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并蒂莲花显北疆,神界来客绝情天。

十万年后,人界中原。

“当年一战当真惨烈如此,整个大陆连大圣境都没有!”易大行站在山巅上,这两日三人走遍人界,发现人界最高仅有天尊境。

“许是大战之后再生变故,如今人界与其余六界隔绝开来,想必是人皇的手笔!”孟君瑶抱着一只赤尾小狐,缓缓说道。

“我们可以在此建立宗门,为人族补全传承,否则即便并蒂莲出世,若无传承,也无对手,怕也难成长下来。”傅彩竹握着长剑,长剑上金色灵气飞舞,缠绕在手臂之上。

“快看!”傅彩竹声音落罢,突然发觉前方灵气乍现,似曾相识,指向前方说道。

“九卿。。笏板,难道。。。。。”易大行看着前方乍现的白光,正是慕云和所持的九卿信物,四方修士已然奔着白光,涌了上去。

三人对视一眼,朝白光飞去。

十万年前,人界。

“多谢阴主相助!”明汝贤颤抖着身子,朝前方女子一拜,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哎呀,兄弟,何故这般不要性命。”赵子都急忙从远处飞来,此处仅有他们两位大帝,若不是齐文姜来援,恐怕两人难敌黑怖。

文姜帝看着两人不语,手中虞侯剑出鞘。远处三位黑怖大帝携剩下的数万黑怖,再次攻来。

赵子都与明汝贤已然没有再战之力,见文姜帝也没有让自己插手的意思,默默退在一旁。

文姜手持虞侯剑,蓝色寒光映在剑身,背后法则之力出现,右手实握,一剑挥出,蓝光如奔腾之海,恶灵嘶吼声缠绕,墨绿色法则自剑身迸裂出来,如链条一般加持在剑身。

“神君境仙剑。。。”明汝贤此时惊的张开大嘴。

“我。。我。。。”赵子都也是一惊,人界本就受天地限制,难以成就神君境,没有神君境强者,更别说同等级的仙器,此前也只在绝情天与人皇大战时见过,如今没想到阴界也有一把。

寒光墨色,一闪而过,三位大帝被应声削去头颅,背后怖兽更是顿时当然无存。

“啊。。这。”久闻阴界之主,齐文姜也是一位半步神君的强者,如今又有神剑护体,恐怕,也只有人皇,明玉仙这般,才能抗衡。

“人皇传令,回守北疆!”文姜收回仙剑,朝两人扔出人皇令牌,冷冷丢下一句,便径直飞去了。

人界,北疆之地,长生镇。

“师母!师母!等等俺!”夔女与陆伯刚刚迈入长生镇,便听到背后的呼喊声传来。

“小空子,你怎么跑来了?”夔女见远处的身影,顿时脸色温和起来。

“回师母大人,咱不是得了师父的传信,特来保护你吗?”司空图举着右臂依旧如往日行礼道。

夔女见此,不免心痛一悲,抬手托着司空图示意他不必如此。

“回头大战结束,我以兽灵之法,看能否为你寄生出一条手臂来!”夔女看着司空图,手臂正是不久前大战,被黑怖大帝生生斩去。

“咳!不妨事,不妨事!老司我能捡回来一条命,足够幸运了!”司空图满不在乎的收到。

“司大人!”陆伯朝司空图行了一礼,毕竟是邹辅成的弟子,又有伪帝境的修为,他也是十分敬佩。

三人朝镇子中央,莲池走去。

“听说你凡间的老婆,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夔女边走边问道。

这司空图本是凡尘武将,有缘被邹辅成引入仙途,虽已过数百载,却依然和自己凡间的妻子恩爱有加。

“近些年,我又为灵儿炼化一株千年槐树树心,这才稳住她的根基,放心生下孩子。没想到一索得男,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司空图一脸欣慰道,如今他已有伪帝之境,若让凡间女子受孕,恐怕也难承受这蓬勃的灵力,只得寻些草木之灵,一为稳住阳寿,二为稳住根基。

