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为善还是恶？又遇天命！

苏玲儿身躯微微一颤，没有想到陈天冉会说这番话，心中微微荡漾，却也是立刻点头道，

“多谢师尊！”

三年时光匆匆，幻水域早已不是当年模样，山河破碎，旱灾连连，食人吐骨已不罕见。

高空之中，苏玲儿目睹一处处被火焚烧的村落、一座座堆满骸骨的城，瞳孔也是剧烈紧缩，

她不曾见过这般人间惨烈景象，却也冥冥中有所感应，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陈天冉回头看了眼她，并未说出都是那一剑惹的祸，

“人世间万般变化，都有其定律，何须过多在意。”

“可是......”苏玲儿内心微微有些颤动，低头看向自己双手，好似上面沾染了无尽鲜血。

这时陈天冉继续道，

“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便是带着苏玲儿落入一处城池，

这里亦如其他城、村，平民哀嚎声遍野，换孩吞食，更是稀疏平常。

陈天冉扫了眼周围，开口道，

“那名妇人，将自己的孩子与他人交换，并烹煮食用，徒儿，你觉得此为恶还是善？”

“恶！”苏玲儿斩钉截铁，

陈天冉微微摇头，“可那妇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罢了。

在如此疾苦之下，又有多少人能独善其身？又有多少人未曾食用同胞血肉？

若说恶，普天之下，皆是魔道。”

苏玲儿再度沉默。

两人行走于街道之上，华贵服饰，皙白肌肤，令他们成为目光焦点，

好似是一群豺狼虎豹正觊觎着两只肥羊从面前走过，

陈天冉回顾着苏玲儿人生剧本中那机缘之所在，也是略感好奇对方这份机缘会是什么样的。

而就在他们经过一处酒楼时，却是闻到了从中飘出的酒肉香气，

端坐在窗边上的中年人膘肥体壮，随手拿起一只粗壮的‘腿骨’，吃了口肉后，便是从窗外丢下，口中轻喝一声，

“贱民赏你们的！”

伴随腿骨落下，一群饿得红着眼的饥民瞬间蜂拥而上，他们犹如柴豹般拼命争抢。

陈天冉见状再度开口，

“徒儿，此为善还是恶？”

苏玲儿抬头看着那中年人，眼中闪过嫌弃，却又是试探性问道，

“善？”

陈天冉摇头，并抬手指向那名正捧腹大笑的中年人，

“食同胞肉，又以此为乐！此为大恶！”

话落，一缕剑芒瞬间爆射！

不过瞬息！那名中年人已化死尸瘫在窗户上，笨重的身体缓缓落，‘噗通’一声，落地！

这一刻，他成了饥民们的食物！

苏玲儿揉了揉头，愈发感觉到秘密，愈发觉得自己这数千载白活了。

随着中年人的死亡，酒楼上瞬间乱作一团，叫骂声此起彼伏，道道武夫身影从酒楼中腾飞，

“何方宵小！竟敢袭杀城主大人座上宾！！”

“休要活着离开！！”

“此乃胥城！！报上名！”

不过瞬息之间，数人已是将他们包围！

陈天冉回头看向苏玲儿，“你曾说为师是魔头，

只因为为师杀人无数，却又不问为师为何杀人，

如今情况，你又怎么看待？你觉得这些爪牙，是否该杀？”

苏玲儿紧咬银牙，“与虎谋皮，该杀！”

说罢！长剑掠起，十数条生命已是瞬间抹去。

两人相顾无言，转身离去。

而一技惊四座，更是引得酒楼之上那位城主啧啧赞叹，

“真是好身手，此等人物，又如何能不入本座帐下？”

他抬眸看向远处抱剑在侧的青年，

“若风，去降服他们，不论要什么价，都可以满足。

倘若不愿臣服，那就让他们沦为饥民血食吧。”

后者抱剑行礼，“是！主公！”

......

小小插曲，逐渐让苏玲儿有种明悟之感，

自己曾经分黑即白的想法......是显而易见的错误。

两人踱步于巷中，陈天冉开口道，“多情剑，修的实际上也是一颗无垢之心，

你天生剑胎，对于剑道的领悟远超寻常人，

但这样的你，永远也无法凝练出剑域，”

听着他的话，苏玲儿再度沉思，回想着自己离开深渊闭关处时，在听闻世间有魔头，便立刻提剑赶往，

却也不曾问对方究竟做了何等恶事，

“师尊，你......为何会被世人说是魔头？”

陈天冉闻言，旋即便是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心中已是开始思忖，该怎么去回答，

总不能说那都是自己故意散播出去的话吧！

那样自己这高人形象岂不是会有些崩塌？

他略作思忖后，微微叹气，

“或许是因为为师触犯了众修的利益吧。”

闻言，苏玲儿娇躯微微颤动，已是脑补出了诸般事迹，

无形中，对陈天冉的敬仰之意也是越来越高，

毕竟，对方要真是魔头，又怎么会传授她多情剑，又怎么会带她来看这人间善恶？

误解，天大的误解！！

回想着自己先前的种种桀骜姿态，顿时有种脸红之感，

但剑修的那股执拗却又令她说不出‘歉意’的话，

她微微低着头，跟着陈天冉走入巷中，忽逢一名老妪跌跌撞撞而来，其手中更是端着只镯子，目标似是直指苏玲儿，

“老婆婆，你......”

她刚想说上两句，却是看到陈天冉横跨一步，直接夺下玉镯，拍死老妪，

一缕烟雾瞬间从对方体内消散。

“控傀之术？”苏玲儿微微一愣，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手，当即是有些恼怒的释放神魂，遍布全城！

却也没有发现动手之人，

“师尊？”

陈天冉掂量了下手中玉镯，悄无声息露出一抹微笑，旋即便是将之收入系统空间，回头看向对方，道

“小把戏而已，并非是有人远程操控。”

“哦。”苏玲儿忽然感觉自己这帝境实力有些......不够看。

方才竟然是差点让人偷袭得手。

唯有在她无法察觉的系统空间内，那玉镯却是发出道道嘶吼，

“谁！到底是谁！阻拦老夫！！”

陈天冉并没有理会系统空间里的呐喊，而是将目光望向不远处那道被人追打的少年身上，

“真是巧。”

【叮！检测到天命之子！请问宿主是否查看对方的个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