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非易分,假面难辨

冼赫斌刚接到泽锦消息说火麒麟也被关押在了天牢,这边城卫的人来报说在街巷某处救下了内阁学士赵孟春,原是那赵孟春受人邀约前往某地会面,不料去往途中竟遭歹人埋伏,幸得一众城卫路过将其解救,那伙歹人见形势不对立即撤离,好在城卫军打死两人重伤一人,才得以留下对方证据。

“回来途中,重伤那人突然自尽了,他提前将毒物含于口中,当即便没了气息,身上也搜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特征。”

冼赫斌迈腿往外走,“赵孟春呢?带回来了吧?”

下属点头,冼赫斌赶过去时,赵孟春见了他迅速跪地:“求大人救我!”

“是谁要杀你?”

“正是太子!”

延清宫内,公主请莞洛白二人落座,虽与皇室子弟一道求过学,莞洛白却从未见过这位公主,她看起来年纪很小,很难将其跟刚才在太后面前据理力争的模样联系起来。

“刚才多谢公主解围,我二人属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滢汐命下人倒茶,“太后老糊涂了乱点鸳鸯,险些失我皇室威仪,是我们该道歉才是。”

莞洛白有些意外:“公主与太后关系不和?”

见公主看她不语,莞洛白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敛色别开眼睛,却看见谢君逸一副古怪模样——紧盯着那公主不肯离眼。

“说是不和,倒也不准确,”滢汐再度开口,“只是生在帝王家,哪有多少真正情谊维系——”

“这位公子,我脸上可有东西?”滢汐注意到谢君逸那瘆人的目光,“为何你这般盯着我?”

谢君逸慌乱别开眼,见莞洛白瞪自己,低了头不敢多话。

莞洛白还想再说些什么,此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说是十四卫上将军来访,还带了不少卫兵。

公主起身,莞洛白二人也跟着往外走,只见外院站着个年轻将军,身后跟着一群身着山文甲的人,是十四卫下的威卫军。

“殿下叨扰了,听闻丞相千金在您这做客,臣有要事打算寻其帮助,可否让我等见上一见?”

莞洛白上前来:“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

冼赫斌行礼道:“可是莞小姐在找麒麟兽?实不相瞒,在下已寻其所在,只是还需将莞小姐的另两只灵兽借我。”

“不必,”莞洛白不愿将灵兽轻易外借,“请将军把火麒麟下落告知,我自去寻回便是。”

冼赫斌有些犹豫,只好凑到公主身边低声耳语,旁人看来这二人举止未免过于亲昵。公主听完点头过后,劝说莞洛白道:“我愿为冼大人作保,只求姑娘同意将灵兽借与冼大人。”

莞洛白不明其意:“我总得知道这冼——大人,要灵兽做什么。”

冼赫斌透露了部分实情:有人在用高超术法抓捕灵兽,所以需要灵兽协助解救他们。

“灵兽我可以借你,但若他们少了根毫毛,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莞洛白选择相信了他。

“在下明白。”冼赫斌打算离开时,又将滢汐拉到一边,避开众人:“近来宫内宫外都不太平,殿下要多加小心,身边之人也不可全信。”

滢汐抬头看他:“怎么了?可是公务上有什么难处?”

“殿下不必担心我,”冼赫斌编了个谎话,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放缓了语气,“听闻王都近日贼人流窜,不少宫人传出财物有失,殿下那边可出现过异常?”

滢汐摇头:“若有事我会差人通知你的。”

离开延清宫后径直去求见了伭帝。

“陛下,昭嫔一案凶手已确定,只是臣恐不能将其缉拿。”

伭帝有些烦他这拐弯抹角的话语,却还是跟着装了装样子:“哦?有什么人是你十四卫都不敢动的?”

“正是内阁中人。”冼赫斌抬眼看了看伭帝的反应,见他并没有丝毫波动,便继续道:“内阁首辅张季琮带头作乱,与下属赵孟春一同做戏利用昭嫔之死嫁祸给太子,从而离间太子与陛下您的关系。”

“竟有此事!我皇室子弟岂能由他暗算!去,马上抄了内阁,朕早就看那张季琮有反心,他背后可有人指示?”

冼赫斌屈膝半跪:“臣无能,只是猜测其可能与外敌勾结,但并未查到任何证据。”

伭帝皱了皱眉,命他接着去查。

冼赫斌没有要走的意思:“臣在查案过程中发现了些东西,不知该如何处置,想来只好带回来请陛下定夺。”

“什么东西?”

“灵兽。”

伭帝眼前一亮:“在哪?快让朕看看。”

冼赫斌让泽锦,朝沐和杏雨三人进到殿内,伭帝觉得很是新奇,不断问这问那,一度让冼赫斌怀疑自己进错了频道。原书中伭帝昏庸无道,抓捕灵兽也是摆在台面上的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灵兽如此“平易近人”。

不同灵兽灵能不同,目前已知白虎为百知,可通晓世间万物;玉兔为疗愈,可治非先天疾病;灵犬分身,灵猫隐身,火麒麟为火系,水狮为水系,于作战有益。除使用主系灵能外,也有借助灵力移花接木、投射光影、化灵为形等的功用,因此常有人把灵兽类比仙物。

灵兽修炼到一定程度可化为人形,但仅有一种形态,性别为天生无法改变,作为兽态的修炼尤为重要,但人形更有益于修行,灵力超过某个阈值需经过时间修养才能恢复,若一方灵力耗尽,其余灵兽可为其补充灵力。了解完这些,伭帝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情绪高昂地让冼赫斌带着灵兽退下。

“陛下不将这些灵兽留下?”冼赫斌很是疑惑。

伭帝的脸突然又变得正经起来:“朕没猜错的话,这些灵兽都是有主人的吧?既已认主,朕必不会夺人所爱。”寻常灵兽确实不会像泽锦三人一样温顺受管制,想必伭帝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冼赫斌完全摸不透伭帝的心思,难道他不该欢欢喜喜地把灵兽收下,然后借助其钻研什么长生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