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孙山一针见血的指出王田写作中的弊端及短板之处。
“兄长,你的学业基础还算扎实,各种典故已熟记于心,可你的文章写得空洞乏味,在考官眼中属于不堪入目之作,最先黜落的试卷便是如你这般的文章。另外你写作表达能力不太好,想加以改进,实属难上加难。”
看到王田一脸迷惘之色,以及极其不甘心的模样,孙山又长叹一声,耐心为他予以解惑。
“兄长,就好像有些人知道如何种菜种庄稼,却始终种得不好,别人每年都是大丰收,他则只是收获十之二三,连种子都赔进去了。这是人的先天性天赋能力,不是后天经过努力就能够补充的,小弟我也无能为力。”
王田痴迷科举考试大半辈子,如何能接受如此大的打击,登时心灰意冷,丧失了斗志,趴在书桌上痛哭流涕。
孙山看到他如此伤心难过,想予以帮助,却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办法。
明时的科举制度与清朝时大不相同,若在清朝时的科举中,那时的人思维已被僵化,禁锢思想不敢逾越半步。
所写作的文章满纸空洞虚化,没有说服力和创造力。
只要你写的文章不错格式,不犯忌讳字眼,即便满卷都是狗屁不通的空洞无物,时运济时也能中举中进士。
而王田写作的文章正属于上述那些空洞无物之文,在大明朝属于下下等,每个考官第一个黜落的正是这样的文章。
许久之后,等到王田稍微清醒一些,已有能力应对这种残忍打击,孙山才温声开口宽慰他。
“兄长不必拘泥于一心考科举,你可把心思放到別处经营。俗话说得好,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许兄长极擅长某种行业而未知晓呢?不知兄长平时对什么事物极感兴趣?”
王田用双手紧抱着脑袋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自己除了读书习文之外,对别的車物极感兴趣。
他从小就喜欢读书习字,长大些一直痴迷于参加科举考试,连家产也逐渐削薄,只剩下一些祖传下来的房屋及几亩薄田。
要不然他会以未婚身份迎娶寡妇陆翠儿为正妻,也不会混到四十岁时一无所成。
看到王田一副茫然无措且心灰意冷的模样,孙山担心打击力太大,让王田心生死念。
若因为自己的直言劝说,出了人命重案,那可就造大孽了,这也不是他的初衷。
沉吟不语了许久之后,孙山温言宽慰王田:“兄长即喜欢读书,不如开办一家蒙学堂教书育人。可只教顽童开蒙识字,不传授写作八股文章,这样一来,岂不是即解决掉温饱生计,又能让所学之能发挥出来吗?”
王田听后顿时眼前一亮,私下认为这不失为一条谋生的好办法,
可他一想起亡故的父母双亲及众长辈对自己寄予的厚望,又十分的不甘心情愿,依然阴沉着脸色沉默不语。
孙山害怕王田消极寻死,为了打消他的执念,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为王田出了一个另类的办法。
不过他要求王田发下恶毒的诅咒誓言后,自己才能告诉他真实的想法。
且要求王田务必守口如瓶,连他最亲近的妻儿也不能告诉,并叮嘱王田不可将此办法传授与后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