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我之前此界无梦

炼宝阁内需要觉醒武魂的孩子很多，又过了两个时辰云长老才结束了觉醒，云长老的虚影抻了个懒腰，拖起自己的本体“武魂觉醒水晶球”向着李太白的方向飘来。

而此时的李太白正在自己的宿舍之中，将新买的酒曲与植物系魂兽果实碾碎稀释蒸煮搅拌后倒入自己的酒葫芦里，随即手掌贴在酒葫芦外侧，涌动魂力，加快酒葫芦内魂力液体与酒曲乃至原料的反应速度。

“酒曲吞吃高活性高浓度的魂力液体迅速进化，发酵植物系魂兽果实原料的速度迅速加快。酒的酿造速度更快，魂力液体化合酒液速度更快，药效发挥更均匀彻底，好机巧的点子。”

云长老人未至，声先来。

李太白闻言，倒是波澜不惊，依旧完成着自己的酿酒步骤，只是轻笑道：“小技巧而已，云长老倒是深不可测，离我近千米远，目视不见，却能感知到我这里的一切，且千里传音至此只让我一人听见。却是让我大开眼界，封号斗罗想必也不能有如此手段。”

李太白的声音不大，根本不足以传播数百近千米到云长老耳中，可李太白就好似笃定云长老可以听见一般。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有声音传入李太白耳中：

“不过是小本事罢了，只是人老了，总是瞎琢磨。您是这开天辟地的创世尊神身份尊贵，当入不得您的法眼。”

随着话音刚落，身形虚幻漂浮的云长老手托着自己的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就出现在了李太白的面前。

云长老向着李太白单手搭肩，俯身行礼。

李太白如同降世的谪仙，未看这云长老，只是低头完成着酿酒的最后几个步骤。

良久，塞上了葫芦嘴，李太白完成了自己酿酒的所有步骤，这才看向云长老。

看着俯身行礼的云长老，李太白轻笑道：

“呵，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此时不过是一个落入红尘的稚童，可是给不了你什么。”

听到李太白回话，云长老扯动白须，神态自若地起身，看着李太白方向，不直视李太白的眼神，只是从容轻笑说道：

“尊神可知在我之前，此方世界从未有过梦的概念。”

这句话倒是让李太白感兴趣起来，他并未在这世界真切呆过六年，自然不清楚这种常识。同时，一整个世界没有“梦”的概念，实在让人意外。

不待李太白说话，云长老抚须做回忆状，叹息般开口说道：

“那是五百年前，那时我步入老年，用《化灵篇》献祭自身一切用出武魂真身化作器灵，从此也算是长生久视。

而且在我化作我的武魂，武魂觉醒水晶球的器灵后，我以武魂作为身体容纳灵魂，这时才能调动平时存在于水晶球中的天赋属性点。

也就是从那时起，从我化作器灵后，我从一个中人之资的普通废武魂魂圣，化作了悟性惊天之人。

只十年光景，我的器灵之身就达到了世间的极限，按照我的推演，我下一步的境界应该是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合道天地，化作规则，让天下苍生人人可自己觉醒武魂，人人可看到自己的体质精神悟性，父父子子之间可以积攒天赋，在遥远的未来人人如龙。

最后我这器灵之身超脱世界而去，或者以本体灵器合道天地的规则为契机入主这片世界的天道。”

李太白听到此刻不由欢喜赞叹，这是对云长老的志向、作为与能力的赞叹：

“壮哉，可称此界第一人也！”

云长老听得李太白的赞叹，心中欢喜创世尊神对自己的认可，可随即想到现在的处境却是又不由苦笑道：

“那一日，我怀着成生败死之心，登临高山之巅，设下祭坛，就施展起我悟出的至高法门《天人合一》*法，唤醒天地朦胧意识。

我这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对于天地而言本就是大补之物，再加上我把“未来人人如龙”这个设想与天地朦胧意识心心相印告知于它，不过刹那，我这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就已然合道天地化为这片天地的规则。

而我也得到好处，正待逆运《天人合一》法，以器灵之身从天地超脱而去。

可我却是在天人合一的视角下看到了天之涯，海之角。

整个世界竟然只是有智慧生灵生活的地方有陆地海洋，智慧生灵看不到的地方竟是一片虚无。

无亘无垠，虚无茫茫。”

说到这里，云长老停下，长叹一声，好似回忆起当时的自己看到世界真相那一刻的震撼，哪怕此时也道心震动。

而李太白却是明白，这个世界当然不是真实的天地，只是自己武魂天道葫芦以魂技沟通天地规则，以天地规则做超级计算机，以自己、唐三、玉小刚、玉天龙乃至天地规则自己的已知信息糅合在一起做的幻梦世界，或者说算力小世界。

智慧生灵能看到的地方自然有山有水，可智慧生灵看不到的地方自然是一片虚无节省算力。

云长老这边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开口说道：

“那一日，我就明白了我们此方世界是假的，走出世界不是超脱，只是走向了无尽的虚无罢了。

于是，我选择了第二条道路，没有逆运《天人合一》法，反而加快了正运《天人合一》法的速度，要以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化作的规则为契机，逐渐以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化作的规则融合学习一切外道，最终掌握一切权柄。

我坚信全知既全能，若是全知，自然能让这世界由虚化实。

可天地规则却是排斥我来，甚至把我已经初步化作规则的本体灵器武魂觉醒水晶球抽出重新化作实体，而我也被排斥出来。

随后就消失了，之后无论我怎样呼唤，天地规则却是再也不回应我了。

没有了如同将一切真理写在纸上的天地规则，哪怕以我的悟性也只能跟随着文明的发展获取智慧，一点点去验证天地规则上的真理。

就如同圆的曲率，或许在天地规则之上是一个确切的数值，可我却是只能一点点的计算，哪怕已经算到虚位千万位，却也是追寻不到正解。”

李太白闻言哈哈大笑，让云长老疑惑不已。不由问道：

“可是在下做了什么蠢事而让尊神发笑？”

李太白闻言摆了摆手，只笑道：

“只是想起了曾经呆过的一个文明，圆的曲率已经算到了虚位数千万亿位了。你若是如此算的话，哪怕算到天荒地老，也只能得出一个无限接近于真理的数值罢了。”

云长老闻言落寞，长叹一声开口说道：

“我当时虽不知有这个文明，却也是明白自己怕是永远无法追寻到真理的正解。如此便不能全知，不全知注定无法全能。

当时心下绝望，预感到了自己可能被困到这虚假的世界之中，随着这虚假的世界破灭就要破灭。”

李太白隐隐明白了一切，轻笑一声，接云长老的思路说道：

“于是你为了世界不会破灭，就将生灵看不到地方的虚无接引到了众生的内心对吧，从此，此界有梦了。对吧？”

……

“梦道，诸天万界最神秘大道之一，云天君曾言，最低一等的幻梦小世界中最容易明悟梦道本质，后经至高世界大经阁修订，肯定了这个说法。”

——节选《万界万道纪实·梦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