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荷带着那送信的小丫鬟,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她年纪不大,又一副被吓坏了的瑟缩模样,并未急着询问,只让暮雪端了热茶来让她压压惊。
“王妃饶命,奴婢不是奸细!”小丫鬟缓过神来,忙跪到地上,连连磕头,竹筒倒豆子似的诉说实情“我不过一个洒扫丫鬟,平日里都不曾进过王妃的屋子。那日一男子寻到我,托我给王妃送一封信,奴婢不敢便拒绝了他。他却不知从何处知晓,我阿娘病重急需用钱。只说我不必将信交到王妃手中,只偷偷放在您睡觉的屋里,他便给我五两银子。”
“你可认得那人?”孟雨荷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只怕真是被人当了枪使。
“奴婢不认得他,只留了个心眼,偷偷跟了他一段路。他进了城外的庄子,那里的农户称他金大爷!”小丫鬟年纪虽小,看样子也不是个傻得,还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妃饶命啊!奴婢当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待孟雨荷同舒王回了话,派人去往城外庄子上一探,还当真有个金姓男子,是王府董管事的干儿子。董管事是当年舒王建府,先皇指派来的,兢兢业业数十载,不曾娶妻生子,只收了一个干儿子金万。舒王和府上下迁来平岭郡,董管事便也带着金万一道跟来,安置在了城外庄子上。
萧鸿煜命人把一干人等聚到外院大堂,董管事一脸茫然,他那干儿子也老老实实垂首站于一旁。被抓现行的丫鬟,激动地指着那金万喊到“就是他!王爷王妃,就是他让我给王妃送信的。”
董管事不知此事,同他那干儿子有何关系,只一脸关切的替他求情到“王爷王妃明鉴,我这干儿子平日里最是老实没心眼,担不得大用。我将他安置在庄子里管些地里的小事,平素也不到府里来,如何能识得这小丫鬟?又如何能指使她送什么信?定是她血口喷人!”说着拽过傻站着的男子,让他快些开脱。
“小的金万见过王爷王妃!”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金万一脸老实的说“小的不曾见过这女子,也不曾让她送过信。”
“你胡说,是你让我把信放在王妃屋里,还说事成给我五两银子做报酬。”小丫鬟见金万否认见过自己,只急得两眼通红,说话声音都走了调。
“你这奸细,即是为钱做了走狗,便该想到被抓的下场。做何要污蔑我?”金万不屑的看了丫鬟一眼,拱手作了个揖“还望王爷王妃,不要听信谗言。”
“哦?你怎么知道她是奸细?庄子上怕是没人知道,她给王妃送的是什么信吧?”萧鸿煜不急不慢的问道。
“是啊,是啊!她可没说她送的是什么信,你怎么断定她是奸细?万一是哪个不怕死的,贪恋本王妃的美色,送的情信也未必不可能!”孟雨荷只觉得抓住了金万话里的漏洞,全然没发觉自己的话有多惊世骇俗“再者说,你即是不曾见过她,她出于什么原因要攀污你?”
“小的只是见这般兴师动众,猜想她送的信定是什么要紧东西,故而觉得她是谁家送来的奸细,并非断定。至于她为何污蔑我,小的确实不知。”金万趴伏在地上,做足了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孟雨荷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日你命她送信,给的一两银子做定金,那可是王府的官银,一般人可拿不出来。来人,把那银子呈上来。”
“我根本没给她定金,那银子……”狡辩的话脱口而出,金万突然意识到,舒王妃不过是炸自己,哪有什么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