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河畔,河风阵阵吹过,河岸两边的树木随风婆娑,暖阳斜照,彩霞漫天,明丽的霞光照映在无边的河面上,平整如镜的河面,顿时泛起七色的光芒,波光潋滟,美景如画!
“好一副鬼斧神工的……自然画作!”河道边的洛河看着眼前河光美景,久久才说出话来,“如此美景,若不画下……岂不可惜……”洛河喃喃道。
“你……会作画吗?”洛河扭头看向队伍中背着背篓拿着彩笔正在绘制卢卡河全貌图的随军画师,“若是能将此景画下……送往新成立的图书馆里装裱,你小子也能在咱们明州岛史册中据上一位……”洛河扭头对其笑道。
“这个……小生试试……”年轻的画师有些犹豫,“若是画的难看……请大人不要怪罪!”画师随即对洛河说道。
“哎……你只管画就是了。”洛河随即道,“若是真画的不好看,我也不怪你……只当此生只见过此景一次罢了……”洛河又不无遗憾的对其说道。
“那好……小生便试试!”画师取出一张从神州来的宣纸,随即取出颜料,画笔沾了沾,开始作画。
“还说你不会画,这不画的挺好的嘛……”洛河下马蹲在其旁边道,“听说你小子原来在江南考中过童生……怎么不继续去考秀才……以后好考取功名做官啊……”洛河随即又询问道。
“官场昏庸,小生……小生实在不愿同流合污!”年轻的画师一边对着河面作画,一边回复道,“若是为了做官就去考取功名,那这功名……又有何用……最后不还是成了盘剥百姓,鱼肉乡里的祸害。”画师面露沉重。
“哈哈……”洛河闻言随即大笑,“早就听说这大清朝廷腐败不堪,腐朽如将死之木……你这样的人都不愿为其报效……可见其将亡之日以不远已!”洛河随后又对着画师笑道。
“兴亡之事……小生不敢定论……”画师抬起头看向洛河,“但小生知道,如此残民弱民之朝廷……其之将亡,已如昨日之黄昏,怎可见今日的黎明……”画师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好……”洛河闻言对着眼前的画师一阵叫好,“你来我们这,来的正好……我们现在即无贪官,也无污吏……像你这样的人才来我们明州岛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亲自去都督府为你举荐……好让你能实现心中抱负……”洛河随即对其郑重说道。
“小生不敢有劳大人……”画师闻言连忙推辞道,“小生只愿为一小吏……能为民造福,以是最大之心愿……怎敢再有奢求……若再有贪婪之心,与清庭之官僚何异!”画师面露推辞之色。
“好……说的好……”洛河听闻画师此言,不由拍掌,“但是像你这样的人才若不干一番大事,岂不可惜……岂不浪费了这一身才华,你不用说了……等回去我就为你举荐,让你不至于空守才华志气而不能施展……只能徒留叹息!”洛河伸手制止想要开口的画师。
“如此……多谢大人!”画师听后面露感激之色,“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治理一方,为民请愿,小生……绝不忘大人之恩……”随即放下画笔,拱手弯腰拜下。
“好了好了……我可受不起你这种大礼!”洛河连忙将其扶住,不让他继续往下拜去,“若是你真的能造福百姓,也就不枉我一番苦心……作画,作画……”洛河对其感慨,随后又催其继续作画。
画师闻言继续作画。
“请大人品鉴……”画师将做好的画呈给洛河,“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大人莫怪!”画送到洛河手里后,又补充了一句。
“不会,不会……”洛河接过画纸对其说道,“哎呀……你画的可以啊……我看就是比那些名家画作,你也不见差得分毫。”洛河刚一接过,定眼一看,不由脱口而出,为画师的画技不停的称赞。
“小生拙作……让大人见笑了!”画师听后谦虚道,“若是能入大人之眼……是小生的荣幸。”画师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啊,你啊……就是会咬文嚼字。”洛河闻言笑骂道,“这画怎么叫拙作……若此画乃是拙劣之作,这天底下就没有好画喽……”洛河看这手中的画作,面露欣赏之色。
“好了……既然画以作好,休息也休息够了,咱们也该继续向河道上游进发,剿灭剩下的两个土著部落。”洛河收起画纸,对袭地而坐的众人道,“出发……剿灭蛮夷,全据卢卡河……”洛河骑上他那匹乌黑没有一丝杂毛的高大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对手下的将士指挥道。
