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冲突

“自是向师父问安。”

听见顾怀安如此说，俞岱岩笑道：“少来卖乖！你嫌我老迈，成日里只跟老六老七厮混，以为我不知道么？”

顾怀安叫屈道：“天地良心，师父方当壮年，何来一个‘老’字？徒儿只是担心惹师父生气，是以少有请安。但徒儿对师父敬重之心，却是天日可鉴！”

俞岱岩大笑着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道：“少贫嘴！你究竟跟老六说了什么，他下山可有近一年了，丝毫讯息皆无。”

说着他轻轻擦拭额间汗水，又道：“你师祖闭关也近一年了，随时都可能出关。若得知你把他六弟子弄丢了，看他怎么教训你。”

顾怀安嘿嘿一笑，道：“秘密。”

说着他迅速转移话题，道：“师父，我在山上已三年有余了，想回镖局看看舅父。”

俞岱岩蹙眉道：“江南如今可不太平。”

正如原著中那般。

三年前王盘山扬刀立威大会后，与会人等在谢逊狮吼功下非死即傻，只余白龟寿一人因事前昏迷而逃过一劫。

天鹰教为了抢夺屠龙刀，始终不提谢逊的名字。

于是，武当因张翠山失踪，昆仑派因高则成与蒋涛成了痴傻废人，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等帮派因帮主和掌门人的血海深仇，皆去寻天鹰教晦气。

几方好一番大战，持续了年余才渐渐平息。

眼看便要彻底罢战，江湖中忽然传出一个消息。

天鹰教接二连三派遣海船，遍访各处海岛，据说是在搜寻谢逊下落。

更有消息称，江湖上冒名成昆四处杀人便是谢逊，而且屠龙刀已落入谢逊手中！

消息传出，或为报仇，或为屠龙刀，以少林、峨眉、崆峒为首许多黑白两道的人物找上了天鹰教。

双方大战顿起，江南各处厮杀频频，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率领一众武当精干三代弟子便在其中。

顾怀安虽在武当山上，倒也听闻过此事。

实际上，除了具体战况如何，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究竟。

只是他虽知晓前因后果，却苦于不能对人明言。

顾怀安道：“正因如今江南风波再起，弟子更应该回去瞧瞧。”

俞岱岩略一沉吟，道：“也罢。为师便跟你走一趟。”

顾怀安道：“不必了吧？以我的武功，自保总该没有问题。”

俞岱岩肃然道：“切莫小瞧了天下英雄。三年前欲对我不利之人至今再未露面，能在金元宝上留下几分深指印的大力金刚指，此人实力绝不可小觑。”

说着他冷哼一声，又道：“说不得，他们便隐在暗中窥伺，就在等我们露出破绽！”

顾怀先心知阿三等人绝不会出现。

原著中，阿三以大力金刚指废掉俞岱岩，本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也就是赵敏之父定下的计策。

目的是挑拨武当与少林关系，待两派两败俱伤之际，朝廷再来捡现成便宜。

可人算不如天算，便在汝阳王方才施行计策时，起义军四起。

汝阳王忙于镇压义军，只能将扑灭江湖势力之事搁在一边。

直到十几年后，赵敏长大成人，这才继续向江湖各大派大举进击。

顾怀安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可依然无法宣之于口。

他这才了解，有话说不出是何等痛苦之事。

忽的，他心头一动，想到个绝佳理由。

顾怀安道：“如今师祖闭关，武当只余师父与七师叔，若师父随我下山，武当便只有七师叔一人主持大局了。师父难道放心得下？”

俞岱岩摆摆手，道：“无妨。老七虽年轻，却向来老成持重，能担大任。更何况，若遇紧急之事，大可随时唤你师祖。”

顾怀安再想到拒绝的理由，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师父了。”

他已打定了主意。

先同俞岱岩一起去江南，到了江南，再伺机离开。

当下二人各自收拾行囊，俞岱岩交代了莫声谷几句，师徒二人便即下山。

二人骑乘快马，离鄂省、过安徽、入浙江，途中遇见了几波欺压百姓的元兵，皆被俞岱岩斩杀。

进入浙江地界，情势陡变。

但见道上不时能瞧见有携带兵刃之人。

俞岱岩见识甚广，根据其衣着，不时向顾怀安介绍这些人所属势力。

顾怀安心下暗自记忆，行不过三百余里，已遇见海沙派、神拳门、巨鲸帮、三江帮、巫山帮、五凤刀等十余个帮派之人。

他说想回临安探望舅父，本只是为下山而寻的借口。

待瞧见这许多门派之人个个面色凝重，顾怀安顿时有些忧心。

三年前，殷素素到龙门镖局寻衅被俞莲舟三人赶走。

此事江湖上许多人都知晓。

如今殷素素失踪三年有余，

这一日，二人到了昌化，离临安不过二百余里。

其时已近黄昏，俞岱岩便提议在昌化歇息一晚，待明日早间再一气赶到临安。

顾怀安自无不可。

二人随意寻了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用完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连日奔波，顾怀安便没有如在山上那般刻苦，盘膝坐在床上内息搬运几个周天后，便睡了过去。

睡到中夜，忽听得马蹄声响，顾怀安顿时便醒了过来。

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蹄声中有人朗声叫道：“日月光照，鹰王展翅。”

顾怀安不禁心头一跳。

这是天鹰教的切口啊！

天鹰教来此作甚？

正自疑惑间，但听得窗格轻响，俞岱岩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怀安？”

他虽压低了声音，语气却甚是急切。

顾怀安心中微暖，道：“师父，我没事。”

说着，他信手抄起青锋剑，来到窗边低声道：“是天鹰教么？”

俞岱岩道：“正是。”

顾怀安推开窗，道：“他们深夜至此，所为何事？不是为师父而来罢？”

不待俞岱岩答话，一个浑厚的声音便已在客栈外响起。

“峨眉的贼尼姑，快快出来受死！”

这个声音方落，一个娇俏的声音便已自客栈中响起。

“魔教妖人！以卑鄙手段取胜，现下却有脸来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