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正飞望着那刚好五块令牌，不敢相信这就是孟牛义他们身上的，可这个完全相同的数量却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否则也没法解释令牌的来源。
而且，孟牛义也还没有回来，
他本来还以为那几人是土匪瘾犯了，在县里作乱呢，可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被陈行云弄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已经被削成了人棍。
渐渐接受了真相的许正飞也已经汗流浃背了，他根本不该喊那声的。
因为如果孟牛义真是陈行云解决的，那他当日出去就是专门要引出孟牛义在门外干掉的，而这就说明陈行云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自然也不难看出他的这些小把戏，要是他再和燕七说两声……
那他就危险了！
除了许正飞外，其他目睹这幕的恶匪们都十分惊讶，虽然他们多数都不清楚这五块令牌的来路，但也看得出陈行云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曹凌飞和武馆的兄弟们虽然也惊讶于令牌，不过他们很快想通了什么。
池成鹏。
在整个青山县里，估计也只有他们武馆和陈家清楚，那位整日跟在陈行云身旁的壮硕男子到底有多么可怕，区区几位恶匪对他估计都不够热身的。
而直到现在他才稍微有点明白了，这位青山县首富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回到正面战场。
张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才是这场闹剧里的笑话。
“我有眼不识泰山……”咬咬牙，他还是放低了姿态说道。
陈行云笑着递了个令牌：
“没事，这个令牌你拿去交差吧。”
看着手里的令牌，张度反而生起了难以言说的恐惧。
看着陈行云的笑脸，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次真惹错了人，但现在问题是他也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要拿块令牌走。
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做自己才能让陈行云满意。
他的语气也彻底软了下来，拿着令牌的左手也在发抖：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你没错，不行你就当帮我保管这个令牌了，我要的时候就再找你拿。”
说完，他就绕过腿已经软了的张度，接着朝走廊深处走去。
而这时，燕七才姗姗来迟地推开了屋门。
而且当她站到走廊中眺望陈行云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惊讶，而且眼神中还多出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冷漠，更没有半分喜悦。
看到她平静的神情，许正飞也想到了什么。
而陈行云则注意到了燕七的眼神。
见此，他率先走到了曹凌飞的身前低声说道：
“多谢出手。”
然后顺手将信封塞入了他的怀中。
而当他来到燕七身前的时候，她只是冷冷地说道：
“回屋吧。”
…………
啪。
燕七重重地关上了屋门，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盘腿坐下，神色郑重地取出了腰间的佩剑横立在腿上，然后示意陈行云在自己对面坐下。
他有些拘谨地坐在来自己床上：
“怎么了，燕女侠？”
她没有说话，而是身体微微前倾，接着抽动了下鼻子。
燕七皱了皱眉：
怎么有这么重的胭脂味？
但接下来闻到的气味让她彻底地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侥幸。
果然是妖气。
“你知道勾结妖物该当何罪吗？”燕七将右手随意地搭在了剑柄上。
陈行云也意识到了氛围不对，但他也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自己青山县恶霸的身份惹怒了燕七？
他只能有些无辜地说道：
“我听说勾结妖物轻则发配边疆，重则人头落地。”
燕七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那你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陈行云神色坚定举起手：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妖物！”
燕七看向了陈行云的眼睛。
里面只有真诚和不解，看着这对眼睛她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燕七微微地叹了口气。
要么是自己被陈行云骗了，要么就是他被妖物骗了。
“你知道什么是妖怪吗？”燕七的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陈行云根本猜都没猜，直接连连摇起了脑袋：
“不知道，我根本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
现在他得立刻和妖物撇清关系。
“你觉得什么是妖物？”燕七没有理会他的死皮赖脸。
见燕七坚持，陈行云也试图解释道：
“野兽修炼得道的就是妖？”
燕七摇了摇头：
“不，如果只有野兽修炼得道才是妖，那在仙法出现以前就没妖了，人族也根本不用躲躲藏藏这么年，也不用靠天庭才能立足时间。”
陈行云也有些好奇：
“那什么是妖？”
燕七微微抬头望向了窗外，指着天空说道：
“那就是妖。”
陈行云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什么？”
燕七答道：
“太阳是妖，月亮是妖，山是妖，河是妖，风是妖，海是妖……
“口吐人言的飞禽，站起来的走兽，披人皮的虫，化作女子的狐狸，这些偷学人族模样的禽兽也都是妖。
“前者是妖魔，后者是妖怪。”
陈行云惊讶地说道：
“所以到处都是妖？”
燕七点了点头：
“没错，所以皇帝才要修建大运河，修士们才要移山填海，整个人族牺牲了无数修士和凡人，才堪堪将整个妖族抵挡界外，可就这样妖还是杀不完。
“因为人也可以是妖。”
陈行云不知道这是个比喻还是什么：
“什么叫人也是妖？”
燕七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所谓妖怪，就是邯郸学步模仿人族的兽类，而模仿兽类的人则成了半妖，但最有名的半妖其实是女子跟妖怪结合后生下来的子嗣。
“只有极其像人的大妖才能和人类结合生下子嗣，我们虽然将其称作半妖，但刚刚出生的时候往往都还是人，待到妖气侵蚀以后才会成为半妖。
“可半妖和妖虽然称谓不同，但其实殊途同归。
“因为所谓妖怪，正是半人半兽。”
听到这里的陈行云猛然地惊觉，意识到了个很严重的事情：
“那我们学的这个化灵功，不就是在模仿兽类吗？”
难道化灵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