士兵们听后,收拾手里的东西,骑上战马,背着火枪向前进发。
洛河骑着战马位于队伍的中央,左右两侧跟着此行的副官,身后就是那位年轻且前途无量的画师。
河道岸边,一阵马蹄声掠过,离开后尘土飞扬。
马群停在了一处岸边,洛河下马看了看附近的地势,随即骑上战马。
“披甲……”洛河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城寨,扭头对身后的骑士们道,“架设火炮阵地,封锁河道两岸……不要让一个土著逃离。”洛河随即指挥队伍后方,用挽马来着的火炮车,火炮是最新出产的31式六镑前装线膛炮,体型重量要远远小于早期的法兰西十二镑前装线膛炮,由于此次作战对机动性的严格要求,所有这种火炮被提前少量生产,由骑在马上到炮兵带上。
除了骑马炮兵外,队伍中还有骑马步兵,平日里作战也是骑着马背着火枪,到战场后,下马持枪列对作战,机动性比一般的火枪兵快速多了。
除了这些变种火枪兵和炮兵外,还有一支百余骑的胸甲骑兵在列,用于战时的冲锋迂回,乃至追击溃兵。
这种混合兵种是陆军部为了适应中低烈度的单一围剿战争所专门设定,集合了骑兵炮兵火枪兵等目前所有的兵种,如果打正规化大规模战争这种混合军队自然没什么用武之地,但是拿来对付分散在西南广袤内陆的土著部落确异常有效。
这一路走来,洛河率领的部队在土著向导莫蒂的带领下,所剿灭的土著部落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远超莫蒂所说的五个部落。
每剿灭一处便点燃狼烟,通知后方的卢卡仆从兵前来看守土著俘虏,以使混合营能够继续齐装满员对后面的土著部落发起进攻!
一处河道沿岸的城寨内,一阵阵炊烟袅袅升起,城寨中的土著女人们正在烧制晚饭。
男人们则在城寨中聊谈起最近所发生的事,无非就是捕了多少鱼,鱼有多大,附近哪个部落的女人更漂亮之类的话。
每点评完哪个部落的女人,便集体发出猥琐的笑声。
直让还在做饭的女人们,一阵厌烦。
“我跟你们说……前面那个部落有个女人真漂亮!”站在中央的土著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回忆道,“那身段……那模样……让我睡一次,死了都愿意……”男人淫笑着说道。
“拉倒吧……死了还有什么意思!”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土著反驳道,“要我说……怎么能睡一次呢,不得慢慢来嘛……”男人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阵淫笑。
笑声让厨房内的土著女人更加厌烦,在里面诅咒外面的男人和男人口中的女人。
正在寨子的男人还在讨论着男人都懂的话题时,一连串的声响传来。
“什么声音?”刚才还在谈论哪个部落女人的男人听到声音后连忙问道。
众人也是一脸茫然。
轰……轰……轰……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从未累死于雷响的声音传来,炸在了附近的棚子内。
轰……轰……轰……
一连串的巨响袭来,从天上砸下来一连串的铁球,铁球似雷电轰鸣,一落地便炸开了。
房屋,牛棚,那至于平时用来祭祀的祭坛,通通被炸的粉碎。
土著们被吓的四散奔逃。
轰……轰……轰……
又是一阵巨响,铁球砸在了四散的人群炸开,硝烟过后,满地都是刚才寨中吹牛的男人尸体。
有断手断脚的,有死不瞑目的,死相极其凄惨。
土著见状后,更加手足无措,纷纷朝寨子外跑去。
刚一出城寨,便被一群身着皮甲的火枪兵组织。
砰……砰……砰……
一阵排枪击射出,先头跑出来的土著一排排倒地。
还没等后面的土著反应,第一排火枪兵马上蹲下装填弹药,第二排密集的子弹随即射向后面还没回过神来的土著。
枪声过后,又是一片倒地声响起,后面的土著终于反应过来,回头朝寨子内逃去。
转头逃跑的过程中,又与最后面刚跑出来土著相撞,踩踏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听后,异常难受。
轰……轰……轰……
跑回寨子内的土著,又迎来一阵炮击,地面上又留下一大片土著男女老少的尸体,死相异常凄惨!
