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烨依然延续他刚才大咧咧毫无礼仪的神态,毫不在乎的微微冷哼一声,竟然顺着朱厚照的话语,来了个直言无讳。
“兄长此言说的甚是,在兄长执政期间,比起亡故的父亲来说,兄长确实是怠政无为。不过这样也极好,做了多错,不做却无过错,兄长比起原历史中的正德皇帝,确实是好上甚多。”
朱厚烨根本不看兄长阴沉如水的脸色,依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叙说,这一次的言语之中却对朱厚照大为褒奖。
“尤其是去年春闱期间兄长施行的多次改革政策,真可谓是神来之笔呀!即有利于将来打击权臣势力,又能够集皇权于一身,真得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佩服呀,佩服,兄长果真有做贤良明君的资质,小弟是万万不及兄长。”
朱厚照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可很快便转瞬即逝,又恢复到之前的古井无波状态。
“听二弟所言,你能像神仙一样卜算人的生老病死。那你能卜算出兄长我将死于何年何月,又是否能为我治疗好疾病否?”
朱厚烨听后嘿嘿一乐:“兄长也太抬举我了,我可不会什么卜算生死病老之术,只是曾在睡梦中得到过一丝明悟,知晓了一些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也不管朱厚照相信不相信自己的言语,径直的举例说明,以此证明自己沒有撒谎欺骗人。
“比如我已提前知晓了刘瑾等数人必亡的结局,才会冒险进谏,让兄长提前斩杀了此僚。真正说起来,也不过是从中取巧而已,哪里有什么特殊的技能?更不会卜算人的生老病死?”
朱厚照的双眸中隐隐闪现出一丝忌惮之色,皱眉沉吟了一阵后,才缓缓地又一次追问朱厚烨。
“二弟有些太过谦了,二弟既然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何不直接告知我将亡故于何时何日,让我心中也提前做好准备。喂,二弟快点儿讲话呀!你还没有正面回应我的回话呢?”
朱厚烨双目炯炯有神的盯视着朱厚照,想通过他的言行举止,判断出朱厚照的真实心意。
不久之后,朱厚烨竟然无所谓的咧嘴付之一笑,极其坦诚的直言不讳,好像根本不畏惧朱厚照对他的处罚与惩戒。
“兄长应该不久之后便会驾鹤西游,说实话,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兄长的身体一向健康强壮,不应该如此快速的亡故,可现实狠狠地掴了我一记耳光,才知晓上天所言非差,想必兄长此时也应该感应到大限将至了吧?”
此番话语成功的激怒了正德皇帝朱厚照,他用力一拍床沿,厉声喝问对方怎么如此狠心?
“住口,你这个不仁′不孝的混帐东西,既然你已知晓父皇会英年早逝,为何不提前向父亲示警?难道你的天性真得凉薄如纸,对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存亡,都能够视若无睹吗?”
朱厚照一想起父亲英年早逝,便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厉声呵斥着朱厚烨,言辞锋利似刀,根本没给对方留下一丝脸面。
没想到朱厚烨丝毫不慌不忙,也丝毫不生气,更没有呈现出惊慌失措。
反而像是已将生死度之于外,一脸轻松的淡淡一笑,还略带伤感的分辨,进行细致的解释。
“兄长以为我真得不想救治父皇吗?我数十次提醒父皇不要太过于勤理政务,要多多留意自己的身体,要做到劳逸结合。可父皇一直对此事亳不在意,积劳成疾之下,竟然一下子病逝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