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号召

卡车正停在一幢两层楼且广的灰白色建筑前。不远处的道闸外是一条横向伸展的国道,街沿栽满了一列整齐有序的法桐。这片区域正是一所大型仓储中心的地盘,它位置偏僻,但储备丰富,在末世里迟早会被洗劫一空。

老府抢占了先机。他是一位大型卡车的司机,与这里的守卫和管理人员都挺熟络。他早已事先通知了他们自己要来屯物资,也建议他们自己屯些到车上,以便驾驶回家去跟家人团聚时能兼带着解决一大难题。

通常,老府都会直接把卡车开到装卸平台,可这次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一个非常明确的理由,这世道下,他必须留条后路,卡车对着闸道,逃逸会更方便。毕竟不需要绕,直行即可。况且,他还发现闸道的横杆....断了。

柯博和老府进入了玻璃大门内,前方的空旷区域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这大楼外也依然是派旖旎的晴天。两人走到了保安室旁,玻璃窗后的老冯正在等他们,他赶忙拉开了窗户:“你总算来了!”

“怎么了,为什么闸道那边的杆子断掉了?”

“这世道这样不正常吗?两小时前有个司机变异了,他直接冲了进来,带了好多东西后才走。”

“那其他人呢?”

“小林老邵阿芳几个正在帮你收集物资。他们让我在这里等你。其他员工都已经回家了。”

“你们跟那些丧尸有发生冲突吗?”

“没有。因为我们之前躲到了厕所里,不过没想到他们也上厕所,吓死了。”他停顿了片刻,赶忙摆手:“哎呀别说啦,我们快去找物资吧。它们估计还会再回来。”

保安老冯仓促地跑出了安保室,这间有监控的房间。“先等我一下,我去锁大门。”他跑到了前门,锁上了它。

老府和柯博待了片刻,在他急忙跑回后,三人偕行,紧捯去了主仓库地带。这区里屹满了一排排的高耸货架,托盘上承载着货物。

小林、老邵、阿芳几位戴着口罩,但老府还是认出了,他们就在其中两堵货架只间,其中阿房正在驾驶一辆红色的电动叉车,上面已经有了许多货物。另外两位,小林和老邵推着地牛,其叉上堆叠大米、面粉以及一些真空包装的豆类、面条等基础食品。

“老柯!”老邵见到老府后有些激动,连忙跑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你没事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把货推到你车上,你自己也去挑些。”

“行!”老府郑重地点了两下头,环顾里短顿两次与其他人目候。安逸时光无法缓长,一旁老邵已毫不拖沓地直入要题:“在老地方吗?”

“不在,你们跟你我儿子走就行了。”他转头吩咐柯博:“你去带路。”

“交给我。”柯博一磨身挥手就开始跑,见其他人反应慢,他又回首催促:“等什么?快跟上?”老府反应迅速站边时,其他人也正行动。提携的路上柯博很少回头来确认其他人是否有落下,毕竟他能凭借声音分辨。说来,他跟他们挺熟。

老府见其他人走远,也积极地打算行动:“老冯,你知道被子在哪儿吗?”

“应该是生活必需品区,7号那边。”老冯指向了左边天花板下的一张蓝色吊牌。

“那我过去找。”

“好,我也得回保安室。有问题我在群聊里拨号。”

“可盯紧点儿啊。”他半开玩笑,眼含赤忱。

“就没松懈过。”老冯笑得鱼尾纹在眼前皱起,而后纵出了货架之间。

。。。。。。

慕雪清和胖叔正聊得起劲,赫然便察觉柯博正全速冲刺而来。他直接停在了车厢尾口前,将其捭开。慕雪清目睹另外几人匆匆赶到,将地牛和电动叉车停下后,开始搬货物。柯博也在其列。明明胖叔和慕雪清都在淡定地观望,庞懋勰却让柯博觉得碍眼:“胖叔,你怎么不来帮忙。”

“哦.....”胖叔看了眼自己的肚腩,本来想辩驳,但最终妥协了。

目前,慕雪清虽然属于瘸腿状态,但在见其他人都手忙脚乱时也不好意思独自零勤。于是,她果断跑去协助了。准备把一些陈在舆口缘的箱子拉进,好腾出空间给之后的。

“清儿,你回去坐着就好。”

“没事,我行。”慕雪清微微摇头,神情毅烈,声音坚定,她嗓门虽然轻柔,但不加修饰的话有些小沙,如冬天幽蓝飘雪下,那被燃烧的木柴。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但累的话一定不能逞强。”柯博也没多劝解,他很忙。

好不容易装完了物件后,几人开始等待老府。“这么说你家里很多人都遇难啦......”