“改日送到北疆来,于我这养几日!”夔女本就看着司空图成长起来,如今又传一辈,心里欣喜。

“好说…好说!那小兔崽子可是颇有灵性,师母看了定然喜欢。”

“夔女大人,这便是那延寿仙池!”陆伯一旁指着前方水池说道。

“这便是师尊说的,克敌仙物,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破池子嘛!”司空图看着眼前的水池,只不过修的精致了一些,完全看不出神异。

“看来是受了惊吓,躲了起来!”夔女眼中顿生绿光,牵引秘法,贯入双瞳,看着下方躲藏的并蒂莲。

仙株虽然尚且幼小,却已通灵性,并根而存,两叶舒展,叶子之上,两朵莲花挺立,一青一红,躲藏在根底淤泥之下。

“嚯,这小青莲还挺淘气!”司空图学着夔女,随即施展秘法,观察池子下面莲花,只见青莲魂魄幻化成小人,使劲掘着根部的淤泥,显然要将红莲埋起来。

“难道。。”夔女看着青莲哪里是淘气,显然是要将红莲藏起来。

夔女看着周围天空,万里无恙,却总觉得有一种压迫感。

“司空图…”夔女叫道。

司空图心领神会,随即一跃而起,背后二十四柄飞剑飞出,瞬间巨化成柱,笼罩整个天池国。

“大人。”

陆伯一旁唤道,躬腰递上一顶紫色的木鼎。

夔女盯着青莲愣住心神,思绪纷杂,顿时控制不住,听得陆伯提醒,却丝毫无法控住自己的身体,只直盯着青莲。

“大人!大人!”陆伯似还在提醒,却逐渐急促起来。

夔女如被锁住一般,不觉得这并蒂莲到底有何魔力,神识被困周边感应渐弱,突然间只觉得后背如掌劈一般,虽无疼痛,神识却受惊猛然收回?

“大人,你没事吧?”陆伯在一旁赶忙问道,方才见夔女头顶灵光散开,险些灵魂出窍一般,只得一掌拍在背后,使得夔女醒来。

“这是?”夔女心中明悟,隐约天空之上可见天道聚成雷劫。

“尘劫…”夔女随即呢喃道,不可置信再次看向并蒂莲,却只见一坨泥巴,两株莲花已经躲了起来。

“师母,不妨先让陆爷爷将天池国人撤走!”司空图悬在半空,二十四柄飞剑依次布在天空之上。

“陆伯!”夔女回过神来,一手握住陆伯递来的木鼎,陆伯见夔女示意,随即遁去,撤离民众。

夔女一手掌托起木鼎,口中念诀。另一手自空中画出一道符诀,灵力映在半空,随即一笔作罢,自行朝并蒂莲飞去。

紫色木鼎施力,一道玄光法阵自鼎内飞出,映着刚才的符诀,形成传送之法一般,便要将并蒂莲收入鼎中。

夔女右手并指,持续朝木鼎施加灵力,玄光法阵愈亮,并蒂莲连通一汪池水震动,自地中挪移飞起,便要收入木鼎。

“你便是北疆之主!”

空间之中一道冷冷男声飘出,夔女手中一抖,随即见空间之中,一道灵气斩出,只奔向木鼎。

夔女见势袖中飞出一道流光,砸向灵气攻击,随即猛然灵力喷渤而出,手中木鼎朝池子中一抛,顺势转过身来,右手得闲,摸向怀中,法器顿显,一记长鞭劈在空间之上。左手手腕翻转,木鼎再回道手中,并蒂莲已然收在其中。

“好手段!中原之战时,你没来,倒是可惜…”长鞭响厉,虽劈在虚空,却已然震出来人的方位,只见虚空之中,一白衣男子现身。

夔女见来人一袭白衣,紧袍宽袖,双手垂在前方,十分自得一般,感受不到半分戾气,远胜帝境的威压却不减。

夔女左手背在身后,木鼎悬在手上,单手掐诀,封印住木鼎,收入袖中,看向前方的男子,试探性问道:

“绝情天?”

