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江上酒和顾人倾一起去学堂的第一天。
顾人倾走在前方,江上酒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学堂。
“哟,顾矮子今天还带了个小尾巴啊?”程川南挡在门口,不让两人进来,往后瞥了一眼江上酒,那人微低着头,发丝垂落看不清他的脸。
“程川南!让开!”顾人倾叉着腰,瞪着他。
“本少爷就不让呢!”程川南高扬着下巴,得意洋洋道。
“顾矮子,你三字经抄完没有?小心待会挨夫子的骂,将你留下来。”
“不劳你操心了,本小姐肯定写完了的!”顾人倾瞪着他,“不想挨陆夫子的骂,你就快点让开!”
陆川南笑了笑,缓缓往右边移动,让开一条道。
顾人倾刚迈步进去,陆川南就抬起手想要敲她的脑袋,可手还未碰到顾人倾就被人攥住了。
“喂!你干嘛!放开本少爷!”陆川南一惊,手腕上的力气在不断加重,疼得他面目狰狞。
“江上酒!”顾人倾回头看去,江上酒眼底萦绕着戾气,但脸还是那副面瘫样。
“顾人倾,快让他放开我!”陆川南已经疼得脸色涨红了。
“江上酒,放开他。”顾人倾上前,扯了扯江上酒的衣角。
闻言,江上酒眼底的戾气渐渐退散,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江上酒慢慢松开了他,面色冷淡地走进学堂。
顾人倾也连忙跟了上去。徒留下陆川南捂着自己火辣辣的手腕瞪着江上酒的背影。
顾人倾身边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江上酒一来便是坐在她身旁。
上午,陆夫子检查了顾人倾和陆川南抄的三字经,随后又开始抽背,顾人倾背的磕磕绊绊的,但幸好也背过去了。
将军府后院。
睡了一上午的大白鹅慢慢转醒,望着头顶葳蕤的海棠树枝叶,气不打一处来,翻起身来,冲着海棠树一顿张牙舞爪。
大白鹅小心翼翼的上前,戳了戳海棠树干,微风拂过,树叶摇晃着,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
试探了一次又一次,大白鹅一巴掌就扇在了海棠树干上。
“你别太过分!等天黑你就完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白鹅细听,发现是昨夜那女子的声音。
大白鹅:哟,这么说你白天化不了形,使不了法术了?只有晚上才能?
“是又如何!”
大白鹅狂笑:那岂不美哉!嘿嘿嘿。
“你要干什么!?”
大白鹅:你待会就知道了!
……
上午算是过得愉快,下午就不好了。
江上酒和顾人倾被陆夫子抓去受罚了。
原因很简单。一向不爱阅书学文的顾振伟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跑到学堂来上课了,还故意招惹顾人倾。
顾人倾和他打起来了,江上酒帮了一下,没成想,下手重了一点点。
“顾人倾!”陆夫子用戒尺狠狠敲了敲桌子。
顾人倾吓了一跳,往江上酒边上躲了躲。
“你成天不在学堂惹是生非就不行吗?昨天才和程川南那小子打过,今天又和顾振伟打!”
“可是夫子……是他们先动手的……”顾人倾小声道。
“你!”陆夫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重!你看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还有你!”陆夫子语气柔了柔,转而又用戒尺敲着桌子看向江上酒:“不劝架就算了,还帮着顾人倾打架,下手也重!”
江上酒不作声,面无表情从旁边拿过纸和毛笔,多年来,写下第一句话。
我的职责是保护她。
陆夫子看了更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将戒尺往桌上一甩,挥挥手:“走走走!全部给我回家去!”
顾人倾点点头,小声礼貌说了句夫子再见,便拉着江上酒离开了。
出了学堂,顾人倾看向江上酒:“江上酒,今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被顾振伟打了!”
江上酒点点头,嘴角抿着,面色淡淡。
“你可不可以笑一下啊?你这样总是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好看。”顾人倾认真说着还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江上酒依旧不语,嘴角抿着,还是那副样子。
顾人倾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想强求,只好闭上刚刚张开的嘴。
跨进将军府,远远地,顾人倾就听见顾振伟的哀嚎和诉苦。
“嫡祖母,这些都是顾人倾和那个贱奴打得,可疼了……”
“娘,您看看,您的宝贝孙女把您的亲孙子打成什么样了,这些伤看得我都心疼了,呜呜,真不知道大嫂怎么教育她的女儿的……”
“娘,您瞧瞧啊……”
“嫡祖母……”
“行了行了!别在我耳边吵了,这事儿等倾儿回来了再议!”嫡祖母略带烦躁的声音响起。
响亮哭声和埋怨声立刻停止,只有抽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