

不说他后续肯定不会一直带着个拖油瓶，只说这个世道，他自己都不敢说能活多久，不然也不会这般执着于享受。

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总之，表现的好不会亏待你们。”徐顾补充道。

“谢老爷！”“谢干爹！”

赵氏面色一喜，急忙拍了拍李淑月的肩膀，两人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