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正在施工的开发商来说,挖到古墓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属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块地是用来盖住宅小区的,地基还没打好,房子就卖出去一大半。
如今遇到这档子事儿,停工多久谁也不知道,耽误工期是必然的。
逾期交房就得赔偿违约金给业主。
自从李建义发迹之后,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心中惊疑不定。
喃喃自语,“没有道理啊,当初胡大师在大安区给我布置了五鬼运财阵,鲸吞蛇噬大安区财气,从此之后,我如有神助,不仅仅是帝王夜总会的生意蒸蒸日上,我做其他生意也是所向披靡,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赚钱…”
“胡大师说,五鬼运财阵至少能够给我带来三十年的好运,在这三十年内,我狗马亨通,财如水涌,富贵荣华挡都挡不住。除非…有人对我动手,破了五鬼运财阵!”
那名暗劲武者不以为然地说道,“李先生你多虑了,胡大师神通广大,他布置的阵法,固若金汤,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谁破掉的。说不定这次只是有惊无险。”
李建义想想是这个理。
点了点头,对助理喝道,“去,把文化局的领导约出来,砸钱!砸到他们跪下来喊爸爸为止!”
李建义解决麻烦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但非常有效。
齐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黄小龙吊儿郎当地坐在了齐天骄对面,嘴里含着烟,吞云吐雾。
齐天骄非常不满黄小龙的做派,“黄小龙,你给我正经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不是在家里!”
“不要那么急躁嘛,小事一桩,很容易搞定的。”黄小龙笃定地说道。
“你知道个屁!”齐天骄眉头紧锁,嘴角下拉,满脸阴霾,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怀疑是张庞和张晓冬从中作梗!”
“大胆点,把‘怀疑’去掉,那对父子一看就是诡计多端的阴险小人,他们这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你往里面跳呢。”黄小龙笑嘻嘻地说道。
齐天骄烦躁道,“这是阳谋,明知是坑还得跳!”
黄小龙笑着分析道,“赵家村那边,肯定有人和张庞张晓冬里应外合沆瀣一气。但是他们不可能买通所有的村民,大概率只是和村里最有权势的人串通。”
齐天骄眼睛一亮,“赵家村权力最大的自然是村长,那家伙好像名叫赵有德!”
黄小龙打了个响指,“所以说呢,摆平村长赵有德,这盘棋就活了。”
“黄小龙,没看出来嘛,你还有点头脑!”齐天骄美眸中异彩连连,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踏实了不少。
顿了一下,齐天骄说道,“我这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你先下班回家吃午饭,下午咱俩在赵家村碰头。”
“懒得回去,我就在外面凑合一顿得了。”黄小龙站起身来,“对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没钱吃饭了,你先借点钱给我,发了工资就立马还给你。”
黄小龙手头上确实很拮据,兜里有一张马四海给的至尊卡,但是去苍蝇馆子炒几个菜,总不至于刷那张卡吧?
“切…你不是说过不会找我要钱的吗?”齐天骄语气嘲讽。
“你不愿意借就算了,我去找林姐。”黄小龙无所谓地说道。
齐天骄慌忙拿出手机,用微信给黄小龙转账,“十万块够不够?黄小龙,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没钱花了就吱声,我给你就是,千万别去求林夜蓉!”
黄小龙从齐氏集团大厦走出来,信步而行,打算就近找个地方吃饭。
走着走着,只见前面不远处,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隐约能够听见泼妇骂街的声音。
黄小龙好奇地凑了上去,挤在人丛中看热闹。
原来是一男一女正在打架。
准确的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正在单方面暴打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
一边打嘴里还一边用恶毒的脏话叫骂。
妇女皮肤黝黑粗糙,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被打的老头竟然是个瞎子,墨镜耷拉在脸上,口鼻喷血,惨不忍睹,
旁边一个算命摊子早已被掀翻,龟壳、竹签、铜钱啥的,散落一地。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仗义执言道,“别打了,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吃月子奶,打瞎子骂哑巴,这些可都是缺德事儿,会遭报应的,别再打了。”
“老不死的,你闭嘴!”打人的妇女泼辣至极,她双目圆瞪,凶光毕露,骂骂咧咧道,“这死瞎子该打!我找他算子孙福,他竟然咒我儿子绝后,这种死骗子,为了恰点烂钱,就故意危言耸听吓唬人,目的就是为了卖东西给我!难道不该打?老娘今天就要打死他!”
被泼辣妇女一凶,银发老婆婆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了。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有的同情惨遭毒打的算命老头,有的则认为骗子可恶、被打了也是活该。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算命老头气息衰弱地辩解道,“我、我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卦象就是这么显示的,你儿子就是无儿无女,孤老一生的命数…”
“卧槽尼玛!!”泼辣妇女双目血红,表情凶戾。
就像是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恨不得扑上去从算命老头身上撕咬几块肉下来。
“我儿子身强力壮,怎么可能会生不出孩子呢?骗子!打死你这个骗子!”
只见在泼辣妇女的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牛高马大的男青年。
身体是挺壮硕的,但一脸痴呆相,双目无神,嘴角涎水肆流。
好家伙,原来是个傻子!