“没错。你真的很幸运。直系家属都没事。”阿芳眼神里对柯博有种羡慕。她先前有通过越世等方式进行识破。其实很容易,毕竟丧尸也是第一次冒充普通人,装术着实拙劣。话里话外全是诱导,如果不如此迫切兴许还能遂蒙骗。说来,即使当时感染征象确凿,她依然不敢置信,于是亲自前往家中勘察,却发现她老公诚已变异,连带她儿女,以及年迈的双亲。她本人则含泪凭魁悍的身躯逃了回来。

“那芳姨你要跟我们走吗?咱好互相有个照应。”柯博关心地看向这位身体站得笔直,俨然是为女强人的阿姨。

“哇,你小子啥时候这么温柔?”她看着柯博有些惊讶,笑容坚毅,“不过我要跟他们俩走,他们需要我的保护。”

“这样啊。”柯博又想到了某件事:“所以芳姨你是拳击手?”

“对啊。”她顿时来劲。

“会打比赛吗?”

“没有,因为这地区没多少人玩这个,所以不够多参赛选手来举办赛事。”

“那他们可幸运了,我看谁跟你都没得打。”柯博和对方笑容放荡不羁,接着他又问:“那你们打算先去哪里?”

“目前会先去接小林的一些家属。”

老邵加入了讨论:“她妈妈前不久才发语音说她老公变异的事,听说现在正在门外扒着....”

“后来呢?”

“后来我们会去找我父母,最后,我们应该会到小林老家的豪宅里安顿下来。”老邵没对柯博吝啬他的计划。

“乡下好啊。越远离城市丧尸越少,也就意味更安全些。”胖叔也来打交道了,他跟他们其实挺生疏。他还是那站姿,双手插裤兜,腿呈直线八。但毕竟是朋友的朋友,给些建议也不错。“我叫庞懋勰,幸会幸会。”

“你好你好。”

几人等老府没等到,两辆卡车却霍地驶来。伴随手机接收到视频邀请,所有人都立即变得警惕。而就在下一刻,其中一辆急刹在老府卡车一侧的十米开外,车头门被重重甩开,就如那狂风下欲折的树枝。车上跳下了一位消瘦男人。他直接冲向了众人。全速前进下的成年丧尸直接令所有人猝不及防。大家纷纷开始退避,但阿芳姐却果断爬上了那辆电动叉车,熟练地扭转方向盘,而迎面对着冲上这名变异男子。

变异男子在最关键的时刻便捷地闪身到了一旁,而后不要命地蹿向车侧面,试图把驾驶座上的阿芳扑颠。幸亏阿芳反应迅敏,她果断伸出手一拳砸在了这名男子的鼻子上,它顿时感到鼻腔内一阵火辣,随着衄的淌出,他眼睛湿润,背部着地。

可阿芳还没来得及缓过气,一旁又有一位膆大叔冲来,被柯博老邵还有胖叔三人合力克压。可这时,另外那位瘦男却已然爬起,脚没站稳无视鼻血慌跑上了他的卡车上,径直开车撞向几人,柯博等受惊撤退,卡车却在这时急停,膆大叔在无人压制后借机爬起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卡车上,它们在之后就掉车离开了。场面骤迅且激烈。

“看来此地非常不宜久留啊.....你爸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你刚说我就看到他了!”柯博伸出左臂指向大门。只见,老府正推着一辆手推车使劲冲向众人所在处。

“大家都没事吧?”

“都好着呢!”

