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暗自啼咕着,怪不得中途无缘无故的柳素仙不再给他回信了,而且连自己的书信都不收原封退回。
自己当初还怀疑她改变了心意,在心中对她诋毁不已,想一想真是不应该啊!
那名龟奴看到孙山如此在意柳素仙主仆,震惊得脸色都大为变动,又连连叹息数声。
“可惜呀,可惜,昔日的花容月貌艳丽无双,变成了如今的面容可憎貌似无盐,她们主仆俩现在应该正处于生不如死的境地,哪里还有人真正关心她们?”
龟奴很快又转口说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们主仆二人也因此事被妈妈赶出门,还大方的送还了卖身契约,虽还是贱籍之民,却已是有自由身份的贱民了。”
青州府自古以来东贵西贱,西城大多居住着贫民,工匠,私娼,乐户,流民,乞丐等。
房屋大多是黄泥墙茅草屋顶,房顶覆盖瓦片的屋间少之又少。
孙山在城中一名闲汉的带路指引下,来到了一处打扫干净的茅草屋院落前。
那名闲汉用力的敲响了院门,不久之后,一位头戴黑色面纱纬帽的少女打开了院门,并轻声询问敲门者有什么事情。
“尊驾是谁?我们一向素不相识,不知为何敲门?啊!孙公子,不,不,不,你们找错人啦,请回去吧。”
那名少女一边顺口询问,一边探头向外观看,当她看清楚孙山的样貌后,显得有些意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孙公子。
可她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平淡地想将孙山拒之于门外,伸手想掩住院门。
孙山上前一步,伸手将院门打开,十分激动的询问冰玉,还责怪她佯装不认识自己。
“冰玉,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沂水孙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不告知我一声,只言片语未留便自行消失。素仙小姐呢?我要见她。”
那名女子正是毁容后的冰玉,见到孙山如此神情激动,她不禁哽咽着痛哭起来,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情绪。
“孙公子你快走吧,姐姐不会见你的,我俩都被人下毒损坏了容貌,如今是无人肯要的丑八怪,你还来寻找我们干什么?不然姐姐见到你,会更加的伤心,她这些天一直不肯吃东西,总是嘟囔着有缘无分,身体也越发的衰弱了。”
孙山温声宽慰她几句,又挥手将闲汉打发走,随手关闭好院门,拉着冰玉的手向主房走去。
刚来到主房门口,忽听得房内传来有气无力的询问声,声音低沉且颓靡不振。
“妹妹,是谁敲门呀?若又是那些泼皮混混,你可要当心些。姐姐我怕是不行啦,你要小心照料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别吃了坏人的亏。”
冰玉挣脱开孙山的右手,哭泣着跑进房间,搂抱住躺在床上的柳素仙号啕大哭起来。
“姐姐,你不要吓唬我,你不会死的,一切都会好转起来。姐姐你看,孙公子应诺前来见你了,真的,姐姐我不骗你,孙公子真得应约来找寻我们啦。”
柳素仙吃力地用手拍了拍冰玉的头,苦涩的微微一笑,有些气愤的嘶声低吼。
“妹妹别傻了,也别再欺骗姐姐,孙公子不会来的,谁也不会再来见我俩了。自从你我中毒患病之后,你还没看透吗?什么才子佳人恩爱无间,什么诗词唱和,喜交文坛好友,统统都是骗人的,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