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博虽然很是困顿，可依然秉持着自信的态度走回，喘着粗气：“午饭是啥？”
见孙棍宗摇着头站起，柯博顿感局势不容乐观，可意识未崩塌垮支，他只是有些失望，尽管柯博的双臂就跟垂下的丝一样轻，雨般不可能用于端物。然他依然眼神坚定，即使被疲惫覆盖：“我会做完，还要多少下？”
“二十五块石头。”孙棍宗见柯博虽说效率有些堪忧可毅力不缺，便也不做批评。
柯博剩下的这一段是最艰辛也是他最刻苦的一部分，毕竟孙棍宗开始监督，他的许多姿势为题都被披露地一览无余，而满足一切改进后，柯博蓦然意识到，他先前的简直是在浑水摸鱼，姿势拉跨得不像话。
更何况他已饥肠辘辘，眼冒金星，以及在湿透了的衣物下，柯博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着凉。
“你不能把胳膊肘靠在身上。”孙棍宗认为这是基本的常识，可柯博居然还需要他的提醒，着实懈怠了。
点了两下头，柯博将胳膊肘与腹部保持了距离，他已无力说更多。
“给我五分钟缓会儿，休息完再次”柯博在达到期限后跪倒在了地上，仿佛再来一次他的手臂就要被地心引力撕裂。他自认为余下的时光是设想的那样——补充体力享受砥砺后的甘霖。然而孙棍宗却很无情，捡起了两个水桶又单手拎握起了赑夫棍，后走入门中
也不等柯博多表惑，他直接跨过门槛，用后脚踹阖了木门。柯博并不理解这么做的一意义，起初有些不懂，等了许久无人后顿感慌张，他立即拉起敲了两下门喊了几句，如见于事无补，连忙从地上的石头堆里取出备用钥匙。
他望见孙棍宗正坐在顷刻喝茶时，那遮阳篷下的茶桌旁，连忙询问：“孙老，你为什么不给我带吃的还要关门？”
“自己想想吧，把姿势做错成这样还想吃饭，门都没有。”
“不是，你这出尔反尔啊。而且我有什么办法，这么高强度的训练.....”
“我话已明确。”
“您老说的都对，谁敢不听呢？”他讽刺了一句，在草地上轻轻地踢了脚，后双手插卫衣兜，不甘地妥协：“成，你爱咋整咋整吧。”柯博有些不乐，可却知不可冲动。于是闷着脸抄起军上衣穿上了身。
他双手插在军衣口袋里，头有些撇地走起路，直接捯出了门。他也不做忿恚，毕竟，的确是自己的问题，他也在接触过正式的方法时感到了惭愧。
说来，柯博的军装整体偏宽，可他的裤子却是自带的，裤脚较紧，有种不羁与倜傥。
心中忌惮那些苛刻，即使清楚是为了他能更好.....
然而柯博没走多远，身后就忽然传来了一阵车轮的转动声，而紧接着刘克的电马就在柯博身旁停下。他早有闻声而回头一览，因此此刻并不讶异，“干啥？”
“我给你送饭来了。”刘克硬朗一笑，柯博也回了些，他接过食物一看，是平时的分量。
“啊太棒了，你要是不给我送......”柯博原本还想夸张点，可着实没那编造力。“我就只能回家自己找东西吃了。”
“哎你小子别说了，我还有个东西要顺带给你。”刘克从摩托车上跨下。
“啥？”柯博语气镇定地问。
“这辆电马。”
“真的假的？”柯博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还是立即上了车：“正好我走不动了。雪中送炭啊.....挺好。”他其实总体来看依然比较镇定，并未惊慌失措。
“会开吗？”刘克看着柯博上车的熟稔动作，其实已分析出了个大概，只不过还是想亲口确认。
“这有什么难的？”柯博裤子虽然被水润泽，有些不舒服，可这并不妨碍他对驾驶操作：“来，坐我后面，我载你回去。”
刘克却摆了摆手：“这里回去三四步就到了，用不着开这个。”随后他就转身了，而临别前还给了柯博一句劝告：“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难度会提升。”
“这还用你说。”柯博都没回头，只是在淡淡调侃后就驾车想着反方向行驶去了。他心中虽说依然有些耿耿于怀，可现如今增物抵绪，已舒畅多了。教练促其心安，疏之锢蔽。
柯博感受着股风吹过的抚摸，而更中意那空气的新鲜感，或许是因为这是在剧烈运动缓和后，但那空气恰凉清饶地，呼吸起来很快活。
他甚至有心突发奇想到去接慕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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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走廊上慕雪清和孙旎正在肩并肩而行，孙旎比较沉稳，而慕雪清则更为伶俐。她的左手上——也就是旁边是孙旎的那只手上——正拈着支自动铅笔，在笔画着什么，另边手正抱着剪贴板。她通常都是看着前方行走，可时不时谈到一些她觉得有意思的内容时会侧头看向孙旎，她脸上并未虚伪地久挂莞尔，只是在笑点上乐呵几下，因此看着舒自然，毫不扭捏——慕雪清没有刘海，头发整齐干净拢成马尾，大致上看没有一丝在头绳之外触碰耳背，那些在灯光下的卷曲与杂乱的轻蓬逸丝都被护士帽扣住，不过这也不再慕雪清的顾虑范围，毕竟大多数女生的其实比她情况还要隆浮些——正侃侃而谈。
正走在半路，她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开始了震颤，慕雪清干脆地掏出了手机，接听了电话，笑容早已消散：“喂。”
“是我清儿。”对面那头能很明显听见柯博声音有些虚脱：“你你几点下班？”
“八点，怎么了？”
“我今天去接你。”
“可以。”
“那医院门口见。”
“好。”
“挂了。”
“拜拜。”
慕雪清不慌不忙地将手机插回了兜，而后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地继续与孙旎讨论起了方才的内容。
“现在想想，他的反应还真让我意外。我以前都以为小孩不会那么冷静。”
一直到她们走入一间病房才不约而同地收敛闲谈。而慕雪清人际关系真的很好，所有白班里的人她都打成了一片。通常资深前辈会看不起新人，然而慕雪清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的确能轻易拉拢人心。温和理性，认真善学等都是她最好的人格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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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博地发门口不远处的灌木丛前停下。从储物箱里取出了那两碗包裹着保鲜膜所以没撒溅出内部汤的“午餐”后，坐在绿化坛缘开始使用。他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