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岩佯装出气恼的撇了撇嘴巴:“父亲想多了,您和母亲何时给过我超过五两的银票,我想去下赌,也得有这个本钱啊!”
孙豹气愤的在孙山肩膀上怒拍一掌,一脸不悦的训斥对方。
“山儿太过于狂妄放肆,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参与兑赌,回家后定要让你跪祠堂自思己过。参与赌博是最害人害己的恶事,你怎能一再痴迷于这等罪恶的勾当中不知悔改?”
孙山一脸委屈的高声辩解道:“伯父,父亲,兄长,你们怎能断章取义,一致认定是我下的赌注啊?我之前根本没来过县城,上次也是与伯父一起离开的,哪里有机会前去赌档下注呀?”
孙虎三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孙岩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叫声中充满了气急败坏的痛斥。
“哎呀,这个办事好粗心大意的汉子,不问清楚便递交给我们一千余两银票,回去后掌柜的不揍死他才怪呢?待我追赶上去回给他。”
孙山一把拽住想要去追赶的孙岩,语气十分肯定的劝说他不要去追,去了也是空跑一趟。
“兄长,世上哪有如此粗心大意之人,将千余两银子随便送人?其中必有缘故,极可能与先前造谣传播者有关系,咱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等到孙山等人回到暂时落脚的客店时,客店掌柜笑咪咪的前来贺喜,并送上一些寻常贺喜礼物。
孙山也不予以推辞,极为高兴的收下礼物,掏出准备好的喜钱送给对方。
客店掌柜笑吟吟的接过喜钱,与孙山等人又客气的叙谈一阵离开。
孙山不得不佩服明代人的聪明及处事礼节,如此双方皆极为满意,使得双方的关系更加和睦,比现代人奉行的赤裸裸金钱交易温馨许多。
三天后,考中县试的学子去县衙拜见沂水县令石礼,县案首韩迁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和众同年客气的打过招呼后,又一次向石礼躬身施礼道歉。
“县令大人,学生韩迁有所失礼了。因家父年迈身体有所不适,迁想回家照料父亲的起居,怠慢县令大人及众位同年了。”
得到石礼的允许之后,韩迁和众同年稍稍客套一番,便施礼告别离去。
孙岩惊讶的发现韩迁便是考试那天情不自禁发出惊喜交加感慨之人,为人客气文质彬彬,哪里有一丝传说中的青楼浪子气息?
韩迁登上牛车后,车厢内的管家已等候多时,一看到韩迁,便十分焦急的询问:“少爷,中间没出什么差错吧?”
韩迁一脸沉稳之色郑重回应道:“没发生什么变故,一切如预测的一模一样。华叔,到了现在我才知道父亲和二叔的为难之处。一想起我之前做过的行径,脸上止不住的通红似血,真是后悔死了。”
看到管家一脸难以置信的惊讶目光,韩迁羞愧的发出苦涩一笑,十分郑重地表明自己的未来打算。
“华叔请放心,我纵然再是不肖,也不会做出令父亲伤心欲绝之事。以后我定会努力上进,牢牢的记住父亲的教导与指点。”
管家十分惊诧的望着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得的孙岩,心中暗自感慨着。
′只有历经苦难才能使人成长成材,老爷沒有看错人。只不过代价有些太高了,续少爷的死亡和老爷快速衰老,终于让少爷弃恶从善,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