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早晨,我在晨曦中跑步归来,回到宿舍,开始整理昨天课堂上记下的笔记。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当我完成这些笔记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这段时间就像白马过隙,让人捉摸不透,只能尽力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在工作中,我时常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当我在实验室工作时,我希望标本数量能少一些,甚至没有最好。那样就意味着大家都很健康,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尽管我知道这不太可能实现。

然而,当闲暇时光变得漫长时,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等待半小时或一小时,甚至一分钟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段时间里,我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仿佛见证了地球的诞生到如今的演变,目睹了人类从诞生到进化的整个过程。

中午时分,我准备外出用餐。然而,一走到门口,我便感受到了阳光照射在水泥地上产生的强烈热气,这让我瞬间失去了食欲。即便我有胃口,我也不愿意走出这个凉爽的屋子,因为外面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在这样的高温下,出门很容易被晒伤,甚至有可能中暑。

在我的家乡,文山和富宁的夏天非常酷热,简直可以与《西游记》中的火焰山相媲美。走在街上,你会感受到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投入炼丹炉中煅烧时的那种炽热感,脚下的地面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没有风扇是难以忍受的。晚上如果没有风扇,我可能会失眠。因此,我在一家精品店购买了一台小巧的风扇。这台风扇只有台灯大小,既可以充电也可以使用电池。然而,当我买下它后,我很快就后悔了。首先,我被老板狠狠地宰了一刀;其次,这台风扇的噪音非常大,在宿舍这个小空间里,它简直就是一台“噪音制造机”,有时我甚至想把它砸掉。

回想起我在昆明读书的时光,那里的气候相对温和许多。在宿舍里,或者在户外,我从未感到过闷热。相反,宿舍里总是让人感到凉爽,不需要空调,也不需要风扇,晚上睡觉时甚至可以盖上被子。

现在,我非常怀念昆明宜人的气候。

那天下午,老覃查房交班回来后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直到下午4点多才起床。5点多的时候,气温稍微降低了一些,于是我和老覃决定外出用餐。然而,我们附近没有一家餐厅是开门的。老覃提议骑电动自行车去城东寻找餐馆,这个主意让我们俩骑着车来到了城外。

由于我们对文山的地理环境并不熟悉,所以我们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每当遇到岔路口时,老覃总会用手扶了扶眼镜,摆出一个手势对我说:

“别担心,跟着我走,跟着我走就对了!”

“哼!我才不信你呢,你这个狡猾的老头子!”

“看看,这就是专业!”老覃一边说,一边用手捋了捋头发。

“啊,你这个老家伙,你是不是没听见这个电动自行车一直在警告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会断电,到时候你要用脚走回去吗?”

“怕什么?断电了还可以用脚蹬啊,这不还有踏板吗?”老覃一边说,一边亲自给我示范如何用脚蹬踏板。

此时此刻,我明白了,两个幽默的人在一起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们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而对方则是傻瓜。这就像两个杠精在一起,不出几分钟就会因为某个争论而争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动手打架。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我们没有理由退缩。老覃一直在前面带路,我紧随其后。他还不忘在前面给我展示他的车技,什么“神龙摆尾”、弯道漂移、弯道压弯、翘头行走等等。每次表演前,他都会叫我一声:

“老邓,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个技术。”

老覃的每个动作都让我胆战心惊,但他总能顺利完成,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看到这些动作,我想起了我初中时流行的“杀马特”时代。那是我青春的一部分,那时候的年轻人不是穿着奇装异服,就是留着“杀马特”发型。那时候的年轻人都喜欢改装摩托车,把排气管加高,声音加大,摩托车还没到村口,人们就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也曾追求过“杀马特”潮流,我初中时留着长发,攒了很多年的零花钱去烫头。因为这个发型,我被老师多次叫到办公室批评,甚至差点被退学。

我父亲不得不带我到理发店,把我的头发剪成了寸头。那时,我感到一种失落,仿佛失去了青春的一部分,但我也明白,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我和老覃继续骑着车,我已经不再担心电动自行车是否会断电。管它呢,大不了我们真的用脚走回去。我们一直骑到城外,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部电影的主角,正在书写自己的故事。

然而,我们越走越远,建筑物变得越来越少。我们试图沿着城市的方向走,但最终却绕到了城东的换乘路线,进入了城市。我们绕来绕去,都没有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餐厅。有几家店是开门的,但门口附近不能停放共享电动自行车。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回到了市中心。我们路过一家自助火锅店,当时我非常想去尝试一下自助火锅是什么味道。我没有吃过自助餐,更不用说自助火锅了。然而,老覃拒绝了我的建议,他说两个人去吃太贵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自助火锅店。所以,我还是听从了老覃的建议。

我们在州医院(老院区)后面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一家餐厅,坐下来点了一份火锅。我们点了一斤多的炸肉。那家火锅店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但我记得老板娘是个大美人,她不仅长得漂亮,还很热情。老覃还调侃我说觉得这老板娘怎么样?我竖起大拇指,说了句“nice!”。

火锅刚刚煮沸,菜还没有上桌,老覃就收到了辅导员的通知,说待会儿要进行考试。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考试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真是扫兴!

老覃立刻慌了,他急忙用筷子夹起锅里的食物,直接送到嘴里。我从来没有听到他喊过一个“烫”字,他绝对是个狠人。

我装作大佬的样子,对老覃说:

“别慌,正经人谁会考试啊?你会吗?”

“我会啊!”老覃诚恳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老板娘上菜时,看到我们两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很久没有吃过饭一样。她说:

“哎呦喂,吃慢点嘛,慌什么啊,又不是情人节,又没得女朋友撒。”

老板娘的话直击要害,我和老覃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抬起头,指着老覃对老板娘说:“这顿饭他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确实转移了话题。

老覃一边啃着肉,一边笑着说:“老邓你不要乱讲噶,不然等哈屎都给你捶出来,骨头都给你打成粉碎性骨折,县医院都不敢收直接送昆明的那种噶!”

“屎都给你捶出来”“骨头都给你干成粉碎性骨折,县医院都不敢收直接送昆明”这几句话是我从老覃这里学到的,这也成了我日后和朋友之间开玩笑经常说的话。

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老覃拿着我的手机在搜索题目,而我则在观看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更重要的是,河岸的两边都燃起了小小的篝火,站满了人。哦,不对,这不是篝火,这是人们在烧香烧纸。有些人烧的纸非常多,火焰非常高,这引起了警方和消防队的注意。

老覃告诉我,这是在祭祀已经去世的亲人。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元节是这样过的。

我和老覃骑着车回家的路上,路边到处都是人们在烧纸烧香,摆放酒杯等祭祀用品。这个节日真的很热闹!

2021年8月21日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