一伙儿人交涉蔑浇,立迳开始行动。将老府挑的四卷铺盖、一箱塑料杯、以及一些别的,比如——柯博托他找的给慕雪清的——淡黄短袖等给放上。

胖叔仔细看了几眼这选项,眼神里不乏诧异。“你是认真的吗!这么少就算了.....”他看向塑料杯又大胆猜测:“你别告诉我你是打算把瓶装水,倒到杯子里再喝!搞什么氛围感吧!?”

“怎么可能,这个是刷牙用的。”

胖叔一听,顿时语塞,“你没牙膏牙刷怎么刷牙。”

这次换老府沉默了,他看向舆沿有些愕然。最终,慕雪清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尤:“不好意思,我刚刚把它们收拾了。我这就拿出来。”

“不用了不用了,你做得很好。”老府将目光移向胖叔,嘴角上扬。

胖叔自认理屈地.....沁下了头。

老府不理他,转而看向几位老同志:“看来,是分别的时候了。”

“柯老弟。”随着老邵不舍的呼唤,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府。

“多的我也说不清楚。”老府掉转了身,语气平缓:“只能劝你们,一定要小心。希望未来,我们还能再相聚,好好地相聚。”

他的声音诚挚,仿佛在空气中擦出了零星的火花。

老邵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深深地点了点头,“对。”

小林热泪盈眶,她点着头,扼紧了手腕,情感如滔滔江水。

“一定会。”阿芳从电叉车上跳下,动作凌厉,猛地抓住栏杆,直视前方,她声音毅洪如钟磬,清脆而刚强有力。

“那么各位,再回。”

老邵有些惊奇:“你不先去跟老冯告别吗?”

“我会在监控那里跟他挥手。”

“哦....我明白了。那你保重。”

“保重。”

“保重。”

“保重。”

....

每个人看着彼此,熟悉与不认识,都给予了祝福。

原本这场告别到这里就算收尾了,可没预料到突如其来的广播与手机弹窗通知,会打乱原先安排。

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着电线杆上广播即将传达的讯息。

广播声,是一阵极其严肃的声响。音调深沉、字正腔圆。说话流利——顺畅、匀速且清晰:

“各位龙国骧龙阈同胞百姓们,北国斡晄军事基地,在此正式昭晰地宣布,寰有病役,海星全球正式陷入一级末日状态。抱歉于迟来的通告,我们考虑不够周全。如今,专家称这个病毒为偾洪灾年,也从宏文译诂成浊黯瞀世(zhuo an mao shi)。这是一类能让人变异的恐怖病毒,它已经蔓延、传播、扩散、广泛普及、斥地天下、席卷至世界各地。并目前,仍在燎拓。资深学者预计,该病毒将在今日十点之前,将一半以上的人口同化。这是一场蓄谋、有意、有序、有组织的病毒入侵,其势不可挡,将世界拉入黯澹深渊!我们其实并不能确定这是普通的病毒,它更像一种非自然产生的小型....蝴蝶形颗粒物。如今考虑到它能将人的意识继承,代替原先意识控制,学者们将它确凿地定义为囿智瞢症式,泯控类,增派:歠思隅派别,新列,蔽翳(必翼)魂微蝶。简称蔽翳魂。含义在于我们希望,被其寄生的人,意识但愿!但愿....只是被遮蔽,不是被夷除,还有挽回的余机。”

他的声音不哽咽,却唏嘘:“由于其能够倾覆前宿主意识,我们如此称呼。蔽翳魂微蝶很渺小,飞不出释放着身体半米开外。而若是成功抵达,那变异的症状统称湎戾。北国这里,我们将变异的人定义为黜智者,或者菱纹者考虑到他们的智力水平其实没有任何损害。而人兽则统称蠹阤(妒陀),强烈建议诸位到官网上查实字,不然比较晦涩。专指变异病毒的话,可称漓沦,举例鹿,漓沦配上鹿的称谓就是漓沦鹿,或者漓沦虎漓沦蛇漓沦鱼,而漓沦作前缀的讲究便是,流失沦亡的意识。”

