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醒了

康复日子漫长,无聊极了,司纪梦躺到快肌肉萎缩,吵着要出院。江诗远不许,这才住院几天,身上的伤还严重着,哪能就出院。

席只吾不知从哪知道司纪梦受伤,住到了司纪梦病房隔壁住着,天天往司纪梦病房跑。一开始还好,两人都不在意,次数多了,司纪梦礼貌地问候过就不再搭理他,闲看江诗远的设计稿和有关经济的知识。江诗远更是不喜,冷着一张脸,就差拿扫帚轰人了。他总感觉,席只吾不怀好意,有所图谋,不得不防。

再往后几天,一些亲戚隔三差五地来看司纪梦,每次都带一大堆水果和礼品。礼品小倒还能放,水果是真不行。可司纪梦不想浪费就差江诗远送些过去给席只吾。

江诗远憋着气,敲响席只吾的房门。

门拉开一半,席只吾才睡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看着门口的江诗远有些吃惊。领口两颗纽扣解开,露出脖颈上黑色的项链,坠着一个奶白色的东西,被衣角遮住看不太清。江诗远越看越蹊跷,但也不好干盯着他看,随便扯几句话聊。

“干什么?”

“送水果。”

席只吾:“拿给我吃做什么?纪梦才应该多吃。”

“太多了,吃不完浪费。”席只吾的快乐随话落也散。

“好吧。”不乐意地接过果篮。

江诗远:“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浪费医院资源。”

“我与医院说过床位不够告诉我,我会离开。”

江诗远被堵得无言,正愁没话题可续,眼眸忽亮。伸手把席只吾推到门上,手抓住他的空手,手肘抵在他脖子下方。

“你……”还未问出口,就看江诗远手向脖颈处,顺着项链拉出白色的物体,末端挂着一颗乳白色的乳牙。眸光一敛,江诗远手拿项链对席只吾冷笑。

好似怕下一秒江诗远就会将项链抢走,席只吾松开果篮,迅速遮住白齿,想挣脱江诗远的束缚,没能成功。

江诗远沉默不言。“你放开我,我们回房里聊,我都告诉你。”在路过医护人员探究的目光下,席只吾泄了气。

“好。”江诗远即刻收手,走向屋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席只吾从小时起喜欢司纪梦,司纪梦刚毅的性格吸引着他。二人虽不算青梅竹马,但也是老朋友了。虽然席太太不许他与司纪梦来往,但只要一有机会就去司家找她。起初司纪梦这个冷性子不怎么待见他,时间久后处成了朋友。

明眼人都能看出司纪梦对他无感,所以席只吾之前从未向任何人表述过这份深埋藏许久的心意。江诗远没猜错,项链上的白齿是司纪梦当初打落给席只吾的牙齿。另一颗席只吾收在盒子中。

“这些事我不会告诉纪梦。这项链你已戴了近十年了,我不想要回。本来也是司纪梦给你的。”江诗远把项链丢回给他,站起身,“还有,别打她的主意,我跟她会好好的。就这样吧,再见。”

江诗远回到病房,司纪梦已睡下。他坐在床头,安静地看她恬静的睡颜。手轻轻拂过她秀发。江诗远觉得自己真幸运,能够和她在一起。未来她由他守护。

而后几天席只吾都没在露过面,司纪梦觉得反常就出在送水果那天。

“你那天和他说什么了?这些天怎么不见他人影。”

“我能跟他说啥。八成是有什么事,他忙着去办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是,他现在正接手公司事务,应该是挺忙的。”司纪梦没再多想,看书去了。到出院时,席只吾总归是又露面了,与前来接妹妹的司纪睦聊得很欢。司纪睦回来是要与莫扰订婚,在今年春天之时。双方父母都对此事很满意,一切自然有序地进行下去。第二年秋,司纪睦喜得龙凤降生,司父母到国外看望,待了半月有余。

司父的烂脾气在面对孙孩软糯糯地叫爷爷时怎么也发不出,笑得合不拢嘴。难道是因为司家三兄妹几个无一可爱的,司父才对他们严厉吗。

大学毕业,江诗远开始在社会上闯荡,司纪睦回去接管公司。等二人都差不多稳定,抽闲暇时间,一起到BJ旅游。

红旗飘飘,天安门前,江诗远单膝跪下,手捧红玫瑰和钻戒。当着许多人的面向司纪梦告白。

“纪梦,嫁给我吧。”男人英气十足,话语掷地有声,穿透耳膜,传进心里。

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司纪梦,愣了良久,扑向面前英俊的他。

精美的钻戒戴上修长的无名指,二人紧紧捆绑在一起,再难以分开。他们仿佛随着流走的时光,嵌入了厚重的历史里。生命的意义在这一刻也异常凸显。

一年后,这对新人在海边的古堡里举行婚礼。婚曲由少年司纪辞奏响,哥哥司纪睦的龙凤宝贝作了花童,难得江舟与景丛也到场参加。

盛大的婚礼似向上天彰显他们爱情的热烈与深厚,花开鲜艳,鸟语花香是上天予他们的祝福。来往不断的宾客纷纷向他们道喜,走过爬着绿叶藤蔓的红墙。喷泉不断的向外喷水,在晴朗日光下,照映出美丽缤纷的彩虹。

可悲的是,大婚之日,安恒还是来了。师父病逝,他是代师父来参加的婚礼。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司纪梦也想师父能来看一眼。喜字当头的江诗远没太在意,不想同安恒计较,毁了好心情,不值得。

纪梦对江诗远告白说:“追到你,诗利远方都到手了。是你这条江,盛起了我的梦。站在海中央,前者是你,后者是你,世界是你,拥有你仿佛拥有一切。我才想睁开眼,拥抱世界。”

江舟载诗远,梦醒再纪年。自从景中来,杀伐已殆尽。

这次寻笑之旅,圆满结局。寻着自己,驱散雾霾,踏着祥云,向未来。

我有一叶舟,可达顶观花。看西风,暮暮朝朝随君笑,悠悠浪号。在曙光,梦回远方,寻你颂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