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回南越国

可是姬千月却没理她,就像没听见似的。

“千月。”司徒容袖容袖加重声音,胆怯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啊!”姬千月点点头,想了想道:“你是司徒容袖容袖,是北明国的三公主,也是我的好姐妹,对吗?”

你真的想起来了,司徒容袖容袖心里立刻涌进巨大的狂喜,直接上去给了姬千月一个熊抱,又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北堂曜跟前。

“那他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晋国的九王爷啊!”姬千月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司徒容袖容袖,“你怎么了?我又没失忆,反而还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你为何要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

“没了吗?”司徒容袖容袖继续追问,“他除了是九王爷,还是谁?”

“就是九王爷啊!”姬千月探了探手,“司徒容袖容袖,你是不是失忆了啊?为何问我这么古怪的问题?”

北堂曜的心像过山车似的,一会升起一会落下,不过这会儿算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原来,姬千月想到的是南越国的回忆。

她认识自己,认识司徒容袖容袖,也认识君墨寒,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而不是想起了在晋国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北堂曜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充满了鲜血的味道,顺着鼻腔传到心脏里,痛不欲生。

虽然他也站在床前,距离姬千月不过半米远,却像隔了一个银河系似的。

二人的心,早就凑不到一起去了。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唯独云笙非常高兴。

“鸢儿,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云笙还是放心不下。

他太高兴了,生怕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万一姬千月又想不起来了,该如何?

姬千月仔细的想了想,摸了摸后脑勺,“我觉得我的头有点痛,我是不是受伤了?”

话音才刚落下,她就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疯子是谁啊?”姬千月皱起眉头,“她好像叫姬无双,是吗?”

“这都不重要了。”云笙摇摇头,“鸢儿,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咱们再说这些事情。”

“我不要!”姬千月撅着嘴,“我想离开这里。”

云笙心中一紧,“你要去哪?”

“回南越国。”

云笙彻底愣住了,不是震惊,而是狂吸,他已经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自己说的哪句话不中听,姬千月又反悔了。

很久以后,他才重重点头。

“好,好,回去,我们回去,我们马上就回去!”

“不准走!”司徒容袖堵在门口,双眼通红的看着二人,那绝望的目光在姬千月脸上来回转动,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千月,你忍心丢下我们自己离开吗?”

“为什么不能?”姬千月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想回到我自己的国家,有什么错吗?”

“千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司徒容袖太震惊了。

谁都没有想到,姬千月只是受了个伤,醒来后天居然就变了。

“千月,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司徒容袖终于忍不住了,憋了很久的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起在南越国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想起来在晋国发生的事情,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都只是一场梦吗?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司徒容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姬千月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姬千月吓了一跳,往云笙身后躲去。

“司徒容袖,我拿你当朋友,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朋友?”司徒容袖凄凉一笑,“如果可以,我倒宁愿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司徒!”君墨寒终于回过神来,将她拉到一旁。

“这样的话不用再说了,王妃……不,宋姑娘,她要去哪里就让她走好了,你就算是阻拦那也是拦不住的!”

“君墨寒,你在说什么……”

“够了!!”

君墨寒罕见的发怒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接一个的打击砸下来,险些将这些人砸死。

姬千月是他们心里最后的希望,可是现在就连她也恢复了在南越国的记忆,并且要走了,那他们还坚持什么?

君墨寒抬起头,双目血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就不信,没有姬千月我们完不成这些事情,没有她就对付不了骆冰妍,我不信!我不信!”

君墨寒朝墙上狠狠的砸了好几拳,整个房子仿佛都在晃动。

姬千月看到他这样就觉得惊悚,并没有别的感觉。

云笙方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会回过神来,也觉得现在离开似乎不太妥。

然而他还没开口,就被姬千月拉到一旁。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走吧!”

姬千月拽着他的胳膊,“我知道舅舅想要救我母亲,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我觉得他那么喜欢我母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说得过去,我只觉得他可怜,现在我想回去见见他,好好跟他说说话。”

云笙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姬千月拉着出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司徒容袖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无力的痛哭。

姬千月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偏偏把他们忘记了,尤其是北堂曜。

司徒容袖抬起头看向北堂曜,却见他刚刚回了神,那双含满了绝望和绝然的眼睛,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踉踉跄跄的朝门外走去。

姬千月的所作所为对司北堂曜的打击不小,那么大的门他却没看见,一头撞在门扉上。

君墨寒正要上前将他扶起,北堂曜又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

他那孤独的背影,像极了被抛弃的老人,在阳光下被拉得无限长身影,一摇一晃,十分沧桑。

房间里只剩下君墨寒和司徒容袖两个人,回荡着她那断断续续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