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获得了二甲第九名进土及金殿传胪的莫大荣光,让会试第十二名贡士张锦可谓是恨之入骨。
因为在之前的十一名进士名次排列中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互相调整了一下名次排列。
可偏偏到了张锦这儿,孙山腾空出世,硬生生的将张锦挤下第十二名,排列在第三甲的第一名,也就是新科进士排列名次的第十三名。
这种意想不到的巨大失落感一下子压垮了张锦,让他气得满脸通红似血,努力了许久,才压抑下心口泛起的一阵巨烈绞痛。
他不敢抬头去望众大臣中的恩师王守仁一眼,因为张锦此时固执的认为王守仁必定是一脸失望至极的神色,一副恨其烂泥扶不上墙的痛恨表情。
其实张锦误解了王守仁,同时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啦,因为此时的王守仁依然沉醉于思考正德皇帝的新诏令带来的利益与弊端,思谋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顾祥在新科进士名次排列中一跃成为第一百三十六名,而董言则飞跃到第一百二十名,比顾祥的名次还要高一些。
看来会试时董言不幸的遇到了臭号,极大的影响了他的才学发挥。
虽然他俩依然是第三甲同进士出身,可名次排在前列,以后与人论交时,多多少少增加些脸面上的虚伪感。
再加上身为天子门生,也是一桩极为荣幸至致的事情,值得大加庆祝一番。
不过之后举行的夸官长街仪式,让孙山没有增加任何喜悦,反而有些怀念家中的亲人。
沒有一个亲人参与的大喜之事,无异于锦衣夜行,缺少了那种特别喜庆的气氛。
回到山东会馆后,孙山受到了极大的礼遇,会馆主人甚至高呼孙山是历届山东进士们中的第一人。
尤其是孙全和方威二人,肿胀着通红的脸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停的向众人炫耀羞。
以他俩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确保孙山按时参加金殿传胪,而倍感荣光。
孙山荣登二甲且金殿传胪之事,很快便传到廉王朱厚烨的耳中,这让他微感惊讶。
之前朱厚烨曾经怀疑过孙山与自己是同一路人,可经过手下细致查访,他又将孙山归类于土生土长的大明朝人氏。
朱厚烨重新拿起书案上的纸笺细细观看,良久之后,才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话语。
“嘿嘿嘿,好一首劝嫁打油诗呀!瓜田李下,有所不便,当初本王曾对此不屑一顾,如今看来其中大有文章啊!哪个明朝士大夫会赞同女子改嫁呀?真是百密一疏啊!竟然让他蒙混过关了。”
马振在一旁脸露尴尬之色,喃喃自语着求饶:“殿下息怒呀,都是奴婢无能,没有看穿孙山布下的伎俩,殿下息怒呀,饶恕奴婢这一回闪失吧?”
朱厚烨根本不屑理会马振,用右手狠狠一攥手中诗笺,咬牙切齿的怒吼羞。
“孙山小儿,任凭你如何狡诈,本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何况现在你来到了北京城内,无论如何,本王要亲自会你一会,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马振见状连忙上前劝阻:“殿下,陛下不与众文武大臣商议,便在金殿传胪时颁发新诏令,又特意下旨让孙山金殿传胪,由此看来陛下十分看重孙山。若殿下径直去见孙山,会不会招惹来陛下的猜忌,对殿下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矣,望殿下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