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效作用(五)

海尚市派出所内。

“贺力先生,对于如此连续接近的两次命案我很难排除你的作案嫌疑,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我们会密切关注你的行踪,希望你能够理解。”值班的民警对贺力严肃地解释道。当林杰在拳赛擂台上意外身亡后,警方就直接赶来当场带走了贺力,翁小小吓得惊慌失措,一路不断地跟民警解释事情的经过,不想让他们将贺力带走。看台上的那些观众也吓到了,几乎是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目前拳赛已经中止,警方也对拳赛实行了封锁控制。同样,警方也没能在林杰的手机里面找到“大力神游戏”,这个软件又一次消失了。

警方调查了拳赛的监控,着实发现了贺力并不存在故意伤人的行为,但是贺力连续两次与命案息息相关,不禁引起了警方的怀疑。经过警局严肃地讨论之后,最终决定放出贺力并派出一定量的警力观察贺力的行踪,避免下一桩命案的产生。

贺力已经一整天没说话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翁小小当时哭着向警方求情的场景,内心有一种灌了醋一般的酸楚。他打开门,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出租屋,出租屋到处都是各种海报,还有一些拳击用具和生活杂物,随意的堆放在一起。贺力看着没有整理的床铺,一头栽了进去,把头埋在了床里。

一声手机振动,

“整理好内务,我下午来找你。”

又是那位张姓老者的来信。

贺力崩溃般地闷哼了一声,躺在了床上。

又是一声手机振动,

“我来找你啦,马上就到!不要让我踩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奥!”

是翁小小发来的微信。翁小小的出现永远都像一阵微风,能淡淡地吹开贺力心中的阴霾。

“砰”手机落在了地板上。贺力没在意,于是伸手去捡,可当手接触之时,却发现没有办法将其拾起。贺力有些懵圈,又蹲下试了一次,这次又能将手机抓住了。“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贺力心想,压力大出现些许视觉上的幻觉也并非不可能。他又躺了下去,把手机举在手上。头开始晕眩,事物开始扭曲,贺力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无力,再次看清周围的事物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床板下面,床下全是灰尘,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为什么会突然落到床下?

贺力一点一点从床下挪动出来,发现自己手机正躺在刚刚自己仰躺的位置上。贺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如果刚才的感觉都是真实的,那么刚才自己就是穿过了床板和手机。这和反作用力有什么联系?此刻自己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感觉一种很不真实的状态。如同梦境一般,脚就像踩在了棉花上,手所触碰的事物也像是在捏着棉花一般。

此刻,门铃响了。贺力伸手去抓门把手,突然发现抓不住而是直接穿过了,贺力着急了,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而另一只手也是只是空挥了一下。门把手,始终抓不住,时间越过,贺力的视线也就越模糊。事物在贺力的脑海中抽象成一个个小颗粒,不断地跳动着,贺力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周围的空气,周围的温度,都仿佛化作了虚无。

贺力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但仿佛听到了翁小小用力捶打门的声音,听到了翁小小用力喊他的名字的声音,可就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真实的不仅是翁小小,还有他自己。

那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力的注意力才猛地击中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周围的空气,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不约而同地向外涌出大量的汗液,他的面部迅速充血,眼球开始向外突出,脖子上的青筋也都一下一下地开始剧烈跳动。那种感觉,就好像刚刚活过来一样。

门又响了,贺力向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拧开了门把手。

老者正面部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雨伞。透过楼道的缝隙贺力才发觉外面的天色早就染黑了,天空中还飘落着雾蒙蒙的细雨。

“你一直在门外?”

“因为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老者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着。

“这是什么情况?”

“你应该看出来了,每个参加大力神游戏的人他们的能力都不一样。林杰是叠加力的效果,这你也已经感受过了。你的能力比他更强大,甚至会更强于我。但是强大的能力并不是纯粹的作用变化,相应地也会带来副作用。

力的作用本质上是分子与分子间电子斥力的相互作用,一者对另一者相应地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排斥,这才会有形变,也在会有效果。你我都在无视这一规则的利用,我们将这种作用效果修改成了各种程度上的不同体现,但这会对分子本身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冲击。

分子冲成原子,原子冲成夸克,夸克再次被冲击。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这种不断作用的力的冲击使得那些构成我们身体的粒子变成了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就是存在与不存在的道理,这两者悖论同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

每一次冲荡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会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就是现在的你可能并不存在,所以你刚才才会觉得经历的一切那么不真实。

因此,我猜测,大力神游戏的最终结果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奖励。而是让我们重新回归最稳定的状态,就是失去这些能力,重新获得自由。这些能力给我们的不是好处,只是束缚。

我想你帮助我,去寻找那些对力有不同作用的人,去采集他们的数据,还有你的数据。了解你们的分子振动频率。去寻找大力神游戏的第二种解决方法——用相同频率的波对身上的原子进行干扰,从而使其特殊的振动频率被干扰为稳定的状态。解除能力,但是重获新生。”

“我该怎么相信你?”

“如果你不想消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