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沉默了许久之后,韩续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情不自禁的向孙山高声叫嚷着,表示自己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你一个穷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等奇异书法?左手书狂草,右手写正楷,且能熟练的掌控住草书放纵张扬飘逸的气息,而楷书的工谨端正及沉稳带来的宁静之感,表现的恰如其分。”
韩续大声赞扬完之后,又心生疑惑,盯着孙山望了许久,才幽幽的诅咒孙山不是世间凡人。
“你一心可分作两用,如此别出心裁的表现让我不能相信,更不能相信你小小的年纪,便会熟练书写草楷二种字体?真得是令人难以置信,莫非孙山你是个邪崇不成?”
“呸”,孙山十分气恼的朝地面啐了一囗唾沫,心中暗自腹诽韩续真不是个东西。
‘你小子诅咒我是个大明邪崇,是不是心存芥蒂不怀好意啊?别说只是送给我一个大明邪崇的恶毒称号,你夸我是大明祥瑞,老子还不干呢!′
于是他极为生气的诘问韩续,而且语气极为不好,不过依然向韩续解说其中的缘由。
“看来韩公子是年纪较大见识短浅,谁说乡下小子便不会一心二用书写字体?想当初恩师传授我学习四书五经时,我担心时间短暂记不牢,便双手在地面上胡乱书写,误打误撞之下,才学会了一心二用这种独门技法。”
看到韩续脸露根本不相信的神色,孙山顿时起了戏弄他一下的心思,便温言蛊惑韩续试一试如何使用一心两用技法。
“韩公子若不相信我之前所言,可当场尝试着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若能够顺利成功,依照韩公子的聪颖禀性,苦练个三年五载,定能超过我如今的书写水平。其实一点儿也不难学,这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韩续虽然不完全相信孙山所言,可面对未知的奇异技法,他依旧怦然心动,心生尝试一下的欲望。
于是他谨遵孙山所言,屏气凝神保持着镇静,双手拿笔在两张纸笺上同时书写。
结果自然是一蹋糊涂,两张纸笺上只留下乌黑一大团墨汁,令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嘲讽的笑声。
这一次韩续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躁发火,更没有因为当众出糗而迁怒于别人,而是大笑着自嘲自讽。
“嘿,是韩某太过于自信了,以为自己聪颖慧智异于常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寻常的读书人而已。”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主动改变了对孙山的称呼,还猜测着这种奇异能力不是人经过后天磨练就能学成功的。
“孙年兄,虽然我不知晓你是如何做到的?可我足以断定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世上应该会一心两用技法者少之又少矣。孙年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韩某此次输得心服口服,请孙年兄出下道比试题目吧。”
孙山看到韩续主动的豪爽自承认输,没有一点儿耍滑抵赖之意,不禁也对他心生一丝好感。
无论韩续行事有多么的肆无忌惮,心胸看来也不太宽广,具有狭隘的嫉妒心理。
可韩续心知不敌对方,却能够主动的爽快认输,至少此人还保留着官宦世家子弟的特有风度,没有给沂水韩氏家族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