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咱们南雁与燕国交手才几年,如今燕国又卷土重来,云江战报都发来了几次,虽是小打小闹,但咱们还是要做好准备,若有必要,锦舒,云江还是要你去镇守。”
“皇姐放心,锦舒随时应战。云江必不会失守。”翎王道。
“唉,如今朕最信得过的人便只有你与若依了,若依代替秦家镇守漠北,十年不曾回京了,而秦家,秦家女子,除了老将军,无一人生还,失了秦家,是咱南雁的损失,也是朕的损失,若依之后,这漠北,该由谁来镇守?”女帝南音初宁不禁感慨,秦家真是可惜了。
秦家镇守漠北几百年,抵御大漠敌军,秦家枪法传扬天下,更是令大漠人闻风丧胆,而秦家人对南雁国向来忠心不二,漠北军又称为秦家军,几年前,与漠北那次大战,秦家军损失惨重,而秦家最后几位女子,在那次战争中,以身殉国,如今,这一代秦家人,也只剩下老将军玄孙秦子奕一人了,秦家也只有祖孙二人。
而如今的漠北统领,则是秦家养女杨若依。
想到此,南音锦舒也不禁感慨万千,“皇姐不必担心,杨统领会守好漠北的,至于以后,江山代有才人出,不必过于纠结。”
“也是,若依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现在考虑这些,倒也还早。”
“喂,你叫什么?想不想吃鱼?”此时王府后花园莲花池旁,羲和看着比自己还高半个脑袋的女孩问道。
“凤兮,我叫凤兮”女孩看着羲和道。
“你就是嫡女凤兮啊?我是你长姐。凤兮,你想不想吃鱼。”
“嗯,不想”凤兮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想吃鱼呢,鱼那么好吃,蒸的,煮的,烤的鱼多好吃呀,喏,你看,那鱼,又大又肥,一定好吃。”羲和企图勾起凤兮的味蕾,灵机一动,指向池中鲤鱼道。
“那鱼是用来观赏的。”
“那能不能吃?”
“能…”
“那不就得了,咱们就吃个鱼,还能不给?你喜欢吃什么鱼?鲤鱼好不好?”羲和努力劝说。
“好…”终于在羲和的诱惑下,凤兮松了口。
“那,你叫人去把莲花池里的水放了好不好,咱们一会下去抓鱼。”
“可以让她们抓鱼。”
“自己抓的鱼更好吃,而且,咱们还可以挖莲藕。”
“好”
等到翎王与女帝走到后花园,看到的便是一群下人在莲花池旁站着,眼睛盯着前方的莲花池。
待二人走近,才发现莲花池水基本放完,此时池中好几个下人正围成一圈形成保护圈,正中间赫然是两小女娃。
“怎么回事?还不将人抱上来,都是怎么看人的。”翎王只觉得头冒金星,一阵无力,对着里面的下人怒吼道。
“王爷,是,是世女与大小姐想抓鱼,叫人放了莲池里的水,还,还不准备别人下去抓鱼。非,非闹着自己下去亲自抓鱼。”岸边的人战战兢兢的跪下,赶紧回复道。
“汤管事呢?”
“不,不知,奴才刚去找了汤管事,没,没找着,两位小主子又闹着要抓鱼,这才…”
等到下人将凤兮与羲和抱上来时,就看到两人手里各抱了一条鱼,凤兮看到母王一张怒气的脸,吓得手里的鱼瞬间掉在了地方,“母,母王”
“谁的主意?”
“我,是我想吃鱼,你还不准我吃鱼?我要告诉爹爹去。”羲和气鼓鼓的说道。
“…”
“你想吃鱼,不知道让人给你捞?还带着凤兮一起惹事?啊?”翎王只觉得心累,这臭丫头一天天的就会惹事,这次还带着凤兮一起。“还有你们,不知道看好大小姐二小姐,任她们胡闹,自己下去领罚。再有下次,逐出王府。”
“不准你罚她们,是我要吃鱼的,你不准罚她们。”
“闭嘴,待会在收拾你。”
“还不下去,带大小姐二小姐下去沐浴更衣。”
“阿…阿嚏,阿嚏”本想说话的羲和,突然连打两个喷嚏,用脏兮兮的袖子擦鼻涕,却猛然看见了袖子上的鲜血,仔细盯了一眼,再次用袖子擦鼻涕,确认了是自己鼻子出血,瞬间吓到了,丢了怀抱中的鱼,往前走了几步,抱住女帝的大腿哭了起来,大哭了起来。
看到羲和抱住女帝,翎王顿时心惊,向前一步,准备将人扯过来
奈何羲和死死的抱着女帝大腿,大哭。
待看到皇姐摆手示意无碍后,这才道,“闭嘴,还没罚你呢,哭什么?”
“羲和是吧,没事,有姨母在,你母王不敢罚你,没事,不就是吃个鱼嘛,多大点事,别哭了,啊。”女帝好脾气的哄着人,只以为羲和哭是因为害怕。
“啊…血,有血…。”羲和哭着抬起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怎么回事,怎么流鼻血了。”在羲和的解释下,两人这才发现问题。
“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说着,翎王一把抱过羲和,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带二小姐回去沐浴,别着凉了。”接着对女帝弯腰告罪。
“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孩子要紧。”
“刘大夫,羲和她怎么样了?”待大夫看诊后,翎王上前一步,着急的问道。
“王爷勿担忧,大小姐无碍,只是冷热交替,着了凉,再加上最近大小姐吃太多补品,有些上火,今个突然下水,着了凉,这才会流鼻血,没什么大问题,待我开个方子,喝了药,几日便安好。”
“那就好,可会与她之前的药冲突?”
“嗯,是药三分毒,大小姐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可暂停服药了,一会草民再开个药膳方子。之后,便用药膳替之,试试效果,若好,接下来,便可不必在服药。”
“有劳刘大夫,大夫,这边请”此时汤管家上前一步招呼,朝着女帝,翎王行了礼,便退下。
“羲和的身子?”
“因着早产,身子从小便弱,这些年,府邸就没离过大夫,她两岁以前,几乎几天要请一次大夫,也就是从她能走路开始,苏氏便带着习武,练习扎马步,身体坚朗了些,这才没向之前那般三天一请大夫。距离上次,应该有大半年没找大夫了。前几日,她离家出走,罚了她一下,都没发病,估计,在食谱上,苏氏担忧她,给她炖了补品,有些上火,谁知,今日竟让她下水。”
女帝拍了拍翎王肩膀,无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