炮击持续了一阵,随即火枪兵点燃火把扔向寨子,寨子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
寨子内到处都是惨叫声,终于有人经受不住,逃了出来,此时确是没了枪响,只有一片劝降之声响起。
不一会,寨子内还活下来的人都跑了出来,在火枪兵刺刀的看押下蹲在地上。
随即扔出一大包绳索,让他们自缚手脚。
等绑好后,一名火枪兵点燃一堆干草,熏出狼烟,通知后方的卢卡仆从兵前来接收土著俘虏。
在等的过程中,火枪兵握着手中的火枪,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后面的卢卡仆从兵才紧急赶来,由于相隔的距离不远,方便互相支援,所以才短短二十多分就来到了城寨。
“报告洛队长……第四仆从队向您报道!”领头的一个明州军官对着洛河敬礼道。
“你们来的正好。”洛河满意的回了个军礼,“我们要前往最后一个卢卡河沿岸部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顺利完成看管任务。”洛河对其嘱咐道。
“是!”军官目送洛河离开后,“把土著押到寨子里面去……”看着已经被用水熄灭的寨子后,对一旁的卢卡士兵道。
“是!”卢卡士兵们用带有口音的汉语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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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最后一个啦……”洛河拿着望远镜镜看着远处的村落喃喃自语,“自从一个礼拜前都督府下令要清剿卢卡河附近的土著后,我就被认命为这个混合营的指挥官,指挥部队沿着河岸剿灭土著……所灭土著何止数万……”洛河对着身后的众人感叹道。
“皆赖将天威……”画师随即拱手对洛河道,“若无将军一连七日的不断剿灭土著……我等移民日后焉能于此处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将军于后来的移民有大功……当受小生一拜!”随即对洛河拜去。
“莫要如此……”洛河连忙阻拦道,“我不过是立了些尺寸之功,哪敢奢求什么大恩……只要我神州移民能在此地代代相传,便就算对我此行最大的褒奖……”洛河义正言辞对身后的士兵们道。
“众将士……”洛河看着眼前的一众士兵,“自这七日来……洛河与各位同甘共苦,共同杀敌,今日……便是这一切结束之时。”洛河挥舞马鞭指了指远处的村落道。
“剿灭蛮夷……”洛河大喝道。
“剿灭蛮夷……”
“剿灭蛮夷……”
随着洛河一声巨喝,众将士纷纷有些狰狞的喊道。
“杀……”洛河一声令下。
和刚才一样的场景又一次发生,炮火声,枪击声,战马奔腾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响彻在对面的村落内。
紧随其后的就是土著的凄惨叫声,以及后来投降的声音。
“这就是战争……壕无人性的战争!”洛河看着刚才还繁华的村落变成一片废墟,“但我们别无选择!”洛河看着画师道。
“我们和这里的土著本来没有恩怨。”画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土著,“但我们为了生存……别无选择……”画师年轻脸庞变得坚毅起来。
“是啊……这是一场关于生存的战争!”洛河紧跟着感叹,“宋文……等我回去就向都督举荐你,让你一展宏图!”洛河欣赏着看着眼前的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