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6诗茵

“你不会以为我只是简单来给你送药的吧。我其实是,想……再看你一眼。”商陆真的很爱笑啊。“听说你复活了,便迫不及待的想再看你一眼。”

艾一心道,眼前这个人真是厉害。“很少有人能认出我,你算第一个。”

“可真的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们并不相熟啊。”

商陆说:“是啊。”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言语。

*

一个废弃的村落里,老旧的房屋东倒西歪,唯有这台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在房门的一个小角落有一只骨瘦如柴的狗常言道,狗不嫌家贫这家人估计已经是搬走了,但是狗没有带走。连日来的饥饿,这只小狗已经奄奄一息。

小孩发现他的时候给他喂了点吃的,小狗的眼睛流出了一滴泪。女孩抱起来,看他还能不能走,这只狗狗颤颤巍巍,看来已经饿的走不动了。就算勉强站起,也是摇摇晃晃的。

它像是一个孤独的害怕这个世界的灵魂稍稍吃饱了一点,又回到自己原来的角落里。看来他以前经常待在这个地方,待在这个角落里会有安全感。这偌大的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小角落,是它可以带着的。

小孩觉得自己和这只小狗很像。

看来不免让人觉得十分心酸。

主人不要他了。如果它的主人知道它这么忠心,会不会内疚。狗比较恋情比人恋情人虽然人走了。狗不嫌家贫啊。人搬走了,旧房子在里,狗还在这里守着家。

仔细打量,便觉得这台门无比的阴森,台门上方本被花草覆盖的部分显露出来,竟然是石头堆砌的坟墓,多少年来人们在底下进进出出却因为周围的建筑和草木遮蔽便浑然不知。

如今村庄已经荒废,廖无人烟,这台门上的坟墓中是谁的尸体已无人知晓。

“呜呜呜”

不知道在哭小狗还是在哭她自己。

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小孩孤零零地蹲在台门下哭,哭久了便把手里握着的一束白色的野花放在台门下面。

“小姑娘,你知道里面死的是谁,就敢日日在这里送花。”

小孩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头皮发麻,口中作呕,吓得她差点瘫软在地上。只见说话的像个老人脸上干得皱巴巴的,浑身长满了脓包和蛆虫,身体似乎随时都会裂开跌落在地上。

小孩把头埋得很低,闭着眼睛,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喊着:“别过来……”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可怕的人竟然不见了。

“你不会是吓到她了吧?”泓琮道。

“有这么过分吗?你看看……”一转过来,上邪被吓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这个小孩叫诗茵,还在襁褓中时就被家人遗弃,被诗家人收养,名为养女,实则是诗家有一傻儿子,欲将此女长大后与其婚配。

她的养父诗田是个商人,做点倒卖的小生意,为人刻薄又爱斤斤计较,却有一个兄长诗木,是个乡里有名的教书先生,年长喜欢诗文,便觉得诗木的名字不够文雅后又给自己改名字,后改为诗寻,为人仁厚。因诗家祖上单薄,只出了诗寻这一文人,又因诗寻的品貌人品,便入赘到了李家,李家家境殷实,一村之隔,便免于了一场祸事。

就在几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瘟疫,整个村子的人一一丧命,唯有诗茵一人活了下来。

这等巧合,在十一二岁的诗茵眼中绝非偶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偶然路过面前的台门,喜欢对着那些花草张望,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被她发现了这门台上的坟墓。

她想大概是坟墓的家人担心墓主人死后孤单,便希望活着的人常年能在下面穿行,热闹一点。

从此之后,日日在台门下摆一束白花,希望花能够陪伴墓主人。

全村的人都死了,她却活着,她隐约觉得这是台门感念她日日摆的一束白花,护佑了她的性命。诗田一家死后,诗田的兄长诗寻感念诗茵年幼无人照料,便将其接入家中,可她还是跑到这荒芜和阴森的台门下,摆上一束白花。

李家人起先觉得这小孩很可怜,又觉得她是在怀念死去的人,后来她日日如此,便开始害怕和厌恶她。年幼的她又如何能懂人心之复杂,只是她日日被人冷言冷语,心里的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日,她亲眼在台门下看到了不该看见的脏东西,便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来此处。

回了府,陈嬷嬷老远见她回来了,晦气道:“怎么全村的人都死了,她倒没死。多半是被她克死的……”刘嬷嬷道:“小声点,她听得到!”陈嬷嬷冷哼一身,啐了一口,道:“听到又怎么样,我还就要说给她听听,三天两头跑到死人堆里去,也不嫌晦气!害了诗家不够还要来祸害我们李家!”刘嬷嬷摇了摇头。

诗茵不敢做声,却哭了一晚上。她甚至有些相信那些大人们说的话,全村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她一人活着,也许真的是被她害死的。半夜里她半蹲半坐在地上,听着漆黑的夜里淅淅沥沥的雨声。“天上的风雨来了,鸟儿躲到了它的巢里……”那呜咽的歌声如同婴儿的哭泣,她压低了声音。她不明白,她这样一个孤儿,父母双亲在她出生之后就不要她了,她为什么还活在这个的世界。

常言道少说恶毒的话,每一句恶毒的话都像一只回头的箭。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当年李家乡亲跟我既不是亲也不是故,大家都在照顾我,给我地方睡觉。然后给我饭吃。然后介绍让我去书院上班。那时候我连个被褥都没有。请问乡亲们给我的这些恩我能忘吗?当我离开的时候……”诗寻痛哭流涕。“这个孩子跟我一样命苦,我一定要养她……她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一日,院子里传来女儿家的笑声,那是李氏最疼爱的小女儿,诗芸。诗茵远远地看着他们玩耍。淡青的天上,树叶的枝丫像是一张密集的网,一树之隔,诗茵站在树的阴影里,寂寞、萧条。李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从来不允许她的女儿诗芸同诗茵来往,她看诗茵的眼神和所有厌恶她的人一样,像是诗茵沾染了什么恶疾。

诗茵的命运隐约和诗芸牵绊在了一起。诗芸生病受伤,她就会被李氏无端怪罪,渐渐地,一件新衣一直穿到了破旧,寒冬里更是只有一床薄被,往往冻得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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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凡间的这场瘟疫,当时云落生死,她的身体里涌出无数的污染的魂魄,这些魂魄无法超度,便在人间游荡。这浊气使得人间发生了持续十年之久的瘟疫。

其间有一个凡人秦语,收集医方写出了传世著作《贾伤寒杂病论》。他出生在没落的官宦家庭,其父是个读书人在朝廷做官,由于家庭条件特殊,使得他从小就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典籍,他也读时好学博览群书并酷爱医学,他从史学上看到扁鹊望诊齐恒公的故事,对扁鹊高超的艺术非常钦佩。

他用自己的医术为百姓解除病痛,在封建时代做官的不能随便进入民宅接近百姓。可是不接触百姓就不能为他们治疗自己的医术就不能长进榆树,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则定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正事,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坐在大堂上,挨个仔细为群众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