他未有停顿或结巴:“接下来划重点,被感染的人记忆会被蔽翳魂承载,却不再是各位曾经认识的人,所以请不要被迷惑。虽然这应属常识,但上层冀望人们能严肃,确切地明白。在这种世道下我们对待任何人都应该小心提防,谨饬且保持距离。特别是菱纹者,不过,非眼红者也同样要严加防范。目前御署(国家政治最高部门),因变异者数量极剧增多,无力立即重整秩序。但我们依然在尝试,于未来建造避难所等,来庇护所有人。然而这意味着,在短期之内,国家将无法援助。因此,人民们只能靠自己来撑过危机。请务必,一定,切要保重。目前,没有任何疫苗或解药将垂被研发出的迹象。这个病毒,如同一场毒霖雨,铺天盖地。我们,看不到他的边际。然而,请大家不要灰心,相信无数奋斗中生物学家,病毒学家,终将研发抵挡的方式。”

“在末世下,加油站的油将将会持续供能,直到所有库存耗尽为止。电源会露都断绝,讯号,将伴随着停止运作。同时,也将意味着各地区进入停水状态,希望大家开始考虑应对措施。”

“在接下来几天的灾年里,口罩将会是你们不可或缺的装备。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有效盾下变异生物身上散发的感染源,‘霡霂瘴瘥霭气,简称瘴气’。如果不幸感染,人将在十秒内丧尸化。其症状有菱纹,与被迫转交身体控制权至蔽翳魂微蝶。我无法更强调,但请大家铭记在心,烙印在脑,菱纹是丧尸伪装的最大破绽。”

“蔽翳魂微蝶很奇怪,它能够漂浮或者,有专家认为是飞行,这样在空气中移动,完成些下令者敕令的基本任务,比如向前进。而若是它沾附人们眼睛,人只要眨眼,病毒就会通过眼球系统侵入大脑,导致变异。好消息是鼻孔中分泌的黏液,以及摆动的鼻毛,可以捕捉空气中的微小颗粒,包括蔽翳魂,所以蔽翳魂通过这个途径感染的风险很小,但依然请小心。”

“国际公认,危机时刻最好的应对方法,是把嘴巴合紧以及把眼睑缄(他意识形容到有些书面)....闭紧,在于菱纹者保持距离后再睁眼逃离。复述梗概,这病毒不需要你呼吸来被动地趁机挨近,它本身就会想方设法地靠近。以及,对于耳朵与伤口各位可以放心,耳朵内部有耳膜(鼓膜),耳垢(耵聍)这些都让病毒无隙可乘,而伤口,则会在第一时间前赴后继地汇聚来免疫细胞,它们永远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你是谁,做过什么,胖瘦俏丑它们都将为你们不顾一切,哪怕清楚地明白,消灭敌人就意味着要搭上它们的生命,同归于尽,它们也依然会赴死。身体是各位永远莫逆的伙伴,而面对丧尸病毒,亦能够夷灭。可惜很遗憾的是,感染的话病毒植入的信息会篡改很多事,让免疫细胞误以为病毒是无害的....因此,为了不让如此敬业的它们遭到蛊惑,不辜负它们的忠诚,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规避感染及接触蠹阤,接触瘴气。想了解御署官方撰写的更多生存建议,请咨询网站,末世生存指南,建议如果有能力,进行打印。”

“同时,广场舞,早练,工作,学校,岗位等等都不能再进行。飞机也将在此次航班降落后不再起飞,包括地铁高铁。请人们多居家,如非必要,勿出门。若是有严重理由,必须外出,务必戴好口罩。”

“末世中,士兵已不再领取薪酬。仍旧选择留在军事基地里的军人,是为了保卫龙国的血脉而工作。分散兵力,扭转不了局势,兵力集中,却能无坚不摧。因此,我们已经号召焮䝙,晷狼,𪗆狴,冲牨,暋罴各分布军事基地的人员,汇聚在骧龙阈最重要的军事基地,斡晄军事基地。选择留下的士兵及基地内工作人员,已经向自己家人发了邀请函,他们每位只有都能够领来直系亲属。然而,校验丑话,我要澄清,这并不代表斡晄基地会放弃任何一位龙国人民。请撑住,等到我们的援助。”

