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光映在书页上很是动人,恍惚的动向,行间字列,繁体字和模糊的印刷。我喜欢这种读不懂文字的感觉,这种古老的话语,无意中从指缝里流出,在岁月中人们一遍遍的审视下形成了自己的形状。难懂的句法,激进的文字,无聊的设计,只给人的灵魂一点点容身的地方。虽然视线变得简单狭窄,生命的杂物也被人抛弃了,随着简单的理解,笔划出几点波纹,新的思想诞生。
周五的晚上我在读者拉丁文翻译后的宗教文本。这类文本虽然暗藏着哲学的影子,也体现着感官与绝望和特定的语境和文化。书本的影子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我意识到当时的学者们是在多么绝望与弱小的情况下把那么多现有状态比喻为人形与痛楚吧。他们是否否认了自身的绝对的虚无,才在无奈之中把理想实体化。是否又在被当头揭穿时,显得狼狈不堪呢。透过这篇故事掩藏着什么,他们把笔下的角色写的那么现实,把光影化作虚无,成为现实之中的转换。
蜡烛的光显得很不可靠。摇摇晃晃可以照射出印刷物最原本的样子,只是忽明忽暗,又给人一种悲伤与错觉。往往在火光无意中照到自己的时候,它会疯狂地闪烁,就要断裂似的,就像我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看下去了。我知道自己无法理解这种伟大,我深知它的意思,可就是为什么呢?看着忽闪的文字使我幸福,那样一瞬而毁绝的幸福。所有的幸福都要被摧毁吗?我在历史面前就那么弱不禁风吗?被晃了一下的神,收回到视线里,我重新转回书页。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孤独了,莫名其妙的情绪总是围绕着我,我日益赶工着我的各种文稿,看着些没有必要的书。总想看看还有什么可写的。重复的字样,不管重复多少遍还是那个样子;慌乱的语句,不管过了多少年也不会有人再理解。我想写日记了。笔下光影错乱,我也记不起来什么事,就是感觉一个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一些可怕的荒芜主义者总是冥顽不灵,疯狂的坚持着自己荒诞的意见,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把美好的关系视为对社会的亵渎,把神圣的科学是为对自由的玩弄。这些人可都是些刺头,有些受过良好教育,可都顽固不化。在世的时候不知道给过他们多少改过的机会,他们居然到处胡扯,公然挑衅生命的基本原则。这种人有得固执得令人发指,到死还到处逃亡,拼命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试图让后辈继承他们残破的遗志。可笑至极,不过人们也总有开化的一天,这些人终究会在这个地牢里改过自新。
荒漠下封堵了一片的水泥地,水泥面板很大的大,根本没有边际。只是这里的人都是些疯子,他们总觉得这个地牢马上就会被冲走。永远按照他们想要的办法过活。他们总是试图搅乱本严明可靠的秩序。他们把自己视为一切,既拒绝不了自己的感官,看到边缘的感受,也无法逃出生天。这就是这儿惩罚罪犯的方式。摧毁了他们胡搅蛮缠的意愿,他们就不会再胡言乱语了。这伙人从来不帮别人着想,这种完全利己的行为近乎是惨烈的,下来时一个个都跟疯子似的,不他们就是疯子,好多是被生生大火烧死的。牢犯们不得不接受这里的改造,让他们的意志逐渐不再靠近现实,直至完全摧毁。使他们明白,这些感官根本不值一提,放下残忍的固执,与父母们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些故事多没有什么用。不过是给小朋友讲讲好让他们快快睡觉的伎俩。或是多少年前,君主们训戒群众们罢了。我对此不太感兴趣,世上总有风采比寓言故事更加光芒万丈。多数技术就是这样的,疯里疯气的文章就像交响曲,永远作为读者最好的表达镌刻在每一个瞬间。烛火摇得厉害,我想自己也到了睡觉的时间。就是还有太多的疑惑没解。我真是可笑“至不明则生疑”我不是单纯的自欺欺人吗?可笑。
烛火摇曳,光漫不经心地浸润我的脸颊,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不可以拿起画笔,画出我看到的一切。烛火昏沉,我已经等不及把蜡烛吹熄了。我窝回床上,紧紧拉上窗帘,裹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生怕外面的路灯刺破我的双眼。凝滞的夜空,我已经睁不开双眼。此刻星不属于我。一下子,我被阳光刺醒,也不是一下子,我做了几个梦,有几个灰暗的画面在我脑中闪过,我什么也记不住。阳光正好,大概是十点左右。我端了一碗咖啡在电视机前坐着。不过是用几幕无聊的侦探剧打发我休闲的大脑。嘲笑自己被奇怪的轮回激起了兴趣,却也跟着兴趣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