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
一位身着迷彩服的少女慵懒的倚在枝干上,一边嚼着苹果,一边环顾四周是否出现异常状况。
现在正值傍晚,林子里开始起凉风了,一些飞禽正成群的回窝,天边的太阳落山,最后的余晖透着层层云朵挥洒,留下一片火红诡谲的烧云,绽放无线光晕。
倒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象。
下头一阵踩过杂草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极为细小的,但精确的传进靳荼的耳朵里。
她望向那几个突然出现的危险人物,将口腔里嚼烂的果肉咽下,对着左臂上别的个“J”字形徽章压低声:“小澄子,你们八点钟方向,有两个拿AK,站他们中间的手里抱箱子,应该就是货。”她吩咐完,又说:“小二,你们十点钟方向,有三个走过来了,目测有军刀没gun。”
“收到。”
“OK姐姐。”
听到两人的回复,靳荼弯唇一笑,把吃剩的苹果核咬住,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了包蜘蛛炮。
嘿嘿嘿尝尝你爹给你们从华国带的土特产吧~
她拿出一个新炮往盒边的棕色条条一擦,炮头立马燃起了火星,靳荼也是眼疾手快,把那点燃的蜘蛛炮抛向了下面一个人的衣领里。
中标的男人还没反应啥东西掉自己脖子里,那炮就“bong!”的一声真大声啦炸响在他衣领内。
刹那间,男人尖叫,手里胡乱挥着刀。
在他身边的同伙也受了惊,纷纷调转枪头看来。
埋伏在乱草丛中的友军当听见炮响时,迅速从躲藏的地方起身,跳出来冲向那群人。
“有埋伏!”对方领头的人大叫一声,“先护送箱子!”
旁边俩大壮汉举起AK往友军里的人打,拿着军刀的也在做反击。
靳澄通过风骚走位避开每一颗打在他脚边的子弹,并且成功扑倒发射的男人。
好在人手过多技术够硬,剩下几人很快被靳荼这方人马制服,缴械未投降。
手持箱子的人给小二帮了起来,他应该是全场最怂的一个,男人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靳荼从树上翻了下来,从天而降的阵势吓到了那群闯入者。
她把箱子打开确认,是他们要的东西,随后少女凛冽的目光扫视了那群人:“谁让你们抢荆门的货?”
没人说话。
“小二,把他们每个人都搜过去,但凡有锋利器械和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全缴了!”
靳荼又伸了个懒腰:“亲爱的小澄子~”
“我在。”靳澄一脸狗腿的凑过来,“姐姐有事吩咐。”
“给他们绑树上,打死结!”
“得嘞!”小澄子应了句。
当太阳的最后一点光亮被山体吞噬,夜幕如期降临。
队里一些人靠着树先睡了,另一些则是守着歹徒。
夜晚不好下山,靳澄和靳荼商量了等清晨就走。
被绑树上的几个歹徒受不住睡意,不一会就搭着脑袋闭眼了。
靳荼是个夜猫子,守人的事由她和小二还有几个兄弟先来,到时候下半夜再换批人。
女孩无聊,蹲在旁边摘狗尾巴草。
突兀的,一个巨响的呼噜声出现,伴随着鸟叫,呼噜声愈来愈大,似是要和猫头鹰来个二重唱。
靳荼啧了声,把刚摘的狗尾巴草甩在打呼噜的人脸上。
“唉发生什么了......”男人迷迷糊糊的,他就是刚刚抱箱子的怂包。
“起来重睡。”女孩对他说,声音阴恻恻的,“你要是再敢打呼噜,我把你挂树上。”
“不打了不打了。”男人连忙道,他这是怕了。
绑在他边上的另一个人嘲笑他:“你还怕个女人?真是窝囊。”
靳荼一个眼刀飞过去,冷的可怕:“怎么,瞧不起我?”
肌肉man哥被她的眼神吓到一瞬,可很快就恢复“无所畏惧”的样子:“一个娘们,毛都没长齐当人老大,荆门也不怕......”
被人笑话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靳荼的拳头已经贴他脸上了。
“啊!”
肌肉man哥的头歪向一边,口腔里血腥味蔓延,什么东西从他嘴里飞出来。
哦,是牙齿啊。
“屁话真多。”靳荼翻了个白眼。
“真当荆门里会有废物?”
“多长点心吧,今天断的是牙齿,以后可能就不止是牙齿咯。”
她站起身,把男人断的半截牙齿踩进土里。
“你为大自然做贡献了诶。”
靳荼笑了,笑的嚣张。
肌肉man哥闭上嘴,他确实恐惧了。
凌晨一点,一个人影闪过,倒在了离他们队的不远处。
几个兄弟警觉的直了直身,手碰向腰后。
靳荼招呼了小二,一同去看看什么情况。
手电筒扫过草丛,一具高大的身体趴在那,貌似是体力不支晕倒了。
“诶,这小脸还挺俊。”女孩打量他一眼。
小二查看了这人的伤势,说:“小姐,他手上有伤,应该是被利器划的,口子有点深。”
靳荼伸手拍拍他的脸:“兄弟?活着吗?”
小二:......
“小姐,他活着。”
“不过看样子是被下药了。”
“那把人拉回去呗。”靳荼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小二犹豫:“万一他是荆门的对家怎么办?”
“不是。”女孩否定了,“你看他这被人下药的阵势,多半是给人追杀的。”
“救好了说不定感恩我们就加入荆门,何乐而不为?”
“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二妥协,把趴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回到队里,几个没睡的兄弟瞧见他们带个人便围着人家叽叽喳喳。
“小姐你怎么和老大捡了个人回来?”
“会不会危险啊?”
小二把人放好靠在树干旁,又拿来急救医药箱。
“我来吧。”靳荼伸手,示意他把医药箱给自己。
小二没说什么,只是把东西递给她,然后站在旁边,他总是等着自家小姐有需要时帮忙。
靳荼打开箱子取出医用纱布和,消毒的碘酒以及棉签,她将男人的胳膊摆好位置,开始给他消毒。
伤口很深,以至于消毒时碘酒流入后女孩竟听见了低低的呻吟。
“你是谁?”
他这是给疼醒了,但身体无法动弹。
靳荼抬眸看他:“哟,活了?”
面前的少年眯了眯眼,语气发冷:“你是谁?”
女孩拿着纱布缠上他的伤处,跟他开玩笑:“我是谁?我是你的小宝贝呀。”
刚在喝水的一个兄弟喷了出来,还有人好心帮他顺气。
咳咳咳,他们没听错吧?小姐说自己是人家的小宝贝?
几个人转头去看队长小二,不知怎的,老大的脸黑了几个度。
“你在乱说什么?”少年的耳尖发烫,“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黎欲说不下去了,索性把目光瞟向别处。
绑好了纱布,靳荼又想找点乐子,挑眉:“喂,我救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呀?”
“我才不会。”黎欲没好气。
“哦哟,这小脾气还挺倔。”少女这番下来像个调戏人的流氓,“爷喜欢~”
“小姐,认真点。”小二站在她旁边说话,语态不善。
另外几个兄弟心有灵犀的对视,捏起鼻子,那欠揍的面部表情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好大一股子醋味~”
“你们是荆门的人?”黎欲问。
“对呢小帅哥,是不是发现更爱我了?”靳荼挑起他的下巴,颇有种霸道总裁和在逃小娇妻既视感。
“你!”他羞的满脸通红。
黎欲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今天是他,第!一!次!
“小姐!”
小二拉了她一把,语气比之前更重了些。
“诶呀,我放松一下嘛。”靳荼无奈,只好收手。
小二:不是,谁家好人教你这么放松的?