“有朝一日,物资必然见底,万分无奈之下,人们必然选择离家,进入超市中进行收集。但无论如何,都请百姓们莫要违反心中那璀璨透亮的道德。危急时刻尽量互相帮助。齐心协力,互利共赢,拔刀相助!也不要违背了伦理。就像彧仙所说,独活无乐趣,天下共为家!万地总有一绪,与我匹,与尔齐于。”

他顿了片刻,似乎有些感慨:“意识到口罩无法防护眼睛,一些眼部防护品市面本身也稀缺,网购又极其危险甚至有可能不再运作,御署决定亲自供给人民一些抗灾装备。为了这么做,上层紧急命令所有大型卡车司机打开手机,进入军事基地官方网站,注意,你们要去的是核心要塞,斡晄军事基地,不是焮䝙,也非晷狼军事基。时间不兴耽误,当你们进入官网内时,页面会显示颁布的任务,比如收集物资等一系列步骤,在其下面就有我们安设的导航路线链接。同时,我们也强烈呼吁人民到官网里仔细浏览,内诠有你们不久后去领取眼罩的地点以及预期时间。驾驶员们,英雄无数,然而名额首限,我们希望仅大卡赶赴而来,当报名按钮或提交按钮失效时,便是名额达限。当驾驶员们作完步骤后,请遵循指示即刻驶往军事基地,取得防护眼罩,并将其输送至受到蔽翳魂威胁的同胞们手中!这是国家向你们发出的号令、征召、延揽、号召。请务必响应!”听到斡晄军事基地,老府明显怔了怔,眼眸深邃复杂。

他已经赶在先锋的位置上提交了报名,名额在消息传出的五秒内碰顶,老府抢到了。

刺耳的广播继续响彻,语气高昂:“拜托了,请一定要响应号召,你们是人类能否挺过这场危机至关重要的一环。使所有人能够生存的纽带。还有,请我国所有人民永不放弃希望,竭尽所能规避蠹阤,尽量多待在家中。全阈三大主干军营会尽早伸出援手!最后,再强调一次,生存指南网站叫做,末世生存指南。我们统一战线,一同对抗天灾!天佑,泱泱北国!”

这时,他没有立即关掉广播,背景音乐继续演奏,声音渐消:“从兆莽平原,到潋濎海滩。从五山区*,到溟洄里。从三浪海边,到浃敞原间。从欢叠都城,到潇樾名邑.....

*(霄嶂山,缥崧岭,巃巀岳,嶜峰,郁茏峦)

随着咔嚓,广播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不言而喻,末世下权威的话不听从也不会怎样,但当这件事是关乎全人类存亡时,龙国骧龙阈,十多万名卡车司机,没有一位有心苟且偷生、置之事外、不去蹚浑水。他们牵挂,却心怀黎民百姓,会毅然按下运输申请。

四面八方方向,争取到名额的人已然扔掉了香烟,踩下了踏板,朝着手机任务地点全速驶去。唯独亏欠了他们的家人。父母妻子留下了无色的泪,是自豪与牵挂。

纵使它们也知道这次任务有可能极度危险,至少比家里危险。然而为了人类的存亡,它们敢于直面恐惧,驾车入局!

危机时分见人性,此时方知,人性终善!

或许,没有人的名字会青史留名,或许,一切都终归会化作徒劳。但无名的英雄,扶住了暴乱风沙下摇摇欲坠的龙国青旗,感谢了祖国给予他们报效的机会,只认为这是他们生平最大的......光荣。

我心,永青。

。。。。。。

“这么多人你凑什么数?赵栎,我再说一遍你别去。”

“爸爸,妈妈说你别去。”

“老婆,佳佳,你们放心吧,不就是蠹阤吗?我又不是没戴口罩。况且....如果我的努力能让你们在未来继续享受这盛世,那即使我只是这环节里的一粒尘埃,也应当去卖一份力。你还太年轻了,没好好感受到这世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