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六道篇第二百零九章
此时我在一个沿海小镇的木屋当中,手里把玩着一颗墨绿色的玻璃球。
木屋当中有两张木床,一张是我的,另一张也是我的。
可另一张木床却被一个浑身缠满纱布的壮汉给霸占了,那壮汉此时依旧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我起身去烧水,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跟船出海了,在夹板上,我啃着面包回忆着七天前的夜晚。
那晚我输给了诸葛彦硕,输得彻彻底底,那所谓的圣血,我在其中感受到了自己曾经的气息。
同样的,我还感受到了夏飞羽,龙晨和源辰的气息,其实只一个夏飞羽的圣血就已经很杂乱了。
后天六道各族女帝的至阴之血,又加上他本人的天帝血脉和禹皇血脉。
只一个夏飞羽之血,就足够要了我的命,更何况还有另外两位圣人之血。
那晚我用人皇令印最为霸道的封印,限制了我的身体,这导致我从陆地神仙以上的修为,超越圣境的实力的大能,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凡人。
我不是输不起,只是没想到会输给一个垃圾,也是,我的人生太过于顺利。
见过一次灵异事件就开启了天眼,坐了一次火车,就得到了先天大圣的传承。
喝一顿酒,就习得了所谓的大道功法,之后呢,出车祸又耍了个流氓就收了仙族仙尊当侍女。
打了场架就收服了一只千年大妖,灭了个魔教中人,更是直接收获了爱情。
再之后,入了个魔就成就了半仙,穿越了一次就他妈成圣了。
平常人几百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短短几年就经历了个遍。
更不用说,随随便便得到古皇传承,又随随便便得到六道传承。
啥也没干就超越了圣境,几乎达到了最强天道使者的境界,身体里的隐患金箍棒也被人随随便便化掉。
现在脑子里一把大千圣器,丹田里一城古神,耳朵里千古红门客栈,指甲缝里还藏着特喵的金箍棒。
随手一挥三十万黑甲王军现世,跺跺脚百万山神土地听令,大喝一声千万妖族俯首。
一个响指百万天仙临凡,画个A4纸更是能号令亿万炎黄子孙。
真的太顺了,以至于我一直狂妄自大,也从来不给自己压力。
总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因为不管我是否作为,都会解决问题。
所以这次的失败才会对我有这般大的打击,我走在夜里的森林。
身边的花草树木都似变成了鬼怪恶魔,突然一只手掌拍在了我的肩膀。
我回身就是一脚,那人被我直直踹倒,走进一看原来是孙瑞泽。
不过他此时就像一个血人,我赶忙扶起他将其送进了医院,经过抢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第二天我偷偷摸摸带着他离开了医院,原因无他,妈的老子一分钱都木有。
一路偷鸡摸狗甚至抢劫,我们来到了这个沿海小镇,听口音,估计是在津门或者唐山。
在一个好心渔夫的收留下,我们才不再是乞丐模样,在这期间孙瑞泽醒来过一次。
他将一个玻璃球塞到了我的手里,说那是唐琳,果不其然,当我接过小球之时,确实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不过三魂七魄却少了命魂,导致她现在连魂体状态都没法维持,只能封印。
孙瑞泽跟我讲述,在唐耀山夺舍之时,突然唐琳被一身黑色盔甲所控制。
与那木鑫淼斗在一起,本已经快要逃脱,却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强大,一掌就震碎了黑甲的胸铠,那黑甲迅速化作一个吊坠,带着唐琳的生魂就逃逸而去。
那鸭舌帽男子在后边紧追不舍,是孙瑞泽拼着重伤连用三大唐门顶尖暗器才护送黑甲逃离。
可还是被木鑫淼给追上,黑甲将唐琳生魂交给了孙瑞泽就又与木鑫淼战了起来。
孙瑞泽知道我们在轩辕家总部,就拖着重伤的身体寻我而来。
可本就重伤还舟车劳累,被我那一脚直接踹散了真灵,霎时陷入了昏迷。
他说完这一大堆就又昏了过去,我也没在管他,那好心渔夫也没法一直养着我们。
所以我只好找了一份出海的工作,要不然我们两张嘴怕不是要饿死在这里。
不再回忆,因我们的船只已经到了深海的水域,船底下的海水不是蓝色,而是黑得可怕。
我爬上瞭望塔,搜索着鱼群,果然看到了一片黑压压,对讲机中汇报了之后,我们就朝那个方向开始行进。
几网下去,简简单单就补了差不多两吨大鱼,这种量,对于我们这艘小破船来说,比得上以前一周的总量了。
“小夏呀,你还真是我们的吉祥物,只要带你出海,必定满载而归。”
船长是个看年纪最多大我两三岁的年轻人,叼着香烟咧着大牙冲我夸赞着。
“福来哥,够了就撤吧,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看着明明已经见过多次的黑暗水域,没来由地一阵恶寒。
