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伽罗,这一次御念没有先回乡下,而是直接进了城主府。以往,这城主府是她不得不“应酬”的存在,而今它却成了自己的避风港。她知道,无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总会有个温暖的人在那里等着她。
墨染见到归来的一行人,心中已经有了疑虑,但是他没有直接问御念,只是关心她累不累,有没有受伤,甚至连是否取得了丧魂冥火都没问。御念只是看着墨染的脸,半晌才说:“有点累了。”
“夫人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伽罗城一切安好,你放心睡个好觉。”
御念进去了,并不是真的想休息,只是没有勇气告诉墨染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她怕自己提及东方既白的死会再次失控,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墨染解释若生的归来。
墨染看着愈发惊艳的若生,心中难免生出些醋意,但他的脸上依然是温和如春风的,关切地问道:“若生,你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些真相。”
听到真相二字,墨染的心里一颤,他所谓的真相必然就是善见,这种秘密根本就藏不住。那他回来是想做什么的?带走他们的孩子,还是留下来同御念生活在一起?
气氛有些凝固,夕云归忽然说道:“姐夫,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我讲给你吧!若生护送我们安全回来,他就去乡下爷爷那里了。”
墨染刚向若生投去确认的目光,就听若生道:“是啊!我走了,姐夫。”
墨染还没反应过来,若生已经没了人影。他怔怔地望着他消失不见的空地,半晌才转过脸来问夕云归,“他叫我什么?”
“姐夫。”
“什么意思?”墨染大惑不解。
“回来的路上,姐姐明确表示过不会再娶第二个人。所以,若生虽然与姐姐有这样的关系,也不会再以夫君的身份留在伽罗了。反正从前姐姐也是他的姐姐,就还沿用旧历呗!”
此刻的墨染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从一开始,他就不争不抢,从没想过要独占御念。是御念主动提出,不会再娶他人。以她对若生的感情,如果她要推翻自己的诺言,把若生娶进门,他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守住她的承诺,就把那个孩子的亲爹以舅舅的身份留在身边?这是墨染自从嫁入伽罗以后第一次感觉到难过,他的难过在于御念以在乎他的名义故意伤他。
夕云归见墨染脸色不好,于是说道:“姐夫,路上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去陪陪姐姐吧!”
“好!”墨染无精打采地走了进去。可是一进屋,他又强装出笑颜来,温柔地道:“夫人,你怎么还没休息?我帮你吧!”他走上前来帮御念脱掉外衣,而后不知下文地呆坐在她的身旁。
“阿染!”御念拦住墨染,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流泪。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不想对别人说,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看见若生的眼睛不止一次变成紫色了。”御念颤声啜泣。
“那是什么意思?”
“他若再对我动情,怕是要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