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山还是回归家乡时,去青州府探望一下柳素仙,完成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
无论当初双方的言语有多么暧昧不明,孙山都不想做个不守承诺的小人。
至于柳素仙如何搪塞,或者是她又做出何种选择,孙山还真沒有过分太在意。
毕竟二人之间交浅情薄,他还犯不上为结束双方的关系而郁闷心伤,也不用担心对方指控自己是个薄情郎。
李家兄妹听说后极不放心,虽明知帮不上忙,却常来客店安慰孙山。
孙山经历过科考场上的种种磨难,又历经过大明官场上的欺压,对人生逐渐产生了偏激的心理。
可如今感受到李氏兄妹如亲人般的温暖,登时心结大解,又变得十分开朗。
期间他与李艳相处久了,两个年轻人都对彼此产生爱意,并互相倾诉爱恋之情,关系愈发的和洽。
大明都城北京皇宫内,原来观看柔美与野狼打斗的英俊年长者,正手拿着两份奏章观看着,时不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打扮之人㳟谨的侍立在下首,脸上充满了谄媚笑容,正在详细禀报着。
“陛下,陈一敏所奏之事虽多是猜测之言,却正好误中副车。只是没想到鲍锦的牛脾气爆发,竟然自陈其罪。言说他为友鸣不平,才心生报复考生孙山的恶念。”
此人说到此处,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心有别意,竟然大笑着调侃起鲍锦。
“陛下,鲍锦故意打压孙山,还降低孙山的名次,其实他若拒不承认,谁又能奈何他分毫,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那英俊年长者正是当今皇权持有者正德皇帝,此刻他已思虑多时,闻听完毕,脸色稍霁的喟然叹息。
“君子可以欺其方,鲍锦一向耿直自律,有此举动正好契合他的为人习性,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也没有什么可诋毁鲍锦的?可怜鲍锦一时心起恶念,即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
那名武将没有料想到自己拍马屁逢迎,却拍到马蹄子上,登时脸色涨得通红,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多言多语。
许久之后,武将好像才想明白过来,又一次主动的向正德皇帝施礼请罪。
“陛下,微臣江彬一向粗鄙不文,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没想到鲍锦如此博学多才,也和微臣一样直言无忌,看来我俩都是一根直肠子的人啊,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我俩还真是知己。”
正德皇帝被江彬所言逗引得哈哈大笑起来,用手点指着江彬笑骂着,言语之间却是玩笑大于夸奖。
“呸,不知羞耻二字吗?自己夸奖自己耿直无私,还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朕真是服了你啦!呵呵呵,真得笑死我了。”
江彬嘿嘿傻笑数声,连声附合正德皇帝,可他的双眸闭合之间流露出一丝异色,却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一副忠心耿耿的谄媚神色。
过了一会儿,正德皇帝才咬了咬牙,开口做出最后的决断。
“鲍锦虽然耿直忠诚,可故意打压考生之风不可长,本应施以严惩,念在他无意之中为朕立下一大功劳,便处以罢官归乡吧。陈一敏等人不赏不罚,就此结案。至于韩德一事吗?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为佳吧?”
江彬佯装出不解其意,皱眉苦思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又低声询问正德皇帝。
“陛下是想要借此良机问罪那个无耻老儿吗?此人先是投靠到阉宦刘瑾门下,后又转投到那位帐下效力,是该好好地惩罚他一下。陛下是想将他罢贬回乡,还是逼他自请去职?”
正德皇帝转首望向皇宫南方,脸上流露出一丝即忌惮又不忍心伤害之色,最终选择了下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