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祖单独面对孙山时,虽十分客气有礼仪,可孙山依然十分敏感的捕捉到一个细节。
念祖对他隐隐约约抱有一丝怨气,却不太明显,有时候甚至是一闪即逝。
这让孙山十分诧异,时不时的打量着念祖,虽觉得他的长相十分面善,甚至有点儿眼熟。
可孙山却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与念祖之前没有见过一次面,更不能有所交集。
孙山和念祖距离好几千里,且还是广阔的海洋,一个在南面的曼帕群岛上居住,一个在山东青州府沂水县境内,根本不可能有所结怨?
更何况孙山未曾去南方担任过官职,怎么会无意间得罪过念祖呢?
孙山听从念祖的提议,挥手斥退走所有人后,一脸惊讶的望着念祖,想看一下他究竟想干些什么事情。
没想到念祖忽然站起身来,扑通跪倒在孙山的面前,双眼蕴含着十分委屈的泪水,大声的疾呼着施大礼叩拜。
“侄儿孙念祖拜见伯父大人,孩儿被迫离家出走已近三十年,今天才有幸回乡认祖归宗,孩儿又高兴又感到十分委屈呀!”
孙山登时呆愣住了,痴呆呆的盯着不停哭泣的念祖观瞧,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孙念祖沉浸在满腔委屈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孙山脸色的前后变化,依然有些憋屈的埋怨他。
“伯父大人,这么多年来,您和父亲大人及众长辈怎么没有寻找过孩儿呀?我长这么大,也只在五岁时与父亲大人短暂生活了几个月,聆听过他的亲声教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父亲一面。孩儿到底做过了什么错事,要承受如此大的惩罚呀?”
孙山的嘴唇哆嗦着,始终没有说出一言一语,不过双眸中却流露出一丝悔不当初的懊悔之色。
沉默了许久之后,孙山才重新振作起来,神情有些激动的询问孙念祖。
“你应该是我二弟孙峰的正妻王氏生下的孩子吧?当初你母亲去上庙中烧香,途中被人绑架劫掠走了,之后便一直沒有了任何音讯?当时你母亲是怀有数月身孕,没想到你母子俩竟然能够化险为吉,真是太好了!”
孙念祖一听顿时愣住了,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神情怯懦的询问孙山。
“伯父大人不知道关于孩儿的真正身世吗?当初我母亲不是被人劫掠走的,是她主动的去寻找姨妈等人,也是她自愿跟随着众人离开孙家的,根本没有上香途中被劫掠之事呀?”
孙山的脸色更加苍白,好像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孙念祖。
“祖儿,你母亲不是太原府王家的独生女儿吗?当年你父亲乡试中榜时,被你外公榜下捉婿,开始你父亲执意不同意,你外公特地打破规矩,让你父亲偷偷相看了你母亲,最终才孙王结亲喜上加喜吗?你又哪里来的姨妈呀?”
当孙念祖说出姨妈朱美柔是母亲王氏的结义姐姐时,孙山的脸色从苍白转为红润,还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孙念祖接下来的话语,又让孙山经历了一场惊吓,甚至是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等奇葩之事。
“关于母亲的身世,我也不曾知晓其中的秘密。只是在我五岁那年,父亲曾经逼问过母亲,说她不是太原府王氏家族中的独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