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太子走近他,“我只对你的体质感兴趣,别的用不上你。”
你看不上我?老子还看不起你呢!冼赫斌瞪他,好歹是冷静了下来。
太子见他情绪平复,转过身去:“只要你还有用,我就能保你和你的灵兽性命,此前你我之间的那些小打小闹,我便也不会深究。”
“那还真是,多谢殿下了!”冼赫斌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哈——”太子大笑离去,冼赫斌赶紧跳了出来,接过琳琅递来的药服下,穿好衣服后在此处细细审查了一番,除器具药品外,还有不少材质不同的石头。
“太子还没放弃找那神血石?”冼赫斌拿起其中一个石头,只觉得有些眼熟。
见琳琅点头,冼赫斌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又会制毒又会控蛊,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太子手上?”
“控蛊并非我专长,此术乃是太子授予,而炼制药品,大多也是由太子亲自而为。”
冼赫斌苦笑:“所以,他有这么大的本领,却只知道用于研究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甚至可能还用毒物控制了你,实际上的他谁也不信——”
琳琅低头算是默认,随后领冼赫斌从先前的入口出去了。
回到住所后,冼赫斌拿出一直紧攥在手的石头,这是刚在揽月阁暗室处拿来的,与此前不甚丢弃的自己的那枚召唤泽锦的石头,正是同一枚。
借助石头果然成功召出了泽锦:“你总算把我召出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冼赫斌惊诧又激动:“你以为我不想?石头被我弄丢了。”
“啊?什么时候丢的?”
冼赫斌忆起二人昨日在寅疾山行动中与那些可怕虫子相搏的场景,许是在那时候把石头弄丢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在刚才那暗室发现了这枚玉石。
“是被琳琅偷走的?”泽锦起疑,见冼赫斌没说话,只好补充道:“其实,这石头是系统派发的道具,当时只说宿主你能通过它召唤我,到了别人那可能就不起作用了。”
“原来是这样——”冼赫斌想起琳琅百般接近,可能正是把这石头错当成神血石的缘故。
究竟是太子要找神血石,还是她自己想找?琳琅到底是好是恶?冼赫斌又想起琳琅现下正在公主身边侍奉,不知是否会对她不利。
“不说这个,”泽锦拉回他的思绪,“猜猜我被太子的人抓走后去了哪?”
冼赫斌看向他:“难道不是被关在了牢房之类的地方?”
“确实是牢房没错,不过不是普通的牢房,是天牢。”天牢是关押犯律的皇亲国戚和朝廷重官的场所,被关进去的人必须通过圣人准许,由此可见抓捕灵兽一案,圣人也牵涉其中。
李家村田间矮坡,莞洛白带着自己的两个灵兽回到了白日里看见的那个洞口处,莞洛白留在洞外,朝沐和杏雨则化作兽态从口入,借助灵能探测洞内情形。
“怎么样?里面有灵兽吗?”莞洛白问道。
“有,又好像没有,”朝沐说不清楚,因为他看见洞中有明显的生活痕迹,石窝,鸟兽骸骨,还有个装水的破木桶,就像是个什么动物或者人的巢穴一样。
“主人你自己小心,我们先进去了——”杏雨喊了一声,声音逐渐远去,看来洞后空间不小。
往里走用灵能支撑的光线越发昏暗起来,但倘若有人发起进攻,也足以及时做出反应,朝沐借着掌心打出的灵光四处探寻,一回头,一张恶狠狠的动物脸庞瞪着自己。
朝沐吓得差点摔跤,下意识挥拳打了过去,那东西都不带躲的,被揍得飞到一边。
“我力气有那么大吗?”朝沐有些惊叹。
那东西颤巍巍地抖动,开口想叫,发出的声音却沙哑难听,用尽气力走到洞的另一侧,跳了出去。
杏雨连忙追了上去,朝沐紧随其后,出来后隐有月光透射,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那东西开始在地上刨了起来,二人恢复人身,认出这骨骼突出身形瘦小的动物是一只灵兽水狮。
朝沐二人借助灵力协助他,土挖开了,是一堆白骨,竟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碎裂的程度像是被刻意破坏了。
“这是死了多少人?”杏雨有些后怕,看见那水狮还在地上奋力地刨着,“别挖了,我看到了,我已经看到了。”
那东西不听话,还在刨,朝沐有些烦躁,“让你别挖了听不懂是吧!”
顺着洞坑看过去,里面挖出了一个发了霉的木片,上面好像刻了字,但已模糊不清,朝沐拿了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此时那只水狮已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杏雨只得用灵囊把它收了进去,二人探测了此地,灵气浓郁,恐怕坑中尸骨不光有人类的,还有不少灵兽的。
“这么多的灵兽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遇害的?”听二人解释了洞内情况后,莞洛白不禁发出疑问。
杏雨只能解释灵兽种类和数量极少,且大多不愿与人类产生交集,如今却在此处发现其大量尸骨,作恶之人手段必定高深。
“对了主人,这牌子是刚在里面发现的。”朝沐把那刻字木片递给莞洛白,莞洛白仔细辨了辨:
“这是刑部理事司的牌子,你们应该也见过。”
谢君逸这边则留在村舍里探查,发现了件怪事:一个人大晚上还在给自家养的鸡洒谷添水,鸡舍早就安静下来,那人却还在忙碌。
谢君逸绕至那人屋后,想看看屋中是否还有别的人在,借着月光隐约看见窗边——竟还坐着个人,手里抱着线团,正在缝东西。
谢君逸心跳得厉害,安慰自己可能这户人只是看不见,所以分不清白天黑夜,便放下扶窗的手,转过身来,谁料面前突然站了个人!
那人当着谢君逸的面拿着扫帚开始扫地,仿佛看不见谢君逸一样,平复下来的谢君逸把手伸到这人面前晃了晃,发觉他没有反应,下意识觉得他就是盲人。
屋内的是一家人中的母亲,这屋后的是父亲,屋前则是他们家的女儿,这一家三口竟都看不见,而且据谢君逸观察,他们似乎——也听不见,还不会讲话。
没等谢君逸唏嘘这户人的悲惨时,旁边扫地的那人突然不动了,谢君逸走近细看,这人的眼睛竟没有神色!这是个假人!谢君逸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毫无生气。是谁在这里养制了一家傀儡?而且村里居然都没有人发现?
夜静得可怕,这户人家又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