泼辣妇女蛮横霸道至极,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
龇牙咧嘴,直接对着算命老头的脸就砸了下去!
围观的不少人都发出惊声尖叫,蒙着眼睛不敢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黄小龙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一把抓住了泼辣妇女的手脖子,冷笑道,“人穷怪屋基,屋漏怪瓦稀,自己要求算的卦,结果不满意,就暴打算命先生,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
“你是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赶紧滚开!”泼辣妇女微微一惊,然后凶神恶煞地吼叫道。
她的手腕被黄小龙箍住,像戴了镣铐,使劲挣了几下都挣脱不开,还生疼。
泼辣妇女急了,“呸”的一声,就朝黄小龙脸上吐了口浓痰。
黄小龙头一偏,躲过去了,厌恶地推搡了一下。
泼辣妇女一屁股坐倒在地。
“打人了!打人了!帮我报警!年轻小伙子殴打中老年妇女!”泼辣妇女躺在地上撒泼,满地打滚。
“你、你你你打我妈妈,你是坏人!你是王八蛋!”傻大个气呼呼地叫嚷着。
被黄小龙拿眼睛一瞪,立马焉巴了,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黄小龙走到算命老头跟前,蹲下身,用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替他消肿止痛。
然后,黄小龙慢条斯理说道,“算命多瞎子,风水多瘸子,制符不长寿,神婆不晚年。这位算命先生命犯五弊三缺,显然并不是坑蒙拐骗的人,他是有些本事的。”
目光看向那泼辣妇女,戏谑道,“我简单看了一眼,结论跟这位算命先生一样,你家确实会绝后。”
“含血喷人!我跟你拼命!”泼辣妇女状若疯狂,爬起来就要扑向黄小龙。
黄小龙却是指着傻大个说道,“你儿子的夫妻宫又红又黑,扑朔迷离,像是刚结婚,又像没结婚。而且夫妻宫凹陷、肉少皮薄、还有裂痕,说明他就算是结过婚,这段婚姻也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此言一出,泼辣妇女全身骤然僵硬。
脸上凶狞恶毒的表情被不可思议取而代之。
脱口而出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前两天结的婚。拜了堂,还没来得及领结婚证。”
“你儿子阳气未泄,精关牢固,应该还是未行过房事的童男,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却不入洞房,想必是他的新婚妻子对此事非常抗拒。”黄小龙侃侃而谈。
泼辣妇女对傻大个厉声问道,“你还没有碰过她?”
傻大个委屈大哭,“她不干!”
泼辣妇女面罩寒霜,对着傻大个就是一顿喷,“你这个废物点心,她不愿意,你不会来强的吗!”
她像是自知失言一般,紧紧捂住了嘴巴。
围观的人都用无比诡异的目光看向了这对母子。
大家的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定了定神,泼辣妇女盯着黄小龙说道,“全都说对了!你算得比这个瞎子准!我、我我儿子果真命中无子嗣?”
黄小龙笑着点了点头。
“不行!我家不可以断子绝孙,我儿子不能绝后!你快给我想办法,快!狗剩一定要生出个大胖小子!”泼辣妇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用命令的口气对黄小龙吼叫道。
“活该。”黄小龙一脸冷漠,“种恶因必偿恶果,你们家活该绝子绝孙后继无人。”
“好歹毒的心肠肝肚,张口就咒人!”泼辣妇女气得面容扭曲。
“你儿子的夫妻宫血光隐现,他刚过门的妻子有刀伤或血光之灾,刚刚闹过自杀吧?”黄小龙质问道。“看来你那儿媳妇并不是自愿嫁给你儿子,否则不可能新婚燕尔不让你儿子碰,还寻死觅活的。说吧,你这儿媳妇是从哪儿弄来的?”
唰唰唰!
现场所有的目光之中都充斥拷打,整齐划一看向了泼辣妇女。
泼辣妇女脸色瞬间煞白,像被霜打过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满脸都是心虚。
“你、你你们别凶我,我、我可没有花钱从人贩子那儿买儿媳妇…”泼辣妇女梗着脖子狡辩道。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不敢再待下去了,拽着傻大个儿子落荒而逃。
“尼玛,买卖人口,这是犯法的!赶紧打电话报警吧!”
“就是说嘛,她那个儿子一看就是脑残,哪有女人愿意嫁给他?肯定是买来的!”
“算她跑得快,要不然老子非得把她和她那傻儿子扭送到派出所!”
……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黄小龙正准备追上去。
忽然听到人群中一个大婶说道,“那个恶婆娘我认识,赵家村的赵芙蓉,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母老虎、悍妇!”
“赵家村的?那可真是巧了!”黄小龙微微一愣,收回迈出去的脚步。
“那个恶妇赵芙蓉的儿子一脸智障面相,显然是个傻子,从医学角度来说,他属于是头部经络不通,脑子缺少精气的滋养,智商发育缓慢……但这并不是先天遗传。”
“我观他山根处有浅浅的青色,面部和眼神看上去有很重的煞气,而这些煞气都是风水带来的。好的风水带来好运势,不好的风水格局就形成了煞气。”
“也就是说,傻大个之所以傻,是后天居住的环境造成的,赵家村非但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反而不适宜长期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