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这时,正在小睡的胡毋敬,被弟子叫醒,跑到学宫门口,起床气还未散尽,看到又是淳于越和赵克这一老一少在大书厥词,不由火冒三丈,挥手命令一众弟子。

“来人,给我把淳于越和赵克这两个叛逆拿下!”

胡毋敬还以为弟子定会如狼似虎扑过去,可是,话音落地半天,却谁也没动。

“你们耳聋……”

胡毋敬的训斥之言还未出口,赵克的抡起鞭子便劈头朝他抽了过去!

“啊呀……你你你,竟敢抽我,大逆不道,斯文败类……”

“来人给我,把他剥光衣服,吊在门上!”

赵克一声令下,身后郎中侍卫,上来便将横跳的胡毋敬拿下。

胡毋敬这时才看到了人群中的郎中令王贲以及廷尉蒙毅。

淳于越不忍看到胡毋敬斯文扫地被脱光衣服,向赵克求情:“读书人最要名节,士可杀不可辱。长孙要是气愤胡毋敬诬陷你父,大可鞭笞至死。

可脱衣裳羞辱,此举颇为不妥。

胡毋敬学生遍天下,多半和你父都有同窗之谊,如此羞辱他,恐有学子出于意气刺杀你父,为胡毋敬雪耻,少主这可就得不偿失!”

胡毋敬和赵高沆瀣一气,诬陷公子扶苏,赵克鞭笞他,只是小小惩戒,没想太多。

经淳于越这么一提醒,赵克大喜过望。

太好了!

咱就主打一个坑爹!

有这么好的坑爹机会岂能放过!

“陷害父之仇不共戴天!淳于公不必多言!”

赵克生怕抽的太狠,把胡毋敬抽死过去,寥寥抽两鞭便停了手,提起笔来在他肥肚子之上写道:“师者肥肠,弟子饭桶!”

哎呀!

赵克这厮又给其父拉仇恨。

为何这货总是在不遗余力的坑爹!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看不透的高深谋划?

淳于越惊诧之余,随即陷入深深疑惑之中。

留言羞辱过后,赵克唯恐不能达到效果,点了两名郎中侍卫吩咐道:“吊他两天,召集学宫学子每日早晚两次在此参观胡毋敬的丑态,你俩负责执行此事!”

“喏!”

哎呀,我的天啊!

长孙赵克此举这不仅是在羞辱胡毋敬,也是在羞辱整个学宫师生。

这小祸害,坑爹下手是真特么的狠!

淳于越以为不妥,犹豫再三是否劝谏,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进谏:“既然要如此羞辱胡毋敬,何不免去他宫长之职,以少主的才华,足够担当咸阳学宫的宫长!”

“是吗?淳于公也看出了我才华不凡?”

这货和他祖父一个德行!

淳于越暗自一撇嘴,连忙拍马:“可不是?少主随口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何其壮哉,其才华堪比日月之华,老夫仰慕之至!”

这算什么?老子脑子里唐诗宋词多得是!

谭嗣同之诗那是当然悲壮!

老家伙还是识货之人!

“那我就当几天学宫宫长玩玩!”赵克身上从里到外压根就没有谦虚两字。

淳于越看到手脚无处安放的卢敖,大步上前拱手道:“卢兄,长孙特意交代,安顿好你的家人,陛下任命皇孙为新任学宫宫长,你就担任学宫宫丞,家眷不就有着落,卢兄意下如何?”

卢敖哪能不乐意,当即跪倒在地,一个劲的感谢赵克再造之恩。

做人实在卑微!

天知道,几天后嬴政回来,卢敖全家又是如何光景?

触景生情,赵克心有戚戚,承受不起卢敖发自真心的感激,于是催促淳于越。

“走了,走了,去收拾收拾胡亥,扎我小人,我去弄死这货!”

见长孙赵克要走,赵衰的一众仆从哗啦一片跪倒在王贲面前,为其少主叫屈:“郎中令,我家少主不能白白受长孙羞辱!”

王贲扬起手中马鞭就抽:“长兄如父,长孙鞭笞兄弟,兄弟就得受着,这是多大点事,谁在挑拨是非,就抽死谁!”

噢!

长兄如父?

听到耳中,赵克颇为不解,明明欺负了赵衰,王贲不仅没有责怪,相反还煞有介事的训斥赵衰的仆从。

莫非横扫天下的大将军,心里已经记恨了咱?故意装大度?好为不留痕迹弄死便宜老爹扶苏做准备?

那就好!

……

不大一会,赵克会同廷尉府,便赶到咸阳宫中的公子胡亥府邸。

哎哟哟!

胡亥的府邸那是真特么奢侈啊!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那是标配。

府邸之中粮仓犹如绵延的群山,数座钱库码放满了半两铜钱,府库之中布匹堆积如山,更是不乏奇珍异宝。

日常燕居的寝殿雕梁画栋,处处镶嵌玉石,帷幕皆是上等齐纨鲁缟。

厕所也是极尽奢华,悬挂丝绸蚊帐。还有博山炉熏香其中。

府邸之中随处都有妙龄侍女。

赵克也不由惊呼:“如此奢侈,一点不比后世逊色!”

淳于越急问蒙毅:“胡亥赵高人呢?”

“公子胡亥在此!”蒙毅一挥手,廷尉甲卒便将胡亥推到了淳于越的眼前。

这货就是胡亥!

胡亥那是众多皇子中的大熊猫,从出生到现在,嬴政可谓常情,宠幸二十年。

有些皇子都难得一见这位小幺弟。

赵克也急忙打量。

气质孤傲,仪表堂堂,眼圈发青。

胡亥酷像嬴政,简直就是年轻嬴政的翻版。

“你们要干什么?”胡亥突然捏着莲花指,怒之蒙毅吼道:“蒙公,我要见父皇!”

嗓子怎么怪怪的!

胡亥怎么这么像太监?

赵克颇有惊异。

淳于越上前仔细打量胡亥过后,一个掏裆,抓完之后,一脸痛苦喊道:“这不是胡亥,此子乃胡亥的替身!”

赵克,蒙毅闻听俱是惊异,原来胡亥也有替身。

不过赵克随即放下心来。

历史岂是那般容易改变的?

淳于越旋即又问:“赵高何在?”

“赵高驾车从皇帝专用的复道甬道跑了,我等廷尉甲卒无权进入甬道,只得眼睁睁看着他驾车离去!”

“来人跟我一起去追!”淳于越一听急了,势必赶尽杀绝,却被赵克阻止了。

“淳于公,不要去追了!”

淳于越是真急了:“长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赵克当然知晓后患的结果,大秦直接就被赵高干覆灭了!

但是大秦覆灭和我何干?

咱就想安安静静钻钻系统的漏洞,好回去当富二代!

胡亥赵高被抓到处死,咱岂不少了两个坑爹的助力。

即便抓到了,咱们也得想办法放了胡亥!

咱只是要祸祸胡亥,恶心他!

跑了最好!

等胡亥找到真嬴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泣,便宜老爹扶苏的人生不也就走到了头!

赵克将淳于越拉到一边解释道:“胡亥跑了最好,若是真抓到了,我身为侄子,是杀还是不杀呢,岂不陷我于不义?”

淳于越不由愣了!

啥?

你还知道是胡亥的侄子?

没见你坑爹的时候,有半点为子之心!

不对啊!

首先你是楚王孙子熊启的孙子,从昌平君熊启那算起,你和胡亥有个毛关系!

“少主,不对不对,你不要忘了你是楚王子孙!”

“是吗?”

赵克一捂额头,这才想到在车上淳于越透露的真实身份。

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擦!

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