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问

  • 诡谪仙
  • 俗半仙
  • 2251字
  • 2024-04-20 08:34:54

城主府,刑部。

审讯室。

宁呈手持供奉牌,负责搜身的捕快也不敢施加什么过分的小动作。

捕快在宁呈胸前摸索了很久,没找到该有的东西,最终无奈收手,低声道:

“真穷鬼,浑身上下就剩那块木牌。”

说罢,他对着齐午暗暗摇头。

然后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老子搜过的乞丐都比你有钱!”

听完他的话,宁呈因为家没了的失落感少了许多,细细一想,整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居然是那个工具箱。

嗯……

他径直坐到齐午对面的审讯椅上,翘着二郎腿,抱起双臂,姿态自得,并无半丝慌乱。

齐午哈哈一笑,叫手下打开了周围审讯室的门。

只在刹那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走廊深处铺天盖地的传来。

那极尽痛苦的凄厉哀嚎,让人觉得这里简直就是炼狱。

“饶了我吧!”

“我招了!”

“我错了,杀了我!”

齐午起身走至宁呈身旁,手指着审讯室熊熊燃烧的火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你看,这是铜烙,我们会把犯人吊在上边。”

火炉上盖的铜板烧的通红,即便离着两丈远,也能感受到上边的滚烫。

“同时,我们会仔细调整好高度,让犯人的脚必须跃起三寸,才能不被烫到。”

“因为手上的锁链,他们不论怎么跳,也只能暂时离开铜板,却怎么跳不出去。”

“然而,人的体力总归是有限的,不知你能连着跳多久呢?”

“这个是钉床。”

宁呈看到上边已经风干的血肉,日积月累,这些痕迹已经变得又黑又腻。

……

“好了,关好门,我们聊两句。”

齐午将审讯室内的刑具介绍了一大半,不尽其详,最后口干舌燥的倒了杯茶解渴。

按往常,等他配着外边的惨叫将这些刑具介绍上一小半,人犯就会脸色苍白。

心智不够坚定者,已经痛哭流涕的瘫软在椅子上了。

这青年骨头还挺硬。

宁呈全程淡定,直到现在,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生理不适。

有些刑具,只看其模样,还真猜不出是怎么用的,比如长得和梨一样的那玩意儿。

本以为找到了日后的职业发展方向。

听这人讲到最后,他还是熄了这个念头。

天天呆在这种地方,绝对会变成心理扭曲的变态!

没错,要问无忧城中,恐惧气息最浓郁的地方,那当属此地。

刚进入审讯室的瞬间,铺天盖地的青烟险些将宁呈的神智淹没。

修为毫无阻塞的突破到了开灵九脉。

多出来的青烟化作与灵气性质一样的能量,开始反哺肉身。

这就进入炼体境了?

轻松到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想起修行指南上的内容,他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是炼体境,还在开灵境内,只不过灵脉凝实拓宽到了极限,所以多余的青烟开始涌入身体。

以惧为食?

虽然可怖,但修为提升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攻势动摇理智。

“关上门吧!”

齐午解了渴,对手下吩咐道。

宁呈有些腼腆的开口了:

“还是开着吧。”

“嗯?同好!”齐午眼睛一亮。

门最终还是关上了,外边太吵,想要听清周围人的说话声,都得靠吼。

世界瞬间清静了。

青烟被隔绝在外。

宁呈遗憾的叹息一声,今天又得到一个信息。

青烟无法穿透物体。

齐午惊叹不已。

难道这世上真有天生的变态?

他的这点小爱好,也是经历了很久才在牢中慢慢养成的。

虽然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不过很可惜,上边说了,他必须死!

“姓名。”

“宁呈。”

“性别。”

“男。”

……

“你可知家中起火缘由?”

宁呈摇头:“不知。”

“那你可知,那女子身份!”

“不知。”

齐午敲了敲桌子,暴喝一声:“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是探究房子起火的原因,以及那女子为什么会在房内么?

这个人,在故意引导话题。

宁呈皱起眉头,不能陷入对方节奏。

“我房子着了,你说是不是她纵的火?”

齐午怒拍桌面,将整张桌子险些拍碎,怒道:“是我问你!”

“我只知道我家房子着了,无论你怎么问,我也只知道这个。”

“真以为我不敢用刑?”

宁呈晃了晃手中的供奉牌。

操!

齐午憋屈的攥着拳头。

要是没了这块木牌,就算强行动刑也没什么,弄死就说是不知情,太平府也不会为了区区木供奉和城主府死磕。

可他拿着这玩意儿,就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屈打成招,只能按照法律流程来。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宁呈也不反抗,跟着捕快走出审讯室。

根本不给齐午任何动私刑的借口。

这是个木讷的穷木匠?

怎么比老油子还圆滑!

齐午脸上佯装出的怒容瞬间消失,阴冷的笑了笑。

真到了牢里,有的是办法让你认罪!

不过,真是奇怪,那封信去哪儿了?

刚刚负责搜身的捕快,找的正是一封信。

有了那封信,足以将这个木匠钉死在谋杀案中!

他招来一个年轻捕快,压着声音对他说道:“于伟,你去把城西的李三找来。”

……

昏暗的牢房中,三面皆是遍布霉点的砖墙。

宁呈坐在茅草堆上,刺鼻的霉味钻入鼻孔,阴冷的穿堂风从牢门小窗直扑面门。

他把玩着手中的供奉牌,脑中思绪万千。

这捕头真打算屈打成招,好在因为供奉牌的存在,他们终究是忌惮太平府,不敢强行上刑。

他忽然回想起一件事,那个女人虽然在火中挣扎,但没有释放出代表恐惧的青烟。

当时着急救人,并未多想。

什么样的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烧起来,同时还悍不畏死?

一是失去意识的人。

比如前世自己喝醉酒失足坠楼,就并未察觉到死亡。

二是死人。

可不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不可能在火中一直挣扎吧!

说到烧……

宁呈倒是突兀地想起了白兰,他摇头甩走胡思乱想,脑中开始回忆火灾现场发生的一切。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捕快们目标明确,当时直奔自己而来,后续的一切也证明了这点。

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自穿越以来,唯一做过的事就是雕出七惑,让太平郡主与青游子完成交易。

会是因为这件事么?

这暂时不重要,既然对方目标明确,那必然还有顶着供奉身份也能弄死自己的手段。

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这场火是人为布置的场面,那么现场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

当时救火的人们,都看到了那个在火中挣扎的女人。

如果我是背后的布局者,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