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
不过，回想一下，如果是人畜无害，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玩家而言，就算是反派势力，也是有能提供奖励型任务可能性的，而且有时候给的道具奖励比常规任务还要刺激，给的经验有时候也比常规任务要多。
而且，退一万步讲，有“林素·罗森的侍从”这一层身份，那到时候从头套党跳反也是十分合理的，现在的人畜无害就相当于是“卧底”的身份，林素还是比较放心的。
因为他作为战士入阶的立誓就是要誓死追随林素·罗森，要是他对林素有什么歹意，那他便会立刻破誓，效果等同于诅咒发动的反噬，虽然玩家在林素管理端的设定是无法真正死亡，但“破誓”所导致的失去所有超凡之力，便相当于是炸档了。
因此林素对玩家加入什么黑帮组织这种事，是持乐子人看戏态度的，其根本目的还是在能更好地爆这些行走的经验包的经验和金币，榨取剩余价值了属于是。
看着林素脸上表情只是略微复杂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到平静，妮娅感到有些愕然，但又似乎有所明悟。
“少爷，该不会……”
妮娅的脑海中，又开始构建起某种可能性。
“该不会这些都是……您安排的吧？”
妮娅的目光渐渐明亮，以一种近乎狂热追崇的眼神看向林素，却见林素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从他那如湖面般的湛蓝色瞳孔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见林素没有回答，妮娅瞬间明白了。
林素少爷这样就算是默认了！
那“人畜无害”那边的事情就不需要她来插手了，她的精力可以投放到别处。
“少爷，那有什么是我现在应该做的吗？”
妮娅轻声问道，眼神中的那股炽热之火正熊熊燃烧着。
“让我想想。”
林素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霜狼】卢恩，还有瓦兰德主教都在黑水城，我需要你去找一趟【霜狼】，告诉他和蛇刻有关的事情——记住，其它什么话也别提。最后再以罗森城府邸的名义向他抛出合作的橄榄枝——不论他同意与否，你只需要将消息带到就行了，剩下的事可以交给我。”
按照之前林素从灰烬成员日程安排的文件中得到的消息，【霜狼】应该是在黑水城作为“建门者”主持“涅槃仪式”的，完整的“涅槃仪式”应有四门，而【霜狼】则是在黑水城主持其中的一道，另外三道则是在别的城市由其他人主持。
这是余火总部传承下来的古老仪式，能为所有【暗影学派】的超凡者赋加一层“火羽”的buff加成，长时间内获得全属性小幅度提升的同时，还将“回收”那些因意外死亡、未被“取代”的暗影学派超凡者力量，并由“火环之主”亲自选定那些卓有天赋之人，并赐予他们入阶暗影学派的资格。
令那些逸散的暗影之力回归“余火”，藉由此来控制【暗影学派】整体的强度，并让其大部分力量掌握在在“余火”的手中，便是“涅槃仪式”举行的目的。
——虽然兰缇雅后来得到了暗影之神的神遗物“暗影手札”，能够自主选择卓有天赋之人入阶超凡，但这一手段却是有冷却时间限制的，按林素实践所得的结果大概是半个月的冷却CD。
而且关于“暗影手札”的事，余火上边也并不知情，虽然兰缇雅作为余火的“四席”之一，但包括四席之上的火环之主在内，余火高层互相之间其实都知之甚少，他们属于一种虽互不知情，但却尽可能在各自领域发挥作用的状态，如果哪一方出了问题，他们也会通过特殊手段互相联络的，虽然上一次联络的时间已是两年多前了。
而此时林素所需要妮娅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霜狼】。
【霜狼】卢恩是黄金阶超凡者，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林素在黑水城的行动将顺利许多，而且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林素也的确是需要得到他的帮助。
——【霜狼】卢恩是双学派超凡者，除却一个学派是【暗影学派】以外，还有另一学派是【战争学派】！
他的超凡学派和林素完全重合，而强度也比林素要高一个大阶，如果林素想短时间内快速提升技能等级的话，找卢恩练手明显是极佳的选择。
在林素发布第一条命令以后，妮娅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我明白了，我会去找到【霜狼】，并向他传达大……少爷的指示。”
“倒也不算是什么指示……”
林素苦笑道：“你只需要帮我把话带到就好了……”
在妮娅的心目中，林素就是【无面者】无疑，因而很多时候都会代入“那位大人”的想法，可林素对此有时候总感觉浑身上下毛毛的，他还是更喜欢妮娅就单纯把他当成是小少爷来对待的。
这之后妮娅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便换一身朴素的灰蓝格子长裙出门了。
霍师傅之前已被林素先一步派去找瓦兰德主教联络，此时的香堇之间只剩下林素一个人了。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空去全神贯注地水论坛。
这群加特林玩家们消息刷得太快，林素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盯着论坛看，有时候有些重量级消息还是需要关键词检索才能找到的。
林素直接进行一个检索。
输入“人畜无害”，翻到最新发布的帖子。
林素果然看见，“人畜无害”最近更了一张新帖。
——《正义青年卧底变态组织，丝袜套头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虽然贴名依然十分抽象，但林素却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内心深处竟未激起半分波澜，而是十分自然地点开帖子，开始细细品读其中内容。
里面十分合理的用了好几张头套党照片镇楼，随着“直播”功能开启，“录像”和“相机”的功能也一并开放了。
林素直接迅速划过那些令人不适的照片，划到文字区的内容。
“——金币速报！今天晚上，头套党老大表示，准备干一票大的！据说他们集合了红鹰兄弟会那边的超凡者们，打算试试强拆领主的幻影……到时候直播哈！反正头套一戴也看不出哪个是我，家人们记住，到时候衣服后边用白色颜料涂出一个大大的‘害’字的那个人就是我嗷，是友军别误伤！”
这小逼崽子果然是去当卧底的。
林素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乐子人般的笑容。
你小子玩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