船长很听我的话,毕竟我只加入两天时间,也只出海了三次,却赶得上他们之前一个月的量。
起锚转向,我们就朝着陆地返回,可谁都没注意,在鱼箱当中有一条鱼慢慢化作了半身是人类孩子的模样。
而在刚刚捕鱼的那片海域之下,几十道似人非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带起了一连串的气泡。
今日很是奇怪,明明按照海图来看,我们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到达港口了。
可在几次校对又搬出罗盘和指南针,甚至于用上了便携基站,可导航过后我们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我皱起了眉头,没有理会船长和那两个小水手的抱怨,走到船边,抓住围栏朝水下看去。
依旧是漆黑一片,可我总觉得船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看不真切,却能感受的,类似人形。
既然校不准,那我们索性就开始了摆烂,反正饮用水和食物足够我们这船上的区区四人生活月余了。
吃着泡面喝着酸奶,听着船长的絮叨,我没来由地产生了睡意。
与三人告辞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好似醉酒了一般我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熟悉的敲打声音惊醒,睁眼一看,眼前的场景让我猛然清醒。
深灰色的吊棚被三面玻璃拉门和一面带着墨绿色窗户的墙所包围。
屁股底下是充斥着一股淡淡太阳晒过的气息的被褥,敲打声来自于一个老人捣鼓着炉灶里的煤灰。
老人正是我的老爹,这间装修似危房般的房子,正是那个养育了我二十余年的家。
“老爹?”我高声喊了一嗓子。
“嘎哈你?这么早就醒了?”依旧是熟悉的声音。
“卧槽?”我没有回答而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真实,我穿上衣服,一身西装,外面却是一件公务羽绒服,我应该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
身上的腱子肉被赘肉所替代,那多年未见的青春痘也是占据了整个下巴。
看事物有些模糊,随手一摸一个黑框眼镜被我掌握,我下了火炕,因为太过于炎热。
走出屋子依旧是熟悉的布局,向屋后走去,眼前走过两个穿着一样的小姑娘,该是校服。
见到我之后还热情地喊着哥哥,我有些懵逼,肚子一阵绞痛,那是一股强烈的屎意。
旱厕竟然已经让我难以适应,连着点燃了口袋中的三根烟我才解决了生理问题。
回到屋子里,老爹已经做好了早饭,还是少年时期的习惯,每顿饭二两粮食酒。
酒足饭饱之后老爹上炕补觉,记忆中他晚上是在家里的厂子中值夜班。
我坐在地上的小马扎上继续懵逼,随后我起身朝外面走去,一路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和我热情地打着招呼。
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绕了一圈之后了解了背景,大概就是我西部计划援藏了三年,休假回家。
有整整七十天的假期,在假期当中我还不时地帮助村里人解决生活和工作中的难事。
也经常免费给村里的学生补习,怪不得早上见到的那两个小丫头对我那么热情。
玩了一天之后回到了家里,老爹已经去上班了,锅里热着饭菜。
我简单收拾好也是自顾自地小酌了起来,结束后还没收拾好,那两个小丫头就推门而入。
很是自来熟的脱鞋上炕,连我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四脚床桌被她们拿出开始写作业。
不时地还会问我,我特么自小就是学渣,即便这初中题目,我看着也是一脸懵。
百度了之后也算应付了过去,随后这俩小不点就征用了我的手机,打游戏看剧,玩得不亦乐乎。
叮!恭喜宿主激活言出法随系统!
“啥!?”我的一声怪叫瞬间让两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
其实这俩小丫头我是认识的,可是在我的印象里,这俩小东西还没我腿高。
可现在这两个能枕着我的那靠在墙边叠放整齐的被褥,小脚顶在拉门边缘的大高个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
父亲中毒之时我回过老家,清晰地记得这俩小家伙不过十岁多点,最多也不超过十二岁。
可现在这俩个头跟我差不多的玩意儿是什么情况?还有刚才是出现了金手指狗系统了吗?
幻境?还是说,之前的,只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