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四点零五分,从八点开始工作的慕雪清内心早已被疲惫与期待贯彻,她虽然依然有干劲,但已忍不住想回家休息。直到,慕雪清在下班时发现主任在更衣室门口等她。
贾主人问了些她今日的感受与对医院的想法,慕雪清答复曰:“还有很多须要学习的,我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至于医院环境,我觉得很好,大家都很和善。”
在开头寒暄过后,贾主任面色骤然凝重,她委托了慕雪清一件重事,申诉情况:“我们有批队伍前段时间去潇樾城输送面具,碰上了状况。当时组织立即派了各地执行完任务的特战兵加紧营救,前去支援。甚至还从基地里调遣了七位前去。今天,他们提前带回了二十几名重症伤员,没有任何事先通知,而我在先前早已安排大部分本就稀缺的护士人员回家休息以补充能量应对他们预计明天的回归,然而由于现如今情况有谬误,所以现在局势有些失控。”慕雪清很认真地倾听,明白这是忙不过来要她加班的铺垫。贾主任接着陈述:“通常情况下,我们医院完全能承担这数量的伤员,同时还保持正常运转,可几周前首领下令裁退了大部分护士,让士兵为护士的家属再顶替而上,最终在许多变数下,如今只剩十一名了,这人手紧张到这次面具运输任务派遣出的医护人员都是医生,没有护士。现如今医生和护士完全不成正比,所以即使所有护士都被我派人去召集了,我们还是需要你再上晚班,甚至有可能还要连续上夜班。我知道这对于实习期的你来说很困难,也很突然,但如今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当然,我会在事情平息后安排你休息一天,并且对你昨天旷班的事既往不咎。你看,可以吗?”
“好吧。”慕雪清強撑着莞尔一笑,便不再继续下换衣的打算,在接着闲聊几句她扭身离开,继续下了行程。而孙旎早已加过两次班,因此这白班其实是她连续班次的第三场,从昨天柯博他们出事开始她就开始上。
当慕雪清在休息室找到她后,这位前辈见事态已如此极端,便只好继续强撑。她告诉慕雪清,其实大多数病人都只需要身体检查还有一些简单的服务,以及一些记录,但常常也有需要点滴的,点滴是目前慕雪清完全没能力做的事,因为她不会扎针。因此,孙旎在睡眼惺忪与困顿下,强迫着自己决定再戗一段时间帮慕雪清先处理完点滴需要的患者。
将面前的电脑启动,她浏览了所有的患者信息,在电子病历系统里查看是否有点滴医嘱的,再确认清楚后她招呼一声:“好了,我们走吧。”
孙旎在路上困到几乎没力气讲话,但她还是提起精神解释给慕雪清她的方案:“等下我处理完点滴要去眯一会儿,实在不行了。但我会确保在下一位患者需要点滴类事情时醒来。”
她显然有些恍惚,进入病房中他们立即开始了工作。慕雪清在旁观察着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该如何协助,却懂得时刻的迫切,于是有些忐忑,紧跟。
当最后一位须要点滴的康复者被处理妥当后,慕雪清于病房前同孙旎告了别。她开始了首次独立执行任务。
当然,须要和医生一起查房的情况慕雪清没能力做,每个人的服务范围都是护士长根据经验等分配的,孙旎就恰巧跟慕雪清落到了同一职位,虽然在普通情况下她的等级肯定能堪更优,可如今基地内还剩的护士各个都是资深老姜,虽然都已是光杆司令。
慕雪清负责的病房包括了柯博的,他其实都没大恙,但他与曹仁杰之间的另外四张床上都已躺满了人。慕雪清其实也不买为何康复室这么多,病人却不分散点反而还要集中到一起导致场面有些拥挤与局促。
几位医生与护士鼎在床旁安顿他们。可或许是时间太紧迫还是事物太倥偬,有一位患者直接被忽视了,而当慕雪清在离开时被几位中年大叔叫住,她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都处于柯博和曹仁杰之间,似乎都有些蒙。
慕雪清最理解此刻医院有多忙,排程大量,时间压力完全能压弯脊椎。她经了解得知,医生诊断出了旁边那位是感染引起的败血症,其他几位是过度劳累须要平衡电解质。可医生却诊断好后就离开,而如今已走了将近五分钟,却丝毫没有要回归接着处理的迹象。
心想肯定是忙不过来了,慕雪清决定充任上阵,以便来分担时难。她清楚理论,也记得基础静脉注射药物地方存放位置是在护士站储药柜。于是她动身了,在柜台中很快便搜出了一包,又找了三袋氯化钾溶液,纠正那三位的电解质失衡。她又抓了一大把装于无菌包装内的一次性针具,折进口袋,疾步回往病房。她在心中衡度着实战打算。
慕雪清一路上都在竭尽所能保持冷静,然而那狼狈和憔悴却倾簇溢于言表。她的耳前发丝弯曲柔润,样子里有一种凄美,在混乱下摇曳的婵媛。美到不是此间之物。但也使护士的权威蹦碎,引病床上的患者担忧:“我说小妹妹,你看起来很慌张啊。可别乱扎....”
慕雪清见脆伪星碎,便只好承认:“不好意思,现在情况有些紧急,我只能代替前辈们上来了。希望你能通融。”她再次致歉一句后便打算动手。单膝跪着,早已陈好输液架。
可正当她仔细观注视,寻找静脉时,却乍地被暗听一切的柯博大喊了一阵来唤去:“啊!医生,快来救我!”
其他患者都躺在病床上无力动弹,却都显得很是好奇。而慕雪清没有顿停:“先等我一下。”
她并未强装冷静,立即站起后大步趋行至了柯博身边:“怎么了?”她转身利索,发丝基本是甩开如鞭的。从不假装稳重。
“你该不会不懂得怎么扎针吧?”柯博压低嗓门讯问。
慕雪清站他床边,苦涩地点了两下头,见柯博勾手,她连忙弯腰将耳附其嘴前:“我有一计,你先把针带过来。”柯博轻声透露了一句,却未明表。但慕雪清不费吹灰之力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柯博,我不能拿你开刀。”她强抑声而诉。
“相信我。”柯博吃力地做起,可见他已能稍微做些基本的运动,而此刻单臂勾住了慕雪清的项,将她搂近,“在我身上你失败一百次都没关系,但在别人身上,你每次失误都是冒着被投诉的风险。懂?”
“可是我没信心能让你安然无恙啊....”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在身上试,我告诉你,我本来会死,我能劫后余生就不错了,更别提怕这点痛。去,快去取。”柯博一脸严肃,慕雪清忍不住服从,他嘴里还有之前她帮他刷牙后残留的牙膏香。
无科犹豫了,本就有些慌乱的慕雪清迷迷糊糊间将针单独拆除,后迴到了柯博侧,单膝而跪倾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