“正是。”绝情天回道。

“为此物而来?”夔女眼神看向旁边空荡荡的池子说道。

“正是。”

“一株初具灵性的灵株,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夔女收起长鞭,两人对立而站,问道。

“此物乃神界之物,奉天帝之命取回。”绝情天冷言道,随即嘴角一笑,两指自耳边轻弹,一柄伪帝阶长剑,应声而碎,两指收而握拳,听得一声惨嚎,司空图自空中掉落直砸在绝情天脚旁。

夔女不敢妄动,焦急看着,绝情天显然留手,不然仅伪帝境的司空图,反手可灭。

“我用他,换北疆无事和你手中的木鼎!”绝情天右手附背,目光触动,司空图随即被法则禁锢,飘在绝情天身后。

“这莲花有个神异,竟得天帝青睐!”夔女没有回答,岔开继续追问道。

“此物乃是成神之机!”绝情天冷冰冰毫无感情,仿佛如平常一般,直言说道。

“成神?”夔女嘀咕一句,想要继续问,绝情天扬言打断道。

“莫再想拖延时间,人界诸处,本座都已经备下人马,剩下的不过都是些不成气候的。”绝情天左手一指,被禁的司空图自身后飘来。

“也别小瞧了七界!”夔女手中长鞭收起,自腕袖中唤出玉笛。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绝情天看着夔女,显然一副要战的样子,左手一挥,禁锢收紧,便要动手,只觉背后阴风一阵,恶臭一般,一道黑色灵气,闪动道则,再看时,一柄黑色长戟,自司空图与绝情天中间而过,长戟一过,司空图禁制也顺势解除。

绝情天袖袍一挥,刚挡去方才一击散乱的灵气,又听得耳边笛声环绕,看向前方,夔女短笛吹奏,灵力之音飘扬,瞬间封锁后方的空间,细听笛音却是欢喜,左手一挥刚要出手,却见右侧一黑袍黑汉子,散乱头发,右手空握,刚刚掷出的长戟顿时回到手中,凌空劈砍,正击面门。

绝情天向左一侧,见长戟劈空,右手直接握住戟杆,直觉戟兵灵力顿时狂暴,想要挣脱,绝情天右手握住,暗使灵力,戟兵的狂暴灵力顿时削减,胆怯一般如一柄再寻常不过的武器。

黑汉子见兵器受制,挥臂使圆,气力运满,想要取回兵器,见的绝情天手腕之处,一串手珠灵力乍现,如有灵性一般,自行解体,六颗宝珠直击向黑汉子胸膛。

笛声戛然而止,见夔女持鞭击在绝情天宝珠之上,拦住五颗,另一颗直砸在黑汉子胸膛之上,反震之力恐怖,黑袍汉子乘机一掌握住长戟,借力夺回兵器,顺势向后一跃,躲开绝情天。

黑汉子顺势咳出一口浊气,反震之力将上衣震的粉碎,漏出胸前一件黑甲,魔气肆虐,正是靠此宝躲开一击。

“姜夔,兄弟我来的可是时候!”黑脸汉子站立在姜夔身旁。

“算你还讲些义气!”夔女看向黑汉,魔界已然不可能帮助人界,他此番能来,显然是背负很多。

“你就是绝情天?不好好在天上待着,来人界为何?”黑脸汉子拿着长戟,向前一步问道。

绝情天站在一旁,似在回味方才的曲调,开口问道:“方才一曲可是《永夜角声曲》,神界已无传承,没人界之人也会。”

“屁话,洒家妹子可是姓姜的,有何传承她会不知。”不等姜夔回答,黑汉子扯着嗓子说道。

“姜姓,始祖后人,怪不得,怪不得!”绝情天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