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亨利离开后,孙山一直忧心忡忡,回到会馆住处后,一直处于寝食难安的紧张情绪中不可自抜。
孙山在乡下老家隐忍了数年,沒想到在一个突然出现的亨利面前露出了极大的破绽,极有可能让朱厚烨再次关注到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中午,当会馆小二前来禀报外面有客人拜访时,孙山情不目禁的自言自语着。
“该来的终须要来的,躲是躲不掉的,待我出去会他一会,总是躲避起来,也不是长久之计。”
当孙山来到客厅时,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坐在客座上,身后侍立着一老一少。
老者大约四旬开外,少者在二十岁左右,都是一脸恭谨的站立在青年男子身后,紧闭嘴巴不发一言一语。
青年男子一脸笑味咪的盯视着孙山观看,那年少侍者也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目光中惊讶之色明显大于欣喜之色。
孙山对一老一少两个侍者沒有多加留意,而是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英俊青年身上,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自己十分忌惮的朱厚烨?
方威知道表兄一夜辗转难眠,知道他定是遇到了极为重要的事情,且不太容易解决。
方威有些不放心,便主动站在孙山身后,充当他的侍卫。
不过方威始终关注着来客身后的一老一少两个侍者,尢其是对那老者十分忌惮,紧握着双拳时刻戒备着对方。
来者正是廉王朱厚烨,身后年老侍者是大太监马振,年少侍者则是易容后女扮男装的青荷,也就是当初力毙二狼的异族少女柔美。
朱厚烨没有故作隐瞒,开门见山的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向孙山询问一些事情。
“听闻孙孟坚才学渊博,年纪轻轻便名扬天下,读书人从之前的以“名落孙山”自嘲落第,逐渐上升到以“名落孙山”而自豪,本王也久闻孟坚的贤名,今天前来有一事相询。”
孙山十分客气的自谦道:“廉王千岁太看得起微臣了,大明人才如潮,贤者如过河之鲫般众多,山一介乡村小子,哪里敢称得上名扬天下?”
朱厚烨嘿嘿一笑:“孟坚不必过谦,你才学出众是众目共睹的事实。本王闲居多年无所事事,才出王府亲自来见一见你这个年轻才子。不知孟坚对当今朝野之间隐藏的祸患可有与众不同的见解,请直言无忌。”
可怜的孙山哪里知道在酒楼时正德皇帝下达过封口令,对董孙二人的谈话进行高度保密,至今无外人知晓此事。
孙山误以为朱厚烨知道之前的事情,心想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索性直言无讳。
“廉王千岁,如今的朝政看似蒸蒸日上,隐隐有大明中兴之兆,可事实上却是暗流涌动,有两个极大的隐患已初现端倪,不得不提前做好防范呀!否则若干年后,必成为大明王朝的巨大隐患。”
朱厚烨饶有兴趣的望着孙山,猜测着他到底想说什么话语。
孙山则停止讲话,静静的回望着朱厚烨,心中却在暗自咒骂对方。
你既然已经知道酒楼之事,还装什么狗屁深沉,非得让我再次现丑,将倭寇之乱及俺答汗入侵大明之事重新叙说一遍吗?
他们两个人各怀鬼胎,不想先让对方知晓自己的真正来历,都以沉默不语静静等待,一